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山摇了摇头,他明白容九的意思,谁都不想跟这些皇族沟通,因为太费劲,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不出声。
否则这些孩子保不住。
无论如何,这些人不能被燕槿带走。
银山淡声道:“银山仗着年长公主殿下几岁,说句公道话,若把此次比赛的焦点都注重在分队上,那这次比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看也不用分什么队伍,让孩子们自己下去,我们跟在身后护着便是。”
战浩瀚道:“可这样一来,会不会有顾忌不到的地方,毕竟壶海说小也不小。”
眼看话题又要绕回原来的分队,这时,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燕归道:“银长老,战长老,冠玉道长,公主殿下,阿九姑娘。”燕归向甲板上的人一一行了礼,才温声道:“不妨这样,我们这五方人马就分五个方位镇守海域,这样一来,不管这些孩子想去哪个方位,哪边都有人在,若遇危险,我们也能及时赶到,这也符合我们此行守护的任务,也不会干涉到他们比赛的公平性。”
众人闻声目光一顿,暗自思忖,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分成五支队伍,各自行动,不然像现在聚集在一起,打起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
还是分开好啊。
爬出坑里的燕高义闻声却冷笑道:“要你出来出馊主意?五方人马都分开,如果遇到海王兽,你来解决吗?”
容九闻声似笑非笑地扫向了燕高义,“不是有武功盖世,修为惊天的燕高义长老在吗?你还怕海王兽啊?”
燕高义一噎。
这臭丫头!
银山若有所思地道:“五方镇守,若遇海王兽,便以信号为引,想来以我们这些人的速度,赶至壶海任何一处都不是问题,这个主意不错。”
银山第一个表态赞同。
燕归恭敬地道:“银山长老说的正是我想说的,以信号为引,召唤支援,土长老跟木长老也在壶海,他们也会看到信号,只要发现海王兽,我们这些人都能第一时间赶往壶海任何一处。”
战浩瀚想了想,也抚须道:“燕公子这个法子不错。”
自在阁的冠玉道长呵呵笑道:“我都可以,我都可以。”反正不得罪人就行。
燕归闻声便看向了容九跟帷幕后的那位。
容九两手一摊,“我没意见,总不可能两百人都跑到我们守的那个方位吧。”
那就剩下一个了。
众人一起看向了帷幕后。
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半晌,里头才传来燕槿的声音。
是简略的一个字。
“好。”
大家也没有去猜她这个字背后的用意跟心情,因为懒得猜。燕归说道:“那我便将这边的消息告诉巡逻的土长老与土长老,由他们负责支援。”
“嗯。”
众人都没有异议。
因为燕归说的这个法子是最实际的,也是容九出发时金灿的安排,就是不知道这位燕槿公主抽的什么风,半路上来搞这一出。
甲板上一出戏散了。
众人各回各屋。
就是参赛的孩子们都被安排到了底舱休息,战船空间大,燕归给他们每支队伍都安排了一间房间,容欢跟寇旭因为受伤,也被着重照顾。
“这次水战我们没有带医师,可怎么办。”王贾着急道。
少有医师擅长战斗,所以比赛之中不会有人带医师上场。除了上一轮容欢他们这么做了,不过这一次容欢他们也没有带拒霜啊。
想借人都没有办法借人。
不过在王贾等人为难时,一名侍卫带着医师过来了,对王贾这行人也十分客气,“燕归公子说,此次寇公子伤重是意外,不在比赛规则限定之内,所以破例请了医师来给他看看。”
王贾等人闻声感激不已。
寇旭面无表情,对皇族的这份好意并不感冒,问:“七七八八那边呢。”
侍卫道:“也有医师过去了。”
寇旭神色这才一缓。
有去就好。
……
而容欢这一边。
赤玉拒绝了燕归送来的医师,在房间里安静等着,数到二十时,门被敲响,赤玉上前把门打开,一看就是容九他们。
赤玉咧个嘴就要笑,容九抬手就想要揍他。
赤玉躲开了,问:“小连城呢。”
容九没好气道:“怎么可能带他出来。”
“那他人呢?”赤玉失落地道,那小家伙啊,看到他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怎么就没来呢。
容九好笑道:“荒火带着呢。”
两人边说着边进了屋,客房不大,一房一厅,窄小的客厅一下子进来四个人就显得拥挤,流域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把战叔林给挤掉了。
“这破地方也太小了。”
战叔林:“……”
容九来的目的是给容欢看伤的,检查了小家伙的伤口,容欢嘻嘻笑道:“就一点外伤,不严重,我当时有避开。”
赤玉啐了句:“放屁,你这手骨都碎了两块,再严重一点都接不起来了。臭小子,你可是使剑的,那小子重伤就让他重伤,关你什么事。”
容欢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反驳赤玉的话。
容九检查完,施展了治疗术,待着灵力把容欢的手骨给接上,容九也给容欢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给他包扎了。“这两天先不要使剑,好好养养。”
“姐,你生气了吗?”容欢小心翼翼地问。
容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有生气,你做得好,我知道你接那一掌有分寸。”
容欢眼底漫着点点笑意,他就知道大姐懂他,他当时计算过力道,接燕山那一掌固然冒险,不过对比寇旭可能重伤退赛,他这点小伤着实问题不大。
这场比赛,圣山不能退出。
否则就没有人能够牵制住皇族。即便不是因为这一点,就冲着寇旭帮了他们的份上,容欢也不会见死不救。
白凌等他们姐弟聊完天,才与容欢提起一事,“小欢儿,今晚子时三刻,你们就下船。”
容欢意外。
“这么快?”赤玉先容欢一步问了出来,他盘着腿坐在床边,皱着眉头说:“不是说,随时都可以下吗?难道他们赶我们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