全身骤然绽放出黑色的强光,一头束起的长发蓦地散开,黑灰色蔓延而上。
万毒口中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吼,像是濒临死亡破釜沉舟,双眸瞬间猩红,眼里的黑色眼珠消失不见,眼中只剩下了浓郁的黑红。
瞳孔扩散,仿佛成为了一只没有感情也没有神智没有知觉的魔兽,背上长起了一排尖锐的长刺,长刺冲破了衣袍,缭绕着黑气。
一股浓郁恐怖厚重的魔族气息从身体中炸开,轰然一声,像是巨石砸进了水中一般,水波的黑色光圈从中心爆炸开来。
古夭脸色微变,向后急退,身前红莲火起,一块火墙出现在了身前。
与此同时,万毒在庞大的魔灵之力中,炸为了碎肉,黑红色的血液洒了漫天。
“血祭,灵魂血祭,”古夭一声闷哼,强悍恐怖的魔灵之力快要突破火墙。
古夭双手飞快结印,一层又一层的防御护在了身前。
面前的护盾寸寸碎裂,腰间古剑起,挥挡在身前,挡住那血祭的余威。
与此同时,古夭唇角微抽,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
最后一波能量散去,古夭右手一扯古剑撑在了地上,维持住自己险些就要倒下的身躯。
左手微抬,擦拭过唇角的鲜血,古夭一声苦笑,“太弱了,这要是遇上楼岚,会不会连楼岚都打不过。”
古夭双眸微闭,身形微动消失在大殿之中,空间之中,古夭趔趄了一步,险些跪倒在地。
嗷的一声,一团白色的毛团扑了过来,“主人,你这是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古夭无奈一笑,撑着古剑走到了灵泉边上,一步一步迈进了灵泉之中,“遇到了魔族魔君血祭。”
“主人!”两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一团白一团红都扑了过来。
古夭眼睛一亮,回头看去,“花花,嘟嘟,你们都醒了?”
花花、嘟嘟和小白都扑在了灵泉边上。
嘟嘟蹭了蹭古夭伸出来的小手,“我们昨日才醒的,小白说主人你现在不能暴露自己,我们便没有出去。”
花花满脸的担忧,“主人,我们才睡了多久,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不省心啊。”
古夭好笑地一弹花花的脑袋,“还是这般小脾气,怎么传承的记忆都找回来了?”
小白得意一笑,“我们都想起来了,等到主人您神力恢复,我们的神兽力量也会恢复。”
小白突然一双狐狸眼一垂,看向了一旁孤零零的蓝色的蛋,“只是那家伙,还是半分动静都没有。”
花花和嘟嘟也都垂下了脑袋,“当初是老大护住了我们,主人您散尽混沌之力后,他也散尽了……”
古夭身后接过了小白身后的蓝蛋,“快些醒来啊,我都醒了,你怎么还能睡着。”
蓝蛋没有任何动静,古夭小心地将蓝蛋放回了原处。
花花几只小兽用灵草给蓝蛋编了一个窝,此时窝里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蓝色的蛋微不可见地微微一颤,一阵波光从蛋壳上一漾。
小白尾巴一扫,将还想说话的花花和嘟嘟的嘴捂了起来,“主人,你快些用灵泉疗伤。”
小白回头凶巴巴地对着几人低吼,“闭嘴,什么屁话那么多,长了一张嘴叭叭的,老大要是见到你们这样吵主人的话,你们两张嘴都会被撕掉。“
花花身上的羽毛猛地炸起,两只小兽立马规规矩矩闭上了嘴。
古夭挨个摸过了三小只的头,这才双眸微闭,开始了疗伤,进入疗伤前古夭眉间微蹙,她是不是漏了什么事。
嘶,该死的,还挺疼,古夭摇了摇头,不想了,开始疗伤。
灵泉水一点一滴地修复着古夭有些创伤的灵脉了肉体。
空间外,落花宗主殿上。
演戏回来的风烈和三位长老,才走进主殿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和腥臭味。
风烈眉间一蹙,眸光一冷,身形一动,几人伸手推开了大门。
殿门内的一幕,让风烈向后退了一步立马把殿门关上。
难以置信地和身旁的几位长老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鬼东西,走错了?”
风烈囔囔道,向后继续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匾额,是落花宗的主殿没错,怎么,刚才被那剑冢的煞气和戾气冲昏了头脑了,眼睛花了?
丹老抽了抽唇角,抬头看着透着殿门半透明的玉石雕窗上粘连挂着的一块猩红色的血肉,“这是真的?”
武老咽了咽口水,“太恶心了,主……温九这是在这里面干了什么,杀猪扬血吗?”
风烈深吸了口气,“我刚才好像没看到她?走,进去看看。”
三位长老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走在了风烈的身后。
风烈眯着眼看着身后这三个谁都不想向前一步的长老,嘴角一抽,“老东西。”
风烈伸手一抓,北老向旁一侧,推了一把不留神的丹老,丹老嗷的一声就被风烈抓在了手中。
风烈冷冷一笑,将丹老向前一推,抬脚就是一踹,“老东西,开门去,你是鬼医,你怕什么,这东西不都已经看得比烧鸡都多了吗?”
丹老一抽,就要向后退去,“什么东西,老子平时都不碰这玩意的。”
风烈抬手一推,双眸一瞪,“你跟谁老子来老子去的,你要不去,老子明天就安排你去文光城找文竹那臭小子。”
那话痨小子?
丹老一听,二话不说,抬手就是推门。
那话痨小子的威力比这门里的“盛况”可是好上太多了。
果然,他们没有瞎,这是真的。
四人站在了门口,目瞪口呆木然地看着这殿里的一切。
风烈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了规规矩矩的笑,“很好,好徒儿,当真是干得漂亮。”
眼前的大殿,他们呆了这么久的地方,此时满是肉泥,黑红色的泛着血腥腥臭味的血肉挂了到处。
看得已经修生养性这么多年的四位老头眼角都抽搐了起来。
“不对,阿九呢?”风烈眸尾一跳,踩着满地的血肉快步向着后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