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混账东西!!”重本合一说着,便拔出来了武士刀,然后歇斯底里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胡乱地劈砍着。
他通过这种无意义的行为,来发泄着自己此时心中的愤怒以及绝望。
绝望的不止是他,他手下的士兵们更是绝望。
因为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几天时间,都不会有援兵抵达。
不过他们还有一丝丝希望,那就是只要再坚守几天,日军的舰队便会抵达这里。
而那些舰队,除了给他们带来充足的火力支援,同时也会带来大批来自本土的精锐援兵。
这是他们坚守在这里,唯一的理由。
重本合一,在发泄完了自己心中的愤怒之后,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他来到日军的防御阵地上,进行视察,给那些士兵们打来鼓舞。
重本合一对这些日军士兵们说道:“武士们,相信我,只要坚持到明天晚上,咱们的第一批舰队,就会抵达这里。
到时候上百门大口径的舰炮,会将那些敌人,全部驱赶到距离港口三十公里之外的地方。
不仅如此,我们还有航空母舰。
那些航空母舰上面的零式战斗机,会从甲板上起飞,然后呼啸着对敌人冲锋的装甲集群,进行俯冲轰炸。
在机翼两侧的重机枪,则会像是暴雨一般,扫射着敌人冲锋的步兵部队。”
他只能通过这种望梅止渴的方式,来鼓励这些日军士兵,继续坚守下去。
这是重本合一,作为整个部队的指挥官,所能够做到的。
从清晨到中午,在港口外围的四军部队,都没有再次对他们发动进攻。
这让重本合一,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倒是重新燃烧起来了希望。
不过很快,他们便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因为在北面的港口之中,他们的侦察兵发现,敌人正在港口外面的一处高坡上,构筑炮兵阵地。
而在港口靠近这边的位置,敌人则构筑了大量的机枪阵地。
很显然,那些火力,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很快,他们便会陷入敌人两面火力的夹攻之中。
其实郝世文之所以等到中午,都没有发动进攻,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一天一夜的连续战斗,让四军的士兵们很是疲惫。
郝世文下令,让他们好好地休息半天时间。
这些士兵们,从凌晨的进攻结束之后,便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在吃过了午饭之后,他们便再次集合列队,在中午一点的时候,发动了对港口的最后一**势。
重本合一用望远镜,望着重新集结的敌军部队,便知道他们的末日已经到来了。
敌人汹涌的大军,如同是钢铁汇聚而成的洪水一般,直接向日军在港口的防御阵地奔涌而来。
看到了这一幕,那些驻守在阵地里面的日军,便已经知道,所有的希望,不过是他们自己在欺骗自己。
他们无法坚持到明天晚上了,因为敌人显然不打算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这些敌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用坦克车的履带,从他们的尸体上面碾压过去了。
伴随着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升空,最先开始的,便是炮兵部队的轰击。
各种口径的大炮,开始将大大小小的炮弹,倾泻到日军驻守的港口之中。
那些原本用来逼退日军舰队的大口径榴弹炮,此时也都部署到了日军港口的外围,开始将炮口,对准了驻守在里面的日军部队。
在一阵阵剧烈无比的轰炸声之中,数不清
的炮弹,几乎将日军港口中的阵地,给整个炸翻过来。
在北面港口的四军部队,也使用火炮和重机枪,对港口内的日军进行压制。
两个方向同时的攻击,让港口内的日军,只能龟缩到壕沟,或者是之前炮弹爆炸,留下来的巨大弹坑之中。
他们只能祈祷,那些该死的炮弹,不要落到自己的身边。
否则那些威力无比强大的炮弹,可以在十分短暂的时间里,便将他们的身体撕扯成碎片。
在经过密集的轰炸之后,坦克车和装甲车,便掩护着四军的步兵部队,对港口之中的日军,发动最后的猛攻。
他们已经势不可挡,从宽度达到两公里的正面,发动对日军的猛攻。
残存的日军士兵,使用手中的步枪和机枪,以及所剩不多的战防炮进行反击。
日军的这些战防炮,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而越来越少。
因为四军的炮兵侦察兵,专门盯着日军的这些战防炮,只要他们的战防炮开火,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被敌人的炮弹锁定。
日军的火炮,只要转移的稍微慢一些,就会被飞射而来的炮弹,给炸成一堆废铁。
从中午一点开始,战斗持续到了下午五点多钟。
日军在港口外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伴随着最后一道永备防御工事,被工兵的爆破筒炸碎,而宣告失守。
残存的日军士兵,只能后撤到港口之中。
可是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进行防御的了,面对着横冲直撞的坦克车和装甲车,这里的日军最后的反抗,便好像是在螳臂挡车一般。
重本合一坐在集装箱改造而成的指挥部里,从旁边的窗户,他已经能够看到,敌人的装甲部队,在港口之中迅猛地推进着。
而他手下的士兵们,则还在前赴后继地战斗着。
可是他们的行为,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装甲车和坦克车上面的重机枪,对着港口内的日军疯狂扫射。跟随在这些装甲车和坦克车后面的步兵,则是踏着日军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向前。
重本合一将腰间的指挥刀慢慢拔出来,而后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军官服。
他用白色的布条,将自己的腹部完全包裹起来。
作为一个武士,他打算以切腹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于重本合一来说,如果非死不可的话,很显然,能够切腹自尽,还是十分光荣的一件事情。
可是就在他手中的武士刀,已经抵在肚子上,打算狠狠地刺进去的时候,坦克履带的声音,却从他的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