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白眼狼!”听到杜仲的话,耿直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天底下竟然真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二十多年真是白养了。”
杜仲擦了一把眼角,苦涩道:“白不白养我倒无所谓,只是感觉我们杜家的传承就此消失的话,太遗憾了。”
耿直蠢蠢欲动道:“杜老先生,那您传承给我行吗?”
杜仲一怔,没想到耿直会有这种想法,看了他一眼:“你改姓我们杜家的话,我可以考虑。”
耿直的脸顿时拉垮。
华国人对自己的姓还是比较看重的,哪里会轻易去改?
看到耿直的反应,杜仲便道:“你看,耿厂长,哪里有那么容易。虽然现在我对接受传承者已经不要求血脉关系了,但想要真正找到合适的传承者却并不容易,那些会轻易改掉自己姓氏的人,心性根本就不行,就算我活着不会把杜家的配方卖掉,我死了也极有可能。所以,那种人我不会传承给他们的。”
“那你找个杜姓人不就行了?”耿直开口,突然感觉自己是大聪明。
杜仲有些无语:“哪里有那么简单,虽然我不在乎血脉关系,但随便找个人传承下去,太不现实了。”
随后,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苏放看得出来,杜仲别看性格倔强脾气怪,其实还是想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传承下去。
这恐怕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去找一个孩子当亲孙子养。
毕竟培养了二十多年,也算有感情了。
如果贸然去找个同姓人传承的话,他显然也无法接受。
但说到底,其实无非是心里那道坎。
当然,苏放对杜家的配方也没有半点儿兴趣。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杜家的配方价值不菲,可对自己来说,其实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巫医传承中的配方不知道比杜家的配方强上多少倍。
杜家的传承或许对普通人有利,可自己脑海中的很多配方已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对了,你说你还有个儿子,你那儿子说不定也有了孙子了,如果算起来,说不定也二十多岁了,你可以将你们杜家的配方传承给你的亲孙子啊。”忽然间,耿直又聪明了一把。
杜仲一愣,整个人瞬间仿佛被雷霹了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仿佛被耿直一语点醒了。
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我儿子已那么多年没跟我联系了,想要找到哪里有那么容易。”
虽然这么说,但苏放看得出来,杜仲眼中再次燃烧起了希望,“杜老,这样吧,回头我帮你找一下你儿子,如果能够找到的话,你的心结也可以了了。”
“苏先生,如果真能找到我儿子,或者我儿子真有孙子能够继承我的衣钵,那,那我杜仲这辈子就算是卖给你,也心甘情愿啊!”
“呵呵,杜老您玩笑了。”苏放笑了笑,也不再在这里问题上多纠缠。
一行人用了没多久就到了凤起街。
杜仲也想将十全大补丸的配方写进杜家的一百零八方中,他只是试探着问了一下苏放,苏放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将配方告诉了杜仲。
杜仲听完之后都傻眼了。
配方中的任何一味药找到都难如登天,更别提还得需要苗疆蛊虫了。
这种原料每一味都是大海捞针。
所以,说到底,十全大补丸其实恐怕只有苏放手里有,其它人不但不可能有,就算是炼制也不可能炼制出来。
“苏先生,你手里还有多少那种药丸啊?”杜仲试探着问道。
苏放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是个秘密。”
与此同时。
公羊羽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找了个空歇息一下。
李铁也来上班了,忙前忙后殷勤的不像话,一刻也不闲着。
看着李铁这么忙活,公羊羽招了招手:“李铁,你过来,好长时间咱没好好聊天了呢。”
李铁跑到公羊羽面前:“公羊大师,这段时间我受伤没来帮忙,我不得好好表现表现啊。”
“嘿嘿,买了新房子,感觉怎么样?”公羊羽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李铁是想多做点儿事报答苏放,倒也没有多言。
李铁咧嘴一笑:“当然舒服了。哎,不过说来我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那个房子之前竟然出过事,如果不是邻居跟我们说我根本不知道呢。”
随后,李铁将房子有人跳楼的事说了一遍。
公羊羽也一拍大腿:“靠,那怎么能行,你这不是被中介给坑了?虽然买得便宜,但这口气可不能咽下,你得去找中介说说理去,怎么着也让他们道个歉,再赔个几万块钱呢。”
“公羊大师,你也是这么想的?”李铁眼前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口气我可不想咽下,回头下午没事的话,我想去找中介讨个说法呢。”
公羊羽怂恿道:“就是,必须要讨个说法,你可是我师父的人,不能吃这个亏。”
“对了,放哥忙什么去了?”见公羊羽提起苏放,李铁好奇问道。
公羊羽叹了口气:“还能忙什么,自从小婴那个丫头走后,咱们两家医馆就只能开一家了,他应该是去请杜仲了。哎,杜仲那老头脾气倔得很,哪里有那么容易请来的啊。”
“杜仲?”李铁奇怪道:“那是谁?”
“反正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中医呗。”公羊羽见李铁跟好奇宝宝一样,抚额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告诫李铁:“铁啊,当初我也是被师父给忽悠来的,来了之后我发现自己跳进师父的坑里爬不出来了。你看看,他也不去请别的医生,天天把我当驴使,我一大把年纪了容易吗?”
“嘿嘿,我记得当初您老死乞白赖非要留下的。”李铁无情反驳。
公羊羽老脸一红:“铁啊,你还年轻,很多事不懂。不过说起杜仲那个人,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李铁:“打什么赌?”
“我赌师父这次肯定空手而归。”公羊羽拿出一百块钱,拍到李铁手里:“咱们就赌一百块钱的,如果你输了,你给我一百块钱,否则的话,我给你一百块钱,成不成?”
“你就这么不相信放哥?”李铁皱眉,将钱推回到了公羊羽的手里:“听你这意思,那个杜仲很牛,就算是放哥忽悠也不行?”
“呵呵,实不相瞒,那个杜仲就是头驴,脾气犟得很呐。我记得想当初天京很多大人物去请他都请不动,还被轰了出去,师父他就算是再厉害,难道还有天京那些大人物脸大?嘿嘿,怎么样,敢不敢赌?”公羊羽挑衅道。
李铁一咬牙:“公羊老头,你这么瞧不起放哥,可我偏偏相信放哥能够做到。赌,为什么不赌,不过,赌一百块钱太没意思了。这样,如果我赢了,你回头能不能多吃点儿红姐家的面,算是……”
“滚滚滚,我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吃面哪里有什么营养!”一听到李铁还对红姐家的面较真,公羊羽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李铁撇嘴:“公羊老头,瞧你这意思,你是不敢跟我赌了?”
“不敢?”公羊羽被李铁刺激到了:“你还真以为师父能把杜仲请来啊?好,我跟你赌了,不过,一百块钱筹码太小了,两百块钱。如果你输了,给我两百块,否则的话,我去红姐店里吃一个礼拜的拉面。”
“哈哈,好,一言为定!”李铁大喜。
又为红姐拉生意了。
高兴。
扭头,李铁正准备继续去忙活,却看到了不远处走来三人。
正是苏放三人。
“放哥!”李铁赶紧打招呼。
苏放走到近前,见公羊羽闲了下来,便说道:“杜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羊羽,公羊大师。”
下一秒,公羊羽直接从躺椅上掉了下来,使劲搓了搓眼睛,不能置信地盯着杜仲:“杜仲?你,你是杜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