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臣引经据典,那个大臣苦婆心,李世民蠢蠢欲御驾亲征之心要联手摁住了,他服,他抗议:“人家皇帝能做,朕也行!朕打仗可厉害了。”
“君子立危墙之下……”
“危险啊,朕回战场就像回家一样!”
“陛下现在是将军了,是皇帝!战场那么危险……”
“没事,万一出事了,们就迎太子上位。”
这话一出,差点连房玄龄这么好脾气都能他气倒。
“陛下!”
有这么咒自己吗!
李世民委委屈屈,“我已经十年没怎么离开长安了,最多去稍远地方打猎,就这,们还觉得打猎容易受伤,许我去。”
众臣:“……”
陛下,说正事呢!要撒娇!
李世民继续委委屈屈,“半个月前我生了一场病,躺在床上,身体软得没力气,恐怕半石弓都拉开。后我当时就在想,我以后还有机会再上一次战场吗?想着想着,我就睡过去了,梦里梦见我执弓,诸君争着抢着要当我军先锋或者主簿,我们一齐心协力,大破敌军。醒来后,我看着窗落叶,很是怅。”
众臣:“……”
别、别说得这么可怜啊……
李世民还是委委屈屈,“一次,就一次,我都四十岁了,以后再有战事,我可能也爬上马,开了弓了。”
众臣:“……”
可恶……
他们就是拿陛下没办法。
“那陛下能轻进。”
“好!”
“也能像当秦王那时候一样,就跑敌人城下挑衅,弓|弩无啊陛下!”
“好!”
“也能像以前当将军一样,说什么让士兵先走,自己断后,陛下现在是陛下,非天策上将了,陛下命比三军还贵重。”
“好好好,都行都行!”
二凤答应来很爽快,但是,青霓总觉得他要是真上了战场,这些话肯定会他抛到脑后去。
“耶耶——”长乐公主一脸委屈。
李世民下意识想安慰闺女,在刹那间想来,让闺女这么委屈人是他自己,拒绝闺女领兵也就算了,还自己上手抢位置。
“咳咳,长乐,我这……”
“耶耶,孩儿并非冲,也非儿戏,孩儿很认真,就像耶耶方才对朝中诸公一样。”
李世民瞳孔微微扩大了一下,眸光里倒映着长乐公主坚定表,就像……看到了当年十六岁时,坚持要去从军自己。
宴散后。
“二郎,怎么就答应丽质了?”
李世民心在滴血,却仍是对长孙皇后勉强挤出来一个安抚笑容:“丽质也长大了,她开始有了抱负,有了雄心壮志,我能永远拦着她。观音婢放心,这次我也会去,我会将她平安带回来。”
长孙皇后叹气,“那我还得再担心一个。”
小唐童敢说话,心虚地移开目光,倘若冠是那种有须须,长孙皇后能看见两条须须垂下来。
长孙皇后:“二郎,今夜山鬼言及雉奴功绩,说,会会有人将主意打到雉奴身上。”
须须弹了来,耳朵也竖了来,李世民严肃脸:“我会让他们心思得逞,也会让承乾与治儿兄弟阋墙。”他想了想,说:“明日,我会让玄龄与克明一同为太子师。”
长孙皇后微笑听着,殿中灯火如昼,火烛轻轻摇了一下,他丈夫就握上了她手,笑得那样开怀自信:“且,承乾、泰儿、治儿都是好孩子,小时候,承乾和泰儿还一在宴上偷吃胡饼,还是泰儿主分与承乾,他们对治儿这个小弟弟也很是看护,必会走到我与大兄那地步。”
那手握住她,就是给了她力量,长孙皇后恍惚了片刻,后也跟着笑了,是微笑,是更舒心地笑。
李世民絮絮叨叨:“承乾是太子,以后要继承皇位,泰儿聪慧,文学上颇有造诣,可以入朝相助,一定要去封地,治儿『性』柔善,可为一地长官,他们守望相助,我百年之后,也可放心了。还有丽质,她若能证明自己领兵能力,我多给她一些兵马,使她卫护大唐,比着我当年职位来,再削减去一些官职……”
这些如给青雀和雉奴,会膨胀他们野心,但是,给闺女就没问题了吧?丽质是个好孩子,『性』子既像他,像观音婢,是李家人,拿着兵权,他放心。
似是想什么,李世民拉着长孙皇后站来,往走,“观音婢,我带去看一个东西!”
他们上了城墙。
今日过节,取消了宵禁,城中一片灯火通明,宛若夜城。
李世民指着坊市,花灯亮若星海,映在他瞳中,一笑,就碎成了光,“观音婢,看,这是万家灯火。”
远远传来热闹声响,有人叫卖,有孩童奔跑欢笑。
黄泥巴和孙小娘攒够了钱,带儿孙来长安见见世面,他们身上都穿着衣服,绵布,洁白暖和。
小孙女是娃娃,黄泥巴抱在怀里,吵嚷着要吃糖人,孙小娘就给她买,买两根!
