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啃着栗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古夭,“这么说好像有,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一天,我去剑皇城寻大师兄的时候。”
古夭眉峰微挑,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元南抿了抿唇角,“那些人追杀大师兄,”元南比了比自己的胳膊,“就这里,二师兄被砍了一刀,就在我的面前。”
周北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元南的脑袋,“慢慢说,不急。”
元南点了点头,“我冲上去想要救大师兄,可是那些人又要来砍我,南一墨救了我,可是她也受伤了。”
元南的眼中闪烁着懊悔,“是我没用,连累了南一墨,我感觉我那个时候想杀人,想杀了他们,甚至想将他们撕成一片一片。”
古夭眸光微沉,寒意一闪而过,“大师兄和南一墨呢,伤的严重吗?”
周北挑了挑眉,“你来的晚了点,他们的伤口都愈合了,活蹦乱跳,这要感谢你送给南一墨的灵泉水,好巧不巧,那个时候元南……没有意识了,容临身上的灵泉水也用光了。”
古夭凤眸微眯,楼岚这是又一次把手动到了她的家人的头上,“三师兄可有受伤?”
周北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古夭,“他没有受伤,只是那些人,真的成了碎片,我吧后面的事清理了,那样的场面被楼岚看到,总会想起些什么。”
古夭眸光微闪,“嗯,身后可有跟着跳蚤?”
周北轻轻一笑,“有,我清理了。”
元南微微低头,头上的呆毛翘起,小少年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
古夭凑近了元南,和小时候一样,靠在了元南的身旁,“三师兄,谢谢你。”
元南一愣,抬起头看着靠在了自己身旁的小少女,脸上还有这一切肉乎乎,“夭夭谢我什么?大师兄受伤了,南一墨也是因为我受伤的……”
元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修长,“是我没用,太弱了吗?不够强大。”
古夭靠在了元南的身旁轻轻一笑,“不,三师兄以后会很厉害的,会很厉害很厉害。”
元南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看着古夭,“会踩死楼岚吗?”
周北一声大笑,将手中剥好的糖炒栗子轻柔地塞进了元南的嘴里,“会,不只会踩死她,你还能将她踩成肉浆。”
元南皱了皱眉,“好恶心。”
古夭看着周北,眉峰微挑,轻轻一笑,“雷海岛塌了,血月死了。”
周北微微颔首,“方沧已经同我说了,你在雷海岛倒是耍了个大威风。”
古夭轻啧一声,“怎么,现在和方沧那么哥俩好了?仙界做事情不是各司其职,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周北勾了勾唇角,“这还不是得感谢那颗焚鸩果还有凤凰那泡了屎的青梅吗?”
元南皱了皱眉,呸了一口,“周北,我在吃糖炒栗子,你一会说人肉浆一会说泡了屎的青梅的……”
突然元南虎躯一震,缓缓回头,勉强咽下了嘴里的糖炒栗子,“夭夭,青梅,泡了屎的青梅?我是不是也有吃过?”
古夭沉思了一下,“好像有,就是你说酸酸甜甜很好吃的那个青梅?”
元南浑身一抖,当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绿了下来,往旁边一跃,干呕了起来。
古夭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北无奈地走了过去,“没有吃,那就一颗,给方妗妗吃了都。”
元南翻了个白眼,反正吃都吃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吃青梅了,绝不可能!
突然大门咚咚咚响起,古夭挑了挑眉,周北微微颔首,朗声道,“何人?”
“是我,方沧,”门外响起了小声的回话。
古夭一愣,怎么的,这方沧都能追上门来了?
周北摸了摸鼻子,“最近都是在这里碰头的,炼丹师宗会人多眼杂,这后院又有会长心腹看着,一般人也是进不来。”
古夭微微颔首,“让他进来吧。”
周北应声往元南的怀里塞了个果子,轻声道,“你先吃,这个是我去凡间买的,你若是喜欢,我晚些时候下去再买一些。”
元南点了点头,周北才宠溺地捏了捏元南的腮帮子,走到了苑门,拉开了门,“方沧,你怎么来了?”
方沧唉了一声,一扭身就从周北的旁边钻了进去,“怎么不能来了,元南,老哥给你带了好吃的来了!”
元南嘎嘣嘎嘣地啃着手里的果子,抬眸看了过去,“你带了什么好果子来?”
方沧得意地举起了手里的小竹篮,“呐,青梅。”
竹篮里一颗颗青梅,诱人留涎,长得极好的一颗颗圆滚滚,一看就是酸甜可口,清脆得很。
结果元南脸色一变,青了绿了青,勉强咽下了口里的果子,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脸色铁青地看着方沧手里的一篮子看起来就青绿可口的果子,“你还是自己吃吧。”
“呃,怎的了,这是吃青梅吃腻了?”方沧愣了一愣,吃货有一天拒绝了他的吃的,这就让人惊讶了。
周北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方沧,收起来了,以后怕是他都不吃青梅了。”
方沧撇了撇嘴,他才不信,但也不多话,不吃就算了,拿回去给媳妇和妗妗吃。
方沧这时候才看到树下的古夭,抿了抿唇,曾经他是怨恨极了这个少女,可是后来却是她拿了凤果救了妗妗。
算起来,古夭对他的恩更大。
方沧冲着古夭双手作揖,“古夭阁下。”
让方沧仙君低头尊称的,这仙界之中寥寥无几。
古夭眉尾轻挑,颇有些意外,看来周北是真的对方沧洗了脑啊。
古夭轻轻一笑,“仙君请起,古夭不过一介普通修士,怎能受得住你的大礼,唤在下古夭便可。”
谦虚的话方沧很是受用,脸上的笑愈发真诚了起来,往日妗妗和古夭之间的仇怨,斗不过是那个该死的焚鸩果搞的事情。
方沧脸上带笑,“妗妗的毒还是多谢了古夭你赠予的凤梅果,否则妗妗还不知道被那该死的褚元寒当枪使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