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操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的把竹简打开来看,却没想到竹简里的第一份内容竟是顿丘县豪强直接写给皇帝的告状奏折。
他在顿丘所做的那一切,都被颠倒黑白,造谣中伤,竟还请求皇帝将他曹操杀头,将曹家灭族,为顿丘“冤杀者”平冤昭雪。
一时间曹操不禁对于大汉的官场倍感失望,心灰意冷之下作下了四句:
“不辞千种苦,敢赴万般难。而今遭污蔑,方知有奸险。”一时间曹操对于汉室的忠心不禁起了些许的动摇。
而在家中听闻此事的曹嵩不禁大惊失色,不仅不敢前往曹节家为曹操讨说一二。反而写信责怪曹操鲁莽无力,并在信中给曹节顿首再顿首。
可是无论曹嵩如何诚恳,对于曹嵩的信件,曹节就是只字不回。无奈之下,曹嵩只好亲自前往曹节府上谢罪。
可是曹节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应着,喜怒皆不形于色,勉强应付了曹嵩几句,表明自己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之后,便将曹嵩打发走了。
待曹嵩离开之后,曹节不禁喃喃自语了几句:
“看来大长秋(曹腾)所言不差,曹嵩与他的儿子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未来能真正兴吾曹氏者非孟德莫属!”
而另一边,在经过接近半月的探查,无论是王甫麾下的探子,还是刘宏麾下的绣衣使者都始终没有发现宋酆一家满门的踪迹,仿佛其一家真的从世间蒸发消失了一般。
而且随着这半月的封城和对与宋氏相关联的所有人员的清洗,整个洛阳城中早已闹的人心惶惶。尤其是宦官麾下子弟更是借此机会鱼跃龙门,气势越发骄横起来。
曹节、王甫父兄子弟及其他投靠于二人麾下的官员纷纷水涨船高,出任各地卿、校、牧、守、令、长等官,贪残害民益甚。其中以王甫养子王吉暴虐尤甚,在官五年期间更是杀了万余人。
阳球以此极为愤恨,自出任司隶校尉后,便立即着手对宦官子弟的调查,以求惩治宦官。
于是在下定决心之后,阳球便邀请了之前在桥玄府中让自己印象深刻的杨广一起商议着该如何对付以王甫为首的等宦官势力。
而阳球此举也恰好正中杨广的下怀,当即杨广便带着典韦欣然前往。
“太尉,此番下官已经基本收集到王甫老贼及其党羽的罪证,只待近日时机一到便可向陛下举报,将其与其党羽一起连根拔起。
只是王甫老贼素来谨慎,若是其在宫中,恐凭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三言两语之下就会影响到陛下的决定,不知太尉与仲宏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桥玄闻言不禁眉头微皱,于内宫之中,其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施加更多的影响。
见桥玄沉默下来,阳球虽有些失望,但这也在其意料之中,毕竟,宫内作为宦官的主场,他们这些外朝官员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探得更多的消息。
于是阳球只得把目光投向了杨广,要知道杨广羽林中郎将一职的主要任务便是巡视宫禁,保护刘宏的安全,这也是他们中唯一在宫中活动的力量,或许其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看着阳球投来的试探的目光,杨广不禁笑着说道:
“看来这次阳大人的运气不错,王甫老贼近日正有出宫休假的打算,若是能抓住这一机会,或许能在其反应过来之前,成功将其罪行向陛下揭开也说不定。”
“仲宏此言当真!”阳球闻言惊喜道。
“当然,要知道我与王甫老贼之间可一直有着大仇未报,故此,吾便一直留意着王甫的行踪,想着哪天或许能抓到各机会,彻底报了之前家父之前无故被施加刑罚之仇!”杨广说道。
“好,那老夫就等着仲宏的好消息了,希望这次我等齐心协力之下真能为大汉除此毒瘤!”
几人闻言纷纷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些许笑意。
于是不久之后,在杨广探明王甫真的已经出宫在家休假后,当即便将此消息报给了阳球,阳球不敢怠慢,连忙借着到宫中感谢皇帝恩德的机会。
向刘宏进言要求逮捕王甫和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易等人,以及这些人的儿子兄弟中担任太守县令之人,说他们邪恶狡猾,恣意妄为,其罪恶够得上诛灭整个家族。
而阳球此举也正中刘宏的心思,毕竟在刘宏心中,接连几次都没能帮其把事情办好的王甫已经逐渐失去了其作为棋子的作用,并其这颗其子也有些不太听话,有着失去控制的风险。
于是借坡下驴,刘宏当即便下令将王甫、淳于登等人全部逮捕,送往洛阳监狱,同时被抓的还有王甫的儿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
趁此机会阳球亲自到监狱拷打王甫等人,将狱中五种酷刑全部用了一遍。王萌见状不忍老夫受苦便对阳球求饶道:
“我父子既然已经将被杀头,希望大人能给老父亲稍许减轻点酷刑。”
只见阳球冷酷说道:“你们的罪恶不可言状,就算是死了不能消除罪责,竟然想请求宽容吗?”
心知求饶无望的王萌也是心下一怒当即骂道:
“你以前像奴仆一样侍奉我父子,现在没想到现在的奴仆竟敢反叛你的主人了吗今天你如此折磨我等,日后汝也必将自取其祸,落得和我等一样的下场!”
阳球闻言大怒,当即便让人用土堵住王萌的嘴,大声喝骂道:
“打,给我狠狠的打,给我打死这帮祸国殃民的贼子!”
众狱吏闻言不敢怠慢,棍棒俱下之下,没多久,王甫父子便都死在杖下。
“呸!便宜你们了!”
骂完阳球便命人将王甫的尸体横放在夏城门示众,并写了很大的告示“贼臣王甫”。最终王甫家的财产全被没收,妻子儿女全被流放到比景。
而阳球在杀死王甫之后,还不满足,竟然还想接着将曹节一并处理,对敕中都官从事说:“今日暂且干掉大头,其次再搞定豪右。”
权门闻之,莫不屏气。诸奢饰之物,皆各缄滕,不敢陈设,一时间京师畏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