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别鹤本已是强弩之末,说完后便再也坚持不下去,随着手臂耷拉下去,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
而随着冷别鹤死去,他的皮肤竟然慢慢变成了灰黑色,一双眼睛也极为不甘地瞪着,瞳孔一点点收缩,变得宛如针眼般细小。
苏放看着冷别鹤的变化不由皱起眉头。
快速检查了一下冷别鹤的身体,确定他是真死了之后,又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其它保镖。
那些保镖也已经全然没了气息。
“难道,洪山已经逃走了?”苏放实在想不明白,冷别鹤堂堂一代枭雄般的人物,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听冷别鹤的意思,凶手极为强大,连洪山都不对手。
最终关头,冷别鹤知道自己必死,让洪山逃走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洪山怕也得受了重伤,找地方潜藏了起来。
想要找到,又哪里有那般容易。
不仅如此,看冷别鹤的样子,临死前他似乎知道自己会是这个结果。
究竟是谁做的吗?
就在苏放疑惑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哭喊声:“大哥,你死得好惨啊!”
苏放一下子就听出这个声音正是冷劲松。
他怎么来了?
苏放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除了保安跟冷氏集团的高层之外,冷劲松赫然就在其中。
他看到苏放之后似乎并没有半点儿意外,反而快速冲进办公室,跑到冷别鹤的尸体边,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大哥,你死得好惨啊!”
那感觉,宛如兄弟情深。
“义父究竟跟你说什么了?”冷中庸一脸敌意地盯着苏放。
他的身后很多保安也虎视眈眈盯着苏放。
苏放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自己苏家的事,苏放并不想告诉别人。
“中庸啊,你的命太苦了!”突然,冷劲松又站了起来。
他望着冷中庸:“如果有大哥在的话,你这个外人或许能够执掌冷家,以后前途无量,可大哥突然死了,咱们冷家不能一日无主啊!”
“你什么意思!”冷中庸听出冷劲松话里有话。
冷劲松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我们大家都知道,以前大哥还在的时候,冷家家主非大哥莫属,可如今大哥被恶人所害,咱们冷家总不能群龙无首吧?老三的脾气大家也都知道,他整日除了吃斋念佛,什么事都不管……”
说到这里,冷劲松望向冷中庸身后一人道:“语山,你说对不对?”
那是个中年女人,名叫冷语山,也算是冷家的旁系,因为能力出众,之前颇受冷别鹤重视,如今在冷家的企业里任副董事,也算是除了冷别鹤之外的第一话事人。
有时候,冷中庸也要听从冷语山的。
冷语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二哥说得没错,如今大哥突然遭逢劫难,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但中庸毕竟是外人,而老太太糊涂了,其它后辈年纪又尚小,根本没办法支撑起偌大一个冷家,照我看来,二哥可以暂时接替大哥的位置,至于能否成为家主,还需要慢慢考验。”
“我同意!”
“劲松贤侄,如果你不嫌弃,就暂时接管冷家吧?”
“是啊,如今我们冷家可是危难之际,你身为冷家人,当真是义不容辞啊!”
很多冷家的高层都纷纷站台。
冷中庸目瞪口呆。
他似乎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自己的义父刚死,他们就迫不及待推选冷劲松掌管冷家。
这一切仿佛事先商量好的。
只要是明眼人,稍微一看就会看得出来不正常。
苏放也蹙起眉头。
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苏放瞳孔一缩,脑海中仿佛过电一般。
很多事情瞬间想通了。
“原来如此!”苏放并没有多言,而是静静等着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冷中庸不服:“不行!冷家有如今的成就,跟义父关系匪浅,而且,义父遭遇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管不问,不寻找凶手,竟然就想着接替义父的位置,你们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随后,一指苏放:“还有,他嫌疑这么大,应该立刻把他抓起来审问,肯定可以问出个结果来!”
又一指冷清秋:“还有她,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中庸瞳孔骤然间一缩,死死盯着冷劲松:“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冷中庸吓得浑身直哆嗦,仿佛突然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一般,孤立无援。
“中庸,你没事吧?”见冷中庸神色异常,归元高上前问道。
“报警,对,立刻报警!”冷中庸没有回答归云高,而是快速拿出手机,想要报警。
但冷劲松一把将冷中庸的手机抢了过来,一改之前的悲伤模样,面无表情道:“中庸贤侄啊,咱们自家的事,报警有什么用?呵呵,再说了,冷家的事,那些人管得了吗?”
随后,摆了摆手,对冷语山道:“语山,先带着大家伙儿去会议室等着,回头咱们开个会,而且,大哥的死讯不能传出去,如果被我知道谁传出去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家主。”冷语山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带着众人离开。
归云高想待在那里,但很快也被人带出了办公室。
没多久,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放,冷劲松,冷清秋以及冷中庸。
冷中庸退到门口,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
他警惕地盯着冷劲松:“好啊!原来全是你做的!冷劲松,义父可是你的大哥啊,你竟然杀他?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冷劲松摇头讪笑道:“中庸啊,你这可是信口雌黄,如果我愿意,可以告你诽谤的啊!”
“就是你,肯定就是你!”冷中庸目呲欲裂。
冷清秋也感觉今天的老爹有些不对劲,眉头一挑问道:“冷劲松,大伯真是你杀的?”
“冷清秋,我是你父亲,有没有半点儿礼貌!”冷劲松猛的一巴掌抽在了冷清秋的脸上:“为父以前对你管教太少,你连半点儿教养都没有吗?好,从今天开始,为父就好好管教于你!”
一巴掌抽得冷清秋目瞪口呆。
自从母亲死后,冷劲松只是沉迷于美色,别说打自己了,脾气也唯唯诺诺,别说打自己了,连句硬气的话都不会说。
可今天,却完全变了个人!
冷清秋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捂着脸颊,仿佛看陌生人一样望着冷劲松:“你,你竟然打我?”
“呵呵,子不教,父之过,我不打你谁打你?”冷劲松不再理会冷清秋,扭头望向苏放,笑盈盈道:“贤婿,清秋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以后你可得好好替我管教她啊!”
苏放哑然失笑:“冷劲松,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冷劲松不怒反笑:“贤婿此言差矣,什么叫演员?呵呵,以后我掌控了冷家,你成为冷家的女婿,岂不是会少奋斗很多年?对你来说,可没有什么损失呢。”
“哦?”苏放玩味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答应成为你冷家女婿的?”
“呵呵,如今你还有的选择吗?”冷劲松似乎不愿再遮掩自己的意图,指了指已经死掉的冷别鹤,然后又指了指屋顶角落处的一个摄像头:“据我所知,大哥出事的时候,你就在楼下。”
“他临死前也只有贤婿你在这里吧?虽然你没有对大哥动手,可谁又能说得清呢?呵呵,如果我说大哥是你杀的,你感觉自己能逃得掉吗?”
一边说着,冷劲松拍了拍苏放的肩膀:“贤婿啊,你很有能力,也很有本事,我已经调查过你了,你竟然连归教授的食脂虫都解了!呵呵,成为我冷劲松的女婿,挺合适的。”
苏放一把将冷劲松的手打开,冷冷道:“怎么,你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冷劲松摇头:“这怎么能叫算计呢?呵呵,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一个废物,每天在女人肚皮上跳舞的东西,就连老太太也天天骂我!但那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王者,苏放,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混,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以前的事?”苏放眉头蹙起:“你是指蛇盘山道观以及田伯孙的死?”
“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贤婿!”冷劲松大笑了起来:“看来,你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