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找事,最好用的只有两种办法。”
“你知道吗?”
成欢‘和颜悦色’的自说自话,手上却没有闲着,正将魏武德肩上的短剑来回按动着,不顾他脸色愈发苍白,呼吸的频率也减缓了许多。
但就当魏武德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不清不楚的死掉时,一道耀眼的金光却突然罩到了他的身上。
是治愈系的魔法,银月城内仅有两位擅长这类魔法的大魔法师,平日里一直居住在帝宫之中,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治愈系魔法的等级区分并不明显,就像现在,换算到其他体系最多不过二级、三级的魔法,面对魏武德的伤势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至少将他血流不止的伤势给暂时延缓,令他一时半会儿不再有性命之忧。
近乎回光返照的魏武德也终于有力气睁开眼来,但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人依旧只有成欢,并非预想中的帝宫大魔法师。
果然啊,自己总归是调查总局的人,眼前这小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让自己死在这里,就算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都得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暂时还死不掉的魏武德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身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一门心思想着恢复过来之后要如何报复成欢和君芳。
但就在这时,照耀在他身上的治愈微光却戛然而止,那种温暖的触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那股铺天盖地的残酷杀意。
对了,这人刚才好像还说了什么话来着?
没等他回想起来,成欢又继续说道:“第一种。就是拿着证据说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心照刺入魏