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当时救我的不是羊蛋蛋?可是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我只在羊蛋蛋的身上看到过,我醒来的时候又只有他在身边。
除非,这里还有别的家伙在。
“羊蛋蛋,这里还有别人吗?”我问他,这么一寻思起来,难免心里凉飕飕的直发怵。
羊蛋蛋立马摇了摇头,然后哭丧着脸说到:“没了,你来之前就我一个人,差点没把我逼疯。”
如果真有另外一个人,这两年的时间里羊蛋蛋不会不知道,那就只有三种可能。
一,羊蛋蛋看不到那个东西。眼是心之目,但凡眼冒绿光者绝不是善茬,至少我知道的就只有羊蛋蛋这么一位,可是看看他那张狐狸脸,也就是我胆子够大才能挨得住,要是让班长见得了,指不定能吓回她妈的肚子里呢。最大的可能还是这下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一直藏在暗中,它要是不现身,你还真看不见它。
二,羊蛋蛋其实看见过,但是他想不到会是那个东西。那也是我听奶奶说的,早些年的旧事了。村子里原本有户人家,因为儿子生得多难养活,穷极思辨之下就信起了西天佛,可是穷人家里哪买得起佛像,于是他就去狐山里找了棵老树,挖掉一块树心自己雕了座四不像的佛像。
四不像是因为那佛眼大无神,耳大漏风,嘴大无牙,肚大下垂。穷人嘛,凑活凑活也就得了,谁也没当真。可是自从那户人家将佛像放在家里之后,每晚都有一个儿子失踪不见。
男子找遍了周边也找不到,报了官也没用,最后还是一个云游化缘的和尚路过此地,看见了那男子家中的佛像后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一记手掌直接劈开了佛像下垂的肚子,骨碌骨碌地从里面滚出了七八颗眼珠子。
三,他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人有人言,鬼有鬼话,人言可畏,鬼话莫听。要是按羊蛋蛋说的那白糕改变了他的模样,未必不能改变他的性格,要换作寻常人的话,困在这地底两年时间,说不准早就疯了,哪还能像他那样活蹦乱跳。
甚至有可能,那些换脸狐狸的鬼魂早就把他害死了,这里距离村子又不远,谁知道孤魂野怪能有什么诡异奥妙。
我越想越多,越想越乱,眼下既不能确定真假又没把握跟他拼命,只好先假装信任他一番。
“羊蛋蛋,你带我去看看那两个房间吧。”我下了决心,便对他说。
羊蛋蛋有点意料不及,便问我:“咋的,你不害怕?那里面都是尸体也没啥好看的。”
我告诉他:“我这次又过来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些事情,咱们村里几十个孩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你脑袋瓜比我好使,说不准我两年都没发现的东西,你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呢。”羊蛋蛋跟我同仇敌忾,我两说走就走。
走了没多久,羊蛋蛋突然停下来。
“霜娃子,这不对啊。”
“咋回事,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羊蛋蛋摇了摇头,“你看墙壁上的画,那是我无聊画的,也可以当成标记来看,所以咱们没走错路。”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的岩壁上错落着不少发光的矿石,也不知是什么矿石,说不准那个老外在这开办八角厂就是为了这些矿石。
这地下的光线就是来源于那些发光的矿石。得益于矿石的光线,可以看见在墙壁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数字,那便是羊蛋蛋的涂鸦了。
顺道一提,头顶上是泥土混合着岩石,许多黑色的树根从上方穿透下来,吊挂在半空,看起来就像是倒垂着黑长直。如果这都是那棵槐树的树根的话,能用几十年长成这样,绝对不是一棵普通的槐树。
“霜娃子,你再看这后面的湖水距离咱们有多远。”羊蛋蛋指着身后问我。
我回头目测了一下,“大概一二百米吧。”
“这就出问题了,我每次从湖边取水再到那个房间里吃白糕,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你看那墙边石头上的标记,那个小鸡一样的图案,走到这个图案附近的时候就应该看不见湖水了才对,可是那湖水就在身后,还那么近。”
“咱们,是不是鬼打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