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嗤之以鼻,认为周贤弟这个时候不该琢磨乱七八糟的。他是认真读书备考的,如今看来他才是大傻子呢。
跟着周贤弟一起琢磨琢磨乱七八糟的多好,备考了大半天,不如人家撞大运的。
世上的事情当真是需要气运,李郎君看着题目,心口特别的痛,犹如错失黄金万两。
从这一刻起李郎君那是相信气运一说的,而周贤弟显然就是被气运关照的那个,所以以后他都要抱紧周贤弟的大腿。
李伯父带着李小娘子登门拜会的时候,刚好先生同姜三老爷出门会友了。
常乐作为府上的郎君,当仁不让的去会客,招待李伯父。
李小娘子去内院同姜常喜说话:“没能送兄长去会试,母亲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不知道姜姐姐在府上如何,会不会担忧,母亲特意让小妹过来看看姜姐姐,若不是母亲怀着身子,定然要亲自过来的。”
姜常喜:“知道娘惦记夫君,我该让人过去同娘说一声的,夫君这里都好,都是自家人,娘思虑重了些。”
李小娘子心说,未必是心思重,换成往日,姜姐姐定然礼数周全要去府上走动的。
不知道为何,自从姜姐姐有孕之后,两府之间走动少了许多,李小娘子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都是七窍玲珑的心思,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姜常喜婉转的解释道:“要说,本该亲自去府上同娘说一声的,只是这几日身子确实不方便,让下人跑一趟,又显得不够庄重。竟然不成想,还累的李妹妹跑这一趟。”
李小娘子拉着姜常喜:“姜姐姐,身子可是有不舒坦的地方,请大夫了吗?可好些了?兄长不在府上,姐姐这里疏忽不得。咱们姐妹的关系,说什么受累,妹妹盼着在姜姐姐这边安营扎寨的。”
姜常喜拉着小娘子笑:“我盼着能同妹妹日夜相伴。”
李小娘子脸色羞红,瞧着姜姐姐脸色还不错,才半开玩笑的说道:“这个怕是不太好。”
好吧,终于都笑了,气氛也轻松地很。
姜常喜:“本不好同你说,不过我身子无碍,妹妹也知道我不巧这时候怀上身孕,娘也怀着身子呢。姐姐初来京城,怕这边的风俗不一样,怕娘那边有忌讳,才没好意思登门。”
跟着:“主要是怕对娘怀胎有什么忌讳,风俗。”
这算是解释了,为什么这段时日没有到李府走动。
李小娘子心下叹气,很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若是当真没有忌讳,母亲初闻姜姐姐怀胎,该过来走动,看望嫂子的。
即便是还没有嫁人的李小娘子也知道,人情上来说,母亲作为婆婆差了嫂子这边许多。
李小娘子斟酌了一下:“姐姐想多了,自家人哪有什么忌讳?”
跟着替李夫人周全:“听到姐姐有孕,母亲特别的高兴,三不五时的要问一句,姐姐这边情况如何。只是母亲这胎怀的艰难,精神不济。不然早就该过来看望姜姐姐的。”
姜常喜顺着说道:“是我这个小辈的,劳累母亲跟着费心了。妹妹劝着娘一些,什么都没有肚子重要,让娘安心养胎。我这里没什么可担心的。”不然能说什么呀。
李小娘子,很快就带过了这个话题,欣喜的看着姜常喜的肚子逗趣:“到时候我弟弟同我侄子一样大,一个却要叫另一个为叔叔,可如何是好?”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姜常喜忍不住也替儿子糟心了。是不是同儿子说说,以后绕着李府的小郎君走。
李小娘子:“姜姐姐你怀着侄子,可是辛苦?有什么不舒坦的吗。”
姜常喜:“医婆说了,因为月数还浅,坐胎不稳,所以不好四处走动,还是养胎为主。余下的都好,什么反应都没有,让我自己说,做什么都不妨碍的。”
跟着:“还要妹妹在娘面前替姐姐美言几句,娘可别挑了我的理。”
李小娘子:“娘定然是明白的,姜姐姐你别多想,好好的养胎,不管是侄子还是侄女,定然同姜姐姐一样是个心怀宽广,心思磊落,头脑聪慧,智勇无双的。”
姜常喜听的头皮发麻,脸皮要扛不住了:“妹妹,莫要说了,外面风大。”
李小娘子茫然的看向姜姐姐:“那又如何。”要去关窗吗?
姜常喜认真的说道:“怕妹妹闪了舌头。你家姜姐姐当真没到那份上呢。脸皮薄,扛不住了。”
李小娘子的好教养愣是破防了,姑嫂二人就笑做了一团。谁也没有再提李夫人。
常乐那么大的娃娃在外院主事,像模像样的招待李大人,这严格来说算是亲家伯父。
常乐规规矩矩却礼节周到,还替姐夫周全了一下:“姐夫去会试之前,本应该去伯父府上拜访,可听闻伯母身子不便,最怕忧思过甚。因怕伯母忧心,姐夫才作罢的。”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姐夫也是想着,等放榜之后,尘埃落定,让伯父伯母高兴一番。”
小娃娃一番话口齿伶俐,条理分明,李大人看着这样的常乐,心里乐坏了。
自家夫人若是生出来这样的小郎君,那可是他们李家祖上积德了。
李大人撸着胡子,笑眯眯的同小郎君闲话:“都是自家人,小郎君不用客气。听闻常乐小郎君是姐姐带大的。”
常乐小大人一般:“有幸得家姐照顾。不敢给家姐抹黑。”
李大人惊叹,这孩子怎么养的,气度,仪态,都让他稀罕的不得了:“小郎君客气了。”
一番客套之后,一老一小没什么可交流的,李大人就开始同常乐小郎君说起了学问,提不上考教,可确实想要探探传闻中的保定府姜小郎君的深浅。
然后李大人就认识到了,那就是个大坑呀,自己险些丢人。
别说学院里面的那点学问,即便是极为生僻的孤本,人家小郎君也能说上一二。有些竟然是他的盲区。
李大人脑袋都冒汗了,这样的小郎君竟然在保定府样的地方,稍有名气而已!
可见人家那是低调,没做过什么宣扬。这怕是金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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