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又是神域的人,神域的人,便是他的死仇。
风老花白的胡须微微轻扬,双手合十,一身竹青色长袍飒飒作响,一根根棱刺骤然从地上凸起,扎扎实实地朝着那些魔族和隐卫捅了过去。
一直隐藏在暗地里的暗刺疯狂收割着生命。
宗主说了,打战,得用脑子。
魔族不傻,如今这架势,再强攻怕是死伤无数。
还未等天煞下令,便一轰而退。
天煞双眸微眯,眸中凶光一闪而过,冷哼一声,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古夭,游戏刚刚开始。”
退敌的欢呼声瞬间从落花宗中乍起,每一个弟子的身上脸上都染满了鲜血。
不少弟子已经脱力地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瘫在了地上,脸上带着笑,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感受着活着的感觉。
绝望的气息从未弥漫上整个落花宗,宗主说过,天塌下来他会顶着。
落花宗便是他们的家,谁也不能毁了他们的家。
古夭身形一动,朝着风烈飞掠而去,容临几人也都围聚而来。
“师尊!”元南直接就冲了上去,冲着风烈就龇牙咧嘴的笑。
风烈皱了皱眉,这小子以后如果彻底恢复神志会不会想杀他灭口。
古夭看着满地瘫软还看着自己这边的师兄师弟们,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看着风烈问道,“师尊,宗门好像提前做了准备。”
风烈微微颔首,“从上次你们走之后,我就让长老和弟子们提高了警惕,若是真的魔族或者仙帝的人来了,如何安排阵容,早已吩咐了弟子们,索性这次幸好也是提前有了安排。”
丹老已经默不作声地去轻点伤亡人数,丹峰的弟子们手中都是用桶拿着的丹药,分给了地上的弟子们服用。
南一墨脸上满是血污,皱了皱眉,扯着容临的袖子就往自己的脸上擦。
“南一墨,你”容临皱了皱眉,深吸了口气,他历来洁癖,但南一墨这种动不动就扯他袖子擦拭的动作
容临直接掐了个清洁诀,把自己和南一墨都弄干净了,这才松了口气。
容临对着风烈一揖,“师尊,我们来晚了。”
风烈看了看南一墨,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小丫头,你是南家什么人?”
南一墨眉峰轻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怎么,本姑娘脑门写着南家二字吗?”
风烈一声轻咳,“眉眼间和你弟弟有几分相像。”
南一墨撇了撇嘴,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和眼睛,轻啧了一声,“啊,和那家伙像啊?”
倒也是性情爽快之人,风烈点了点头,看向了南一墨手中的那一柄红缨枪,“天生神力,不错,不错。”
“这也看得出来?不过是力气比旁人大了一些罢了,称不上是天生神力,”南一墨挥了挥袖,手中红缨枪抡了个半圈,扛在了身后。
眼中亮晶晶的,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打过了,剑皇城中的比斗终究是留了几分力道,“那天煞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古夭眉间微蹙,看向了远方,“师尊,为何不见其他宗门来帮忙?”
风烈冷哼一声,“那楼岚当真是做好了准备的,魔兽魔族将各个宗门围了个结结实实,连个蛋都出不来,再者,路途遥远,咱们落花宗所在这么偏僻,若是他们派了强者来,自己的窝被端了那也是不成的。”
古夭眸光微闪,“倒也是做足了准备,从百草的死就开始了计划。”
容临眸中闪过了深深地愧疚和痛惜,是他对不住百草,也对不住烟雨半神。
元南拍了拍容临的肩头,“大师兄,人各有命,百草应该也觉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周北会给她安排一个好投胎的。”
“是吧,周北,”元南冲着周北咧了咧牙。
周北微微颔首,“放心,一切都会安排好,且看她自己的选择,若是她们二人愿意留在冥界,便一同做个女官,若是不愿,便寻一处好胎投去。”
正好孟婆天天嚷嚷着自己熬孟婆汤熬不过来,给安排两个帮手,倒也可以让他的耳根清净点。
也省的拉着楚星辞不让办事,见天的让人楚公子熬汤。
容临眸光微动,“多谢。”
风烈微微侧头,冲着武老低声道,“让大伙都休息一下吧,但也都提高了警惕,那天煞一次不成,还会再来。”
武老点了点头,便去忙活了。
——
落花宗远方。
星星点点的星火点亮在了林中,一定墨绿色的营帐支在了林中。
营中,天煞坐在了主座上,身前站着两名魔君。
一名魔君脸色有些不好,“修罗神,这一站我们连个口子都没扯进去,竟白白损失了那么多的魔兽和魔兵。”
天煞舌尖轻抵上颚,“苦厄,这只是一次试探,不过是一些魔兵和魔兽罢了,那金魔铃就在落花宗上,所有的宗门我们都去过了,只有落花宗,进不去,探不清。”
苦厄一张苍白的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我知道,金魔铃务必要得到,不惜一切代价。”
天煞冷声道,“星魔,苦厄,明日点上百名魔将,你们随魔将身后,整个落花宗这么大,无论从哪里,都要给我扯出一个口子来。”
星魔微微颔首,“好,修罗神,鬼主在,落花宗宗主的那几名弟子,可都不是省事的。”
天煞双眸微眯,“古夭就交给我,相似那个贱人的,那贱人死了,那这个仇,就让她的替身先还一半,对了,魔龙到哪里了?”
苦厄唇角微抿,想了想,“应该快到了。”
“是谁唤我?”一声充满了狂傲的声音从营帐外响起。
一只大手撩开了帐帘走了进来,一名打着赤膊,肌肉块块分明的大块头走了进来,双眸黝黑。
裸露的上半身有着一只张着大嘴露出獠牙的黑龙图腾,寻常人只要对上那图腾上黑龙的龙目,都会心惊胆战。
魔龙双手握拳猛地一敲,一声轰鸣,“修罗神,倒是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