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倒是好,一个整编四十九师团,两万多人,竟然被敌人的部队打得溃不成军,甚至是直接失去了联络。
这意味着什么,敌人的阻击部队人数,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的预料。
至少对面的敌人兵力,对于他们来说,在天津地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敌人之前的示弱于他们,根本就是在诱导他们将兵力深入到北平一带,然后再对他们的部队进行全面的反击。
想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大户四郎的头脑似乎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他看着地图,然后对身边的平天真也说道:“总司令,我现在有了一个想法,我似乎已经知道了敌人的全盘作战计划了。只是,我知道的可能有些太晚了。”
听到这句话,在旁边的平天真也看着他,随后点头说道:“那好,你说说看吧。”
在和平天真也的目光对撞的瞬间,大户四郎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可是他一时间又无法将这样的情绪,从方才平天真也的眼神之中品咂出来。
大户四郎也没有这个时间和心情去分析这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他看着地图直接说道:“首先,敌人在廊坊城外,发动了对我军的第一轮反击。
而这个时候的我们认定,敌人占领廊坊城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为了将我们在北平和天津的两支部队之间的联系直接切断,然后分而攻之。
就在我们将两个师团的兵力,支援到这个方向,打算援救122师团的时候,新的情况出现了,敌人开始对我军所在 港口,还有港口之中的军舰,进行了无比凶猛的轰炸,打击。
这包括了敌人的地面轰炸,同时也包括了对面敌人的空中轰炸。
这样的轰炸强度,前所未有,至少之前我们从来没有遭遇到敌人如此凶猛的活力过。
终于,我们的军舰在敌人的猛烈打击之下,基本上全部报废,只剩下来极少一部分,得以开出港口,可是那些开出港口的军舰,在离开这里之后,也会持续地遭遇到敌人的轰炸。
随后,就是敌人对港口的攻击。
其实,这才是今天晚上敌人的真正目的,那就是港口。
这里是我们和本土联络的唯一通道,而舰队就是保护我们的运输船队,援兵船队抵达这里的重要武器。
现在,敌人将我们的军舰摧毁掉了,等到他们将我们的港口也占据的话,那么我们在这一片地区的地面部队,就会被彻底切断和外界的联系。
他们的后勤补给,他们的弹药补充,他们的人员补充,都无从谈起了。
这个时候,敌人只需要将港口控制住,那么我们在内陆的部队被敌人歼灭,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一口气说完,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随后,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总司令的眼神,那是一种释然,甚至是带着些许决然的表情。
这一刻,大户四郎终于明白了,方才自己的总司令,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是什么了。
恐怕,在四十九师团被围攻的时候,平天真也就已经猜到了敌人的作战计划了。
这股敌人,可不止是要将他们的港口占领,同时也要将他们在地面的部队全部消灭掉,而且是越快越好。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现在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对面的敌人,不管是兵力方面,还是火力方面。亦或者是作战素养方面,都远远地超过了他们。
这是一场早就注定了结果的战斗,只是他们竟然还在这个地方,觉得胜利似乎并不遥远罢了。
终于,平天真
也此刻说道:“其实,我们可以想的更加遥远一些,从敌人大军向锦州方向推进的时候,似乎就在有意无意地向我们展示他们后方空虚的假象。
而当时的我们,为了寻求战场上破局的方法,就采取了这一次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行动。
敌人的部队,并不是没有能力在沿海地区,组织我们的登陆作战。
他们完全有这样的能力,甚至可以说,他们完全有能力歼灭我们。
但是,当初的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将我们放到了陆地上面。
这个时候,他们来了一招瓮中捉鳖,我们这个时候,就算是想要跑,也跑不掉了啊。”
听到这么一番话,大户四郎的心中大为惊异。
他看向平天真也,在看向地图。
想起来之前他们获取的种种情报,还有他们参谋本部内部的讨论。
是啊,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都能看出来了,对面的那个夏阳看不出来吗?
他虽然年龄并不大,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将领,但是他的作战经验,可是要比他们整个参谋本部的人加起来都要多啊。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罢了,一个夏阳精心布置起来,而他们高高兴兴钻进来的圈套。
现在,敌人要将这个口袋的口子扎紧了。
而他们,就是在这个口袋里面,被抓起来,然后注定被毁灭的猎物。
之前他们的顺利推进,看上去非常的顺利,其实只要是遭遇到了敌人的部队阻击,往往就会付出不小的伤亡。
敌人并不是没有能力阻止他们在平津地区的推进,而是故意不去阻止他们,一直到他们的兵力,在战场之上完全展开。
对面八路军和四军的联合部队,这才图穷匕见,将他们隐藏起来的獠牙露出来,然后疯狂地撕咬着他们的身躯。
“这是夏阳的圈套,一直以来,这都是夏阳设计好的圈套。
只是,这样的圈套,夏阳在几个月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想到这个地方,大户四郎感觉到了脊背一阵发凉。
这是怎样可怕的敌人?他竟然老谋深算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这么耐心地布置下来这样一个圈套,而他们也真的上钩了,钻了进来,还是心甘情愿地钻了进来。
“确实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啊,我无法想象,当初的小川百合,是如何和这样可怕的敌人,进行心理博弈的。”
说到这个地方,他想到了一个早就已经埋葬在渤海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