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站在赵家沟据点残破的炮楼上面,这里虽然被炸毁了,但是经过简单的修复,已经成为了驻守在这里的122团的指挥部,他们在这里同筱冢义男的部队,鏖战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师座,怎么样,我这守得不错吧。”122团的团长史志杰邀功一样的对夏阳说道。
夏阳笑着说道:“行了,知道你这次功劳不小。两千多人,顶住小鬼子数倍兵力大半个月的进攻,确实值得夸夸你了。”
史志杰道:“师座,您别说这些没用的啊,给点儿实际的好处啊。我可是知道,咱们师仓库里面,还有几挺加特林呢。到时候再给我们122团几挺怎么样,那玩意儿打小鬼子可真是凶得很。”
夏阳看了他一眼道:“不是都给了你们几挺了?还要?子弹你们够不够啊?”
“这要是不够了,不是还有师座您呢吗?”史志杰一边说着,一边期待的搓着自己的手掌道。
夏阳白了他一眼,而后道:“你去喊话,告诉对面小鬼子,问问筱冢义男是不是在那边儿。要是在的话,送他一件礼物。”
史志杰道:“那加特林可说好了啊,我这就去办哈。”这样说着,他就急忙向碉楼下面跑过去,安排手下的士兵去给对面的小鬼子部队喊话。
在日军占据的那片阵地上,士兵们都围坐在篝火旁边取暖。这里的气温虽然比不上五台山里面,但是毕竟已经到了一月份,他们还是有些扛不住这里的严寒,已经有不少日军士兵被冻伤了。
就在这个时候,阵地上突然有日军士兵大喊起来。
“队长,敌人来了。”一个士兵对着正在篝火旁边烤火取暖的中队长说道。
他们中队此时驻守在这片阵地上,那个中队长听到了,便立刻道:“是要冲锋了吗?多少人?进攻宽度多少?”
“没有,就一个人。”那个士兵说道。
“毙了他吧,整整练习一下枪法。”那个日军中队长满不在乎的说道,然后便低下头来,往篝火旁靠了靠,一双被冻伤的手掌不停的在火堆旁边搓揉着。
“那个人是过来喊话的。”那个日军士兵大喊道。
听到这话,那个日军中队长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篝火堆,带着手下的几个士兵便走过去,看着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那个敌军士兵。
此时那人正举着白旗,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是拿着一个大喇叭,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日军的阵地前面。
“请问,贵军总司令筱冢义男,是否还在阵中,如果还在的话,那我们师座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他。”那个士兵在下面用日语大声喊道。
“礼物?该不会是炸弹吧?”日军中队长高声问道。
那个士兵笑着从背后拿过来一把短刀,那是日本武士切腹自尽的时候,会使用的短刀。
在日本武士切腹自尽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个介错人在旁边,切腹的人使用短刀,而介错人则使用长刀。
一般武士在切腹自尽的时候,因为没有什么经验(废话,这事儿还能有经验?)
此时夏阳将短刀送给筱冢义男,那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仗打成这样,您老赶紧切腹自尽,给天皇谢罪吧。
“我们师座说,筱冢义男阁下,能够将一个整编师团,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全部葬送在五台山之中。如此愚蠢的指挥官,不如切腹向你们的天皇谢罪吧。”那个士兵说着,便将短刀甩向了日军的阵地。
半个小时之后,那把短刀便出现在了筱冢义男的指挥桌上面。跟着短刀一起过去的,还有夏阳对筱冢义男说的那句话。
此时指挥部的气氛有些压抑,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
筱冢义男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坦白来说,他在这一次针对五台山的“大扫荡”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而且在指挥上,基本上犯了所有能够犯下的错误。
轻敌大意,让部队冒进,同时无法发挥其兵力优势,被别人聚而歼之。在局部地区,敌人总是能够形成局部优势。这让筱冢义男的兵力明明比四师和386旅加起来都多,却又处处陷入被动之中。
“总司令阁下,这是敌人的激将法,不要因为这事儿动怒。”本多川小心翼翼的说道,便想要将桌子上面的那把短刀收起来,然后直接扔掉。
但是筱冢义男却伸出手来,一把摁住他的手掌。
筱冢义男的年龄虽然很大了,但是这一摁,竟然让本多川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有些生疼,连动弹都没有办法动弹。
“不要扔了,这把短刀,不能扔。”筱冢义男说着,就将那把短刀拿在了自己的手中,然后横在胸口之前道:“这是我的耻辱,是我筱冢义男的耻辱,我要将他悬挂在我的指挥部里面,每天都能够看到他。直到我将这个夏阳给碾成齑粉!!”
他这样说着,握住短刀的手掌掌背,青筋都暴了出来。
而整个指挥部里面,也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作为参谋部的成员,他们同样无所作为,甚至在日军16师团被消灭两天之后,他们才通过敌人知道,16师团已经被全歼了。甚至连16师团的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也都为天皇尽忠了。
这不仅仅是筱冢义男一个人的耻辱,也是他们整个华北方面军参谋部的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