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春华碰碰白适渊的手臂,问道:“在想什么呢?与你说话都没听见。”
白适渊收回飘远的思绪,醒醒神,才道:“没什么,不过是觉得玄水宫怎么选了这么个女婿。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赞同的点头,度春华道:“我看珍珠和君九思的修为都不错,但刚才君九思设的结界尚有一点破绽,若是被发现,也是一道危机。你行法脉之道,结界说来也是阵法,有空教教他吧?”
小桃也揪着他的衣袖,求道:“爹爹教吧,我和向明哥哥一起学。”还把对阵法不感兴趣的史向明也带上了,让他呲了呲牙。
白适渊看向君九思,他正目光灼然,专注地看着指挥刚刚到场的护卫队整理街道的云珍珠。白适渊若有所思的点头,答应了此事。
云珍珠朝街道两旁挥了挥手臂,才将如雷鼓的掌声压下去。
危机彻底解除,刘茴狼狈离开,云城百姓在他身后淬了口口水,然后纷纷拿起自己摊子上最好的东西,要塞给云珍珠和君九思。
尤其是与刘茴起了争执的小贩,一把抓起摊子上那块散发着道韵的石头,就要献给大小姐。
这举动让云珍珠皱了眉,问道:“这石头不就是你的传家宝?”
小贩挠头,嘿嘿直笑,道:“可不就是这块石头?不瞒大小姐说,我祖上也出过一位修士,这石头正是他眼见着从天上落下来的。大小姐和君少爷救小人一命,小人无以为报,也就这块石头还有点价值了。”
云珍珠却哼了一声,训道:“你这人,让我说什么好?有道是财不外露,这么珍贵的东西也敢往外摆,露财也就算了,传家宝怎可随意相送?把我们云家当什么人了?真是该罚!”
一席话,有情有理,说得身边的百姓都善意地笑了,小贩脸上的笑容更是感恩极了:“嘿嘿嘿,大小姐见谅,小人知道错了。”
点点他手中捧着的道韵之石让小贩收起,云珍珠笑容狡黠,道:“知道错了就行,那就罚你在花朝节期间,负责给这条街上的花木浇水。”
长街是云城的主街道之一,一眼望去不到头,要浇完这些花木,总得需要个把时辰,这样的惩罚确有训诫之意。小贩苦着脸应下,又让旁人轰笑起来。
刘茴仓皇从花朝街市离开,回到所住的青云客栈时,已是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有着被云珍珠刀势之锋留下的浅淡伤痕。
寒音是玄水宫宫主寒通唯一的女儿,自来养尊处优,这次来云城参加花朝节也不例外。青云客栈是云城中最为富丽的地方,寒音却嫌不足,在院落中设下阵法,将院落的节气停留在冬季,白雪红梅。每日消耗十几块上品灵石,财大气粗。
刘茴一入院落,寒音的问话就从内室传来:“怎么现在才回来?”声音中带着不容辩驳的质问。
脸色阴沉一瞬,刘茴蓦然调整神色,脸上露出凄苦的表情,待寒音走到他面前,沉重地叹息。
寒音的目光落在刘茴的伤口上,怒道:“谁伤了你?”她能看上刘茴,除了他出身不错,对她极尽体贴,事事以她为先外,还有就是刘茴的皮相十分合她的胃口,嘴甜又会哄人,玄水宫里的弟子虽然多,但都太死板无趣。
现在他的脸上不仅有了伤痕,见了她连句关心的话都没了,寒音心中的怒气瞬间被点燃。
又问了一句,刘茴才凝视着寒音的眼睛,低声道:“没什么,都是我不小心罢了。就是那个云家大小姐她”
说着,又低下了头。
寒音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难承其重,没多久就裂出了口子。
刘茴心中爽快极了,面上却浮起为难的神色,道:“音儿,我知道你和你父亲都是阵修,时常寻找合适的材料作为阵眼。”
“如今是花朝节,我想着总得最艳丽的花才能配得上你,才出门去寻,结果在一个摊子上发现了一块有道韵的石头。我很是欣喜,想买下送你献给岳父。”寒音是修士,又从小教养,容貌自然不俗,鬓边一支价值连城的玛瑙牡丹步摇,行动间摇曳夺目。只是她眼中的骄矜之色却破坏了这份美丽,独独给人跋扈之感。
“谁知那摊子旁却出现一个女子,夺走了这块石头。我问了那些摊贩才知,此人正是云城城主的女儿云珍珠。那摊主畏于云家权势,不敢得罪,就说让我把东西献给她,不然说不定难以从云城脱身。”刘茴说着说着,心潮起伏。
“我找云珍珠理论,她身边还有一众护卫,结果我寡不敌众落败。我本不想用的你名声,怕声名有瑕,对你不住,但这次我迫于无奈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谁知哎!”刘茴重重叹了一声,紧抓住寒音的手,接着道:“谁知,那云珍珠和她的师兄君九思竟然骂起了玄水宫和你。那些话难听极了,我不忍你遭受这些,就又上去打了一场,结果你也见到了。”
寒音眼中尽是气急败坏的森寒冷意,问道:“他们骂了什么?”
刘茴的声音更轻了,却一字一句落在寒音的心上:“他们说玄水宫欺世盗名,不过是上如蝼蚁的门派,云城城主交游广阔,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玄水宫。”
“那云珍珠还说,你、你有如今的名声,不过是摊上了一个好父亲,若没了这些,不过是个中庸姿色,连、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不配”二字的声音在刘茴的口中刚落,寒音转头看他,平静下的滔天怒意让人心惊,却也让刘茴心中畅快极了。玄水宫虽然在整个修真界籍籍无名,但在东大陆这片地界,却也算数得上号的宗门。有了寒音和她的守卫,他被云珍珠和君九思打败奚落的仇定能报!
她说得很是和缓:“呵,那我们就带人去云家见识见识吧。”出门在外,寒通一向会派不少人手保护寒音,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