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又响起浮妙妙的声音,“落花宗的弟子,是谁?”
“是落花宗宗主的五弟子和随从。”
楼外的喧闹瞬间安静了下来,“你说什么?落花宗什么时候收了五弟子?古夭那贱人也来了?”
叶不拘和江魇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江魇眼中杀意迷茫,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去。
古夭右手在腰间一抚,折扇一转拦住了江魇。
古夭轻飘飘瞄了一眼,“江魇,你要去干嘛?去打人去杀人,去给我找事?”
江魇狠狠嗤了一声,“公子,她辱骂你!”
古夭眉尾微挑,“你不是也辱骂过我吗?”
江魇一愣,浑身一僵,“我那个时候,我……”那个时候谁知道您是谁呀!
古夭轻轻一笑,“你记住了,现在我是温九,她骂的是本公子的师姐,可不是本公子。”
老喜的声音在楼下想起,“楼里只来了两位公子,一名就是落花宗宗主的五弟子,另一名是随从,阁下说的古夭,老朽没有见过。”
浮妙妙冷哼了一声,“既然是旧人的师弟,那本小姐自然更要进去见一眼了。”
老喜雷打不动地杵在了门口,“阁下,小店已经被温九公子包下了,您若是要来的话,请明早再来吧,明早小店为您免一桌如何?”
浮妙妙嗤笑了一声,“本小姐要你的免一桌做甚,怎么,本小姐是吃不起饭了还是干嘛,喜掌柜,本小姐劝你让开,否则还真的不知道你这把老骨头能被我打几鞭。”
啪地一声,浮妙妙右手扯下了扣在了腰后的长鞭,冷眼看着不知死活堵在门口的老喜。
老喜微微抬眸,眸底里半分波澜也没有,“阁下,老朽也就一身老骨头,但酒楼有酒楼的规矩,阁下还是不要为难老朽。”
浮妙妙眸光一沉,这老头当真是不知死活,这文光城不用多久就是她的了,这里面呆着的就是那贱人的师弟,那一个宗门都是该死的。
浮妙妙冷哼一声,右手一挥,长鞭骤然出手,朝着老喜甩了过去。
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根筷子从楼中飞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正中长鞭鞭尾,正好将浮妙妙的长鞭射偏了个方向。
啪的一声巨响,长鞭擦过了老喜的脸畔,挥打在了身旁的地上。
老喜眼睑微抬,眸光沉凝地看着浮妙妙,半分波澜,半分身形都没有动过。
浮妙妙看着钉入了地上的那根筷子,脸色一沉,双眸微眯看向了被老喜挡住门口的楼里。
“是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古夭皱着眉看着手中少了一只的筷子,轻叹了一声,“还想吃个饭,怎么就半分不得安生。”
古夭淡淡看着叶不拘,“就在这待着,你不用露面,叶家的产业藏的越深越好。”
叶不拘唇间微勾,窄袖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
脚步声在老喜得身后响起,浮妙妙握着长鞭的手一紧。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似流水击石,清明微扬。
“喜掌柜的,本公子说了包楼,怎么你们这文光城里包楼了也能放任进来吗?”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人,身穿一袭墨色锦袍,腰间一条莲花暗纹腰带,显得腰窄身长。
如墨长发仅以一赤红色发带束起,随意披散在身后,右手折扇轻摇,潇洒俊逸,姿态雅致。
那张脸……
浮妙妙一怔,鬼斧神工般精雕细琢,剑眉凤眸,如玉姿容,倾世风采。
凤眸眸尾带笑,可那双眼里冰寒不见半分笑意。
古夭唇角一勾,走下了最后一节台阶,唇角漾着一抹浅笑。
古夭右手折扇随意一晃,站在了楼梯口,任由门口的人打量。
浮妙妙鬼魂了神来,双眸微眯,冷声道,“你就是落花宗宗主的五弟子?”
古夭眉尾微挑,脑袋向右一侧,折扇轻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落花宗宗主五弟子,温九。”
江魇站在了古夭的身后,眸光不善地看着浮妙妙,就是这个人,胆敢辱骂公子。
浮妙妙一声冷哼,满脸的蔑视,倨傲地抬头道,“呵,原来是你,你让这掌柜让开,本小姐要进这个酒楼。”
古夭轻啧了一声,左手在自己太阳穴旁轻点,“这位阁下,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喜掌柜的说了这酒楼已经被本公子包下了,你要是要来,那就明日再来,明日你若是包楼,这方圆百里本公子都不会踏进一步。”
浮妙妙眸光一沉,“好一个伶牙俐齿,果然蛇鼠痛窝,什么样的师姐就有什么样的弟子,古夭呢,怎么,你的师姐师兄们都飞升了仙界,就留下了你一人?”
古夭折扇一点,“什么样的先人就有什么样的后人,阁下方才可是看本公子看呆了?本公子英俊绝伦本公子是知道的,传闻中曾经的浮沉副城主好男色,浮小姐也如此,果然是一家人啊。”
浮沉死在了古夭的手中,一句好男色又把浮沉碾在了地上。
浮妙妙脸色一阵青白,握着长鞭的右手指节泛白,这温九的话一下一下都踩在了她的脸上。
浮沉的死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浮沉的名声一向不好,只是因为权力和实力才将那些流言蜚语压下。
如今人死了,她最怕的就是别人在她的面前提起浮沉和好男色的那些话,
浮妙妙眼中杀意愈发地重,“温九,这是在文光城中,你当真是不怕走不出去这文光城。”
浮妙妙轻声道,“有朝一日,我便要夷平了你们落花宗,将你们落花宗所有人送去给浮沉陪葬!”
一句话落下,浮妙妙突然身形一颤,整个人像是被厚重的枷锁绑缚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一丝一毫。
浮妙妙心中一惊,惊愕地看着站在了酒楼深处的少年,微微垂眸的少年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浮妙妙感觉浑身一松,方才那一瞬的束缚仿佛是错觉。
不可能,刚才一定是假的,一个外城的少年,那贱人的师弟,怎么可能能有那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