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再扯下去也没意思了!
大金毛犹犹豫豫,说:“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你也会放过我吗?我那样伤你害你,你不会打电话报警?不会告诉别人今晚我来过这里的事?”他也吓坏了,讲出的话也是结结巴巴!
“只要你放手,别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一定不会报警!”
“好!”
大金毛手一松,黑暗中,他像吊死鬼一样快速脱身,最最慌不择路,他先是撞倒了房间里面的写字台,顿时收音机,书籍洒落一地!沈恩衣跟着恐惧,记忆,反手开了房间的灯!
“啪!”
灯亮了,现场一片狼藉,只见大金毛落荒而逃!
她心中有一万个猜测联想,还真的是了!
那是她的初吻!现在竟拦腰折断,厄运般回首不堪!
原本心怀一点至少不应该是个“熟人!”的可怜幻想,现在恶心袭来,她“哇”的一声想吐,却变成哭了出来……
自己卑微,自己贫穷,自己出门,自己打工,自食其力,自立更生!投靠周小铄怎么了,单身怎么了,自己不偷不抢,自己知书明理,中规中纪!
可现实如此艰难,甩不掉与周小铄的流言非语,就连一个萍水相逢的租客荒毛,也对她虎視眈眈,□□欺負!
她看清来人,无比失望,愤恨!
她的人生,一会是周公莫吃软饭搬空家,一会是周小铄搅场发誓,一会又是大金毛,她忍够受够,这不是自己的人生,她凭什么要到这里,无端遭祸!
省钱省钱,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好衣服穿,只差没次次捡地滩货,舍不得回家,因为回去要花许多许多的钱!如果周公莫不给她借钱,她会左顾右盼?有家不回?如果不是无比的信任周小铄,认为他办事可靠,她一定检查门窗,不会如此莽撞,轻易搬来!
她不搬來,也不会遇到大金毛,既使退一万步,她搬来了,周小铄门窗检查得好,她也不住这里!也就不会发生这样思极至恐的事!
在这个如牛马一样的相亲市场,恐怕自己今天给人剪杀而亡,也只能自认倒霉,该得像猪像狗,无人心疼可怜!
这一切,拜谁所赐?拜谁?
她的家,早已在周公莫踏足一刻,毁了!周公莫不仅毁了她的家,毁了沈薰衣的人生,也葬送了她的人生,前程!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他还大言不惭什么照顾薰衣,心衣,恩衣,孩子和父母!
一个连自己拉屎拉尿也都照顾不了的人,讲什么照顾别人,这狗已经不能用人形容,就只能是只贪得无厌,厚颜无耻,喝足马尿的瘟狗!
他不配当人,枉为人世!走哪瘟哪!
他还给她介绍周小铄的弟弟周小树!
他没有羞耻心的同时,甚至连最基本伦理道德也全部丧失!沈恩衣伤心欲绝,她赤着脚,往外走,满脸的泪,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冷,全身的血液因为愤怒,已经从脚到头,又从头到脚,喷涌着上下倒流!
如果给她一把枪,她一定毫不犹豫扣动叛机,一枪把造成一切罪恶的周公莫像猪,像狗,像畜生那样打死!打穿和打烂!
但她的手是冰空的,没有枪!没有手刃和结束一切的武器!
既使打死周公莫这条狗,她也要杀狗偿命,这条狗还不至于让她以深陷牢狱的代价换取!
她的心太累,太累,简直快要停止呼吸和跳动!
原以为,她人生的可乐杯倒了,可乐瓶还在,只要可乐瓶还在,人生就不可能垮不可能倒!但现在,她人生的天平已经不堪重负,严重倾斜,那些她原以为,自己只要笑一笑,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原以为,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痴心妄想!她忍够受够,何必须要再一味地作繭自縛,忍气吞声!
如果她刚才死了,周公莫会心疼吗?依狗的狗品,一定为人生少了一个争夺家财,土地的人,会心一笑,安然而乐吧!
周小铄会心疼吗?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沈恩衣死了,置办丧葬,他是推脱不掉了!
如果刚才就那样死了,沈薰衣会心疼吗?
沈薰衣遇到周公莫后也是九死一生,或许她会心疼,像自己心疼她那样痛彻心扉地钻痛!但疼归疼,有何用?
云衣姐姐,爸爸妈妈,自是不必用说,打断骨头连着筋,疼的!
大金毛是走了,可这事,沈恩衣不能兜着,她是想兜也兜不了了!
像父亲那样的处事态度,不可取!他是闷声走路,别人当头棒呵,也无声忍走!
现在,沈恩衣十分想念父亲,可她没法像无事人一样,明明有事,很累,却还要装作无事人地捡捡刀,捡捡笔,铺平被,感恩这一席之地,睡了,明天又各种應酬,各种伺候!
她是人,又不是神!
桌上原来有一把很锋利的水果尖刀,撕打中,她有伸手几次去抓,只是都没抓到!
现在,她又庆幸自己没有成功抓到那把匕首!
如果抓了刀,真正的刀峰相见,她和金毛,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窗户,由外而内可以打开,可见坏的,只不过她发现太晚!
这个屋子不能再呆,她哭着,光着脚,一路小跑,朝来时奔去!那一逃离,不仅是对自己遭遇的唾棄,更是对人性邪恶的恨恶!
如果是游戏,那就早一点结束吧!
所有人无所谓只有她一人十分认真对待的游戏,这个肮脏又邪恶的世界,结束吧!早一点结束!
警察是在沈恩衣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警后迅速赶来的,本来过着年,大家团团圆圆,开开心心,警察们既使局里守着,也都是心情舒畅,通身和缓!
现在一个电话,却深更半夜,接了有人入室抢劫,强抢的警,任谁听了心里都十分窝火!
这大过年,所有人都放假,做强盗的也不知道适可而止地消停消停?强盗强盗,还真是无恶不作!
此时此刻,沈恩衣坐着,如水的恶梦依然时刻包围着她,她的脸色发白,长头发因为拉过,又精心护着,既使揉乱了也依然直直当当,顺顺溜溜往下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