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魇站在了温九的身后,手中捧着茶点,伺候着那人。
那一副看戏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江魇说的那温九就是一把烂骨头,只是来文光武场来涨涨见识。
那一副要人伺候的模样,浮妙妙眼中流露出了不屑,“有四个还算不错的师兄师姐,竟来了这么一个病秧子的废物师弟。”
祁东只觉得心中一悸,那温九像是有几分古怪,可他昨日试探过温九的修为,像是蒙着一层雾,探不清探不到。
温九的身上带了掩盖修为的法器,能带着法器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种是修为真的很高,为了掩饰真实修为。
另一种原因就是修为不稳,隐藏修为以免被人发现加害。
祁东的猜测更偏向于后面一种,一个在下修界得十五六岁的少年,寂寂无名,又能强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贵公子游玩,又好呈口舌之快罢了。
祁东冷嗤了一声,“我们走。”
江魇站在了古夭的身后,有些幸灾乐祸,“公子,那祁东好像有些看不起你了。”
刚才那祁东的眼神从惊讶到惊骇又到不屑,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古夭右手挥了挥,“茶点拿走,本公子吃饱喝足了,身体有些虚弱怎么能吃了就坐着不动了,本公子要下去走走。”
江魇抿了抿唇,“成。”
古夭长腿一跨就要下了窗台,突然一顿,缓缓转头看向了武斗台看台的一处角落。
许久之后,唇角微勾,折扇微摇,窄袖轻挥,挑开了帘子向外走去。
武斗台旁立着一块石碑,古夭站在了人群后,看着那石碑,石碑上自上而下正刻着三个名字。
最上面的那名字是君寒天,第二是文楚,第三正是那浮妙妙。
石碑前还放着三张石台,分别对应着榜三,若是有人要挑战榜三,便将名帖放在桌上便是。
江魇站在了古夭的身后,护着古夭的身后,免得被这人挤人给挤到了。
江魇见古夭打量着那石碑许久,低声道,“公子,这三位是文光武场中的榜三,您看这么久,是要直接挑战吗?”
古夭折扇敲了敲额角,右手手心里正拿着写了自己名字的名帖,“本公子在想先挑战谁好。”
话音刚落,一声哈哈大笑从身后响起,浮妙妙讥讽地看着站在了前方的两人,“倒也不怕闪了舌头,温九,体弱多病见识短浅想要来涨涨见识,就在包厢里好生坐着,莫要出来送死。”
江魇眉头一皱,“少城主,你这是干嘛,怕我家公子挑战你,所以才这般嘲笑我们公子吗?”
“什么?”浮妙妙的笑瞬间梗在了喉间,“你叫什么名字?江……”
江魇好心地补上了自己的名字,“江魇,梦魇的魇。”
浮妙妙点了点头,“江魇,不是你说的你家公子体弱多病,受不得寒也经不住吵,本少城主这是好心,怕你们家温九公子上了台还没走几招就死在了台上,你应当感激我才是。”
感激你个屁,江魇抽了抽唇角,当真是不知死活,那楼岚是不是就喜欢这种蠢货,这种蠢货留在身旁,好掌控也好衬托她聪慧,毕竟矮子里也能拔出个将军。
古夭适时候地重重地咳了几声,一张手帕捂在了唇边,一副体弱的模样。
古夭这男装的模样原本就有几分瘦削,此时这美男蹙眉的模样,倒是惹得身旁不少女子都有些心疼了起来。
结果就是这么一咳嗽,不小心手中的名帖就是一落,落在了浮妙妙的石台上。
身边的各种声音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江魇抽了抽唇角,“这也太准了些。”
古夭无辜地眨了眨眼,双手一摊,“怎么办,不小心扔到了少城主的石台上了,是不是就得挑战少城主了?”
浮妙妙双眸微眯,眸底寒光闪烁,温九,这是你自己来找死,古夭杀了她的祖母,那她就杀了古夭的师弟。
一步一步来,古夭、容临、宴温还有落花宗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既然这是凑巧,那就从温九开始吧,浮妙妙红唇微勾,清脆一笑,“温九,这是你自己投的。”
古夭眉间微蹙,轻轻一叹,手中折扇在指尖轻转,将宴温那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学了个九层,“本公子体弱多病,身体孱弱,那就请少城主手下留情。”
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看得浮妙妙心中更为舒爽,温九的样貌倒是极好,她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男子,少了宴温的邪魅,但又带着几分放荡不羁和潇洒自如。
不如废了,圈养在后院,当她的禁脔,到时候拿个铁链套在温九的脖子上,拉着到古夭的面前,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心中想着,浮妙妙脸上的笑意更浓。
江魇看着浮妙妙的表情,那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在想什么好东西,他感觉他的刀片都忍不住想片人了。
浮妙妙那看着公子的模样,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淫秽又歹毒。
古夭一声轻咳,窄袖轻挥,“既然如此,名帖也放了,少城主,不如就请吧,完事了本公子好继续上厢房看着文光武场的盛况啊。”
浮妙妙甚是满意,这废物和她比试完还想上继续上厢房?
浮妙妙冷冷一笑,红唇微勾,心情甚佳,左手微扬,“那便请吧。”
祁东见这温九这般模样,双眸微眯,他方才还是没有试探到此人修为的深浅。
古夭微微颔首,走在了前方,率先上了武斗台上。
在浮妙妙跟随其后的时候,祁东微微一动,在浮妙妙的耳边低声道,“此人不知深浅,万事当心。”
浮妙妙有些不耐,这祁东做事总是过于谨慎,瞻前顾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罢了,能有几根草?
武斗台上,古夭和浮妙妙站在了台上,一声锣响,比试开始。
浮妙妙右手一挥,一身鹅黄色的长裙骤然变幻成了橙色战铠,倒也有几分英姿。
古夭右手微抬,“且等等。”
古夭拿着手中的帕子在唇边细细擦拭了一番,小心地将绛紫色的手帕收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