黄泥巴嗔怪:“就惯着娃儿,俺们当年哪有那么娇贵,还买两根。”
孙小娘瞪他:“也知道是俺们当年,现在日子越过越好了,还许娃儿多吃一些零嘴?”
黄泥巴一只手挠挠,另一只手紧紧箍着孙女,以免小孩子摔下去。孙女忽抬手,把糖人塞他嘴里,“吃,祖祖,吃。”
这糖人很甜,黄泥巴脸上皱纹笑开,甜得他简直想要吞掉舌。“娃他娘。”黄泥巴说,“别再去那个矿了,那儿危险,家里养了十几猪,红薯和藤叶给猪吃,还有剩余,俺们也可以吃,现在都能吃饱了,也能吃上肉了,俺们家需要去挣那个买命钱了。”
孙小娘想家里藏钱,还有日益疼痛身体,语气带上了柔和:“好。”
夜市里还有其他人,热热闹闹,脸上带着笑容,想着花灯,想着游玩,也想着满仓红薯,想着家中米盐热饭,想着猪圈里那一大肥猪。
他们谁也知道,当今圣天子在城墙上骄傲地说:“这是我大唐!”
李世民,要为他大唐征战。
当粮草和兵将都准备好后,李世民任命自己为主帅,将长乐公主与徒弟陈硕真一并带上,出征高丽。
长乐公主瞧着耶耶,现他唇角没有平下去过。她自清楚,她耶耶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一句话——
“二郎,我虽很担心,但是,去做想做事吧,必挂念家中,我会守好后宫,承乾也会守好前朝。”
每次一想到,就笑得像个二傻子。
此次进攻高丽,一路陆上攻辽东,引高丽来援,一路自海路进攻,二路夹击。李世民一向是打陆战,陆上那一路他当仁让,长乐公主也没去海上,她懂海战,便添『乱』了,海上那一路是由别武将领军。
陆上那一路军马,分为六军,长乐公主跟在自家耶耶身边,也得到了一队兵卒,她为主,陈硕真为副,若是一直跟着耶耶,她倒也能混些军功,,少年人终究是太乐意一次出战便混过去,她带着自己班底偷偷蹲在角落里,用木棍在地上划出在主帐中看到舆图。
“硕真,来看,根据线报,高丽在辽河东岸驻扎了重兵,李世积要北上渡河,绕到敌军正北,进攻玄菟,杀他们一个出其意。”
陈硕真也蹲在地上,有些寒凉指腹轻轻蹭了蹭脸颊,她有了些许预,“公主想作甚?”
长乐公主手指一点,点在那盖牟城上,“这是高丽军事重镇,我猜,耶耶他们打下玄菟后,就要进攻盖牟了。在唐军攻打玄菟时,附近敌军必会牵引住,盖牟城亦会派兵去支援,我们如在二城中间之处,突袭援兵,随即,假扮高丽人马,假装援兵败退回盖牟,赚开他们城门。”
看似很简单计策……
陈硕真眉梢沉下,“如要拦截援军,需得急行军,从现在,十三日必须到达通定镇,十四日度过辽河,后,在十八日驻扎在二城中部。”
长乐公主:“那就急行军!”
“近两千里奔袭,便是强军,亦要成为疲军,敌军却可以以逸待劳,此颇为智。”
“,恰恰相反。昔日曹孟德也是两千里奔袭灭乌桓,由路途太远,乌桓军想到曹军会神兵天降,一时大『乱』,高丽这边如能能想到我们居在他们地盘,玩千里奔袭呢?”
像是猫儿嗅到鱼腥,像是酒香主缠绕上来,如丝若缕,缠着心脏,一声声加快。陈硕真眼睛越来越亮,带着几分隐秘急迫。
孙子兵法有言: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若是反其道行之,确实可以出其意,,大多数人都太乐意去赌这一遭,很容易翻车,李世民教出来两位小将,别知学得如,这冒险精神却是学了十成十。
陈硕真『舔』了『舔』下唇,“隋炀帝三征高丽失败,粮草是最重要素,我们也得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事。”
长乐公主:“所以,我们要帮助我军越快屠城越好。”
屠也有攻破之意,陈硕真知道小伙伴意思绝是杀光那种屠城,便也接着说:“我们要去见师父吗?”
长乐公主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略带怪异,“。耶耶恨得把我栓腰带上,能跟他说,我们自己干!”
……
得知闺女和徒弟带着她们手下那三千兵卒跑了,只留下一封信,表明要去处时,李世民吓到了,心跳几乎一停,在营帐内对着自己带来心腹将军暴躁,“她们这招是好主意没错,也确实可以打高丽一个措手及,但是,小小年纪就轻进,一转眼人跑没影儿,这先斩后奏实在过分了,到底是和谁学!!!”
李世民:“……们盯着朕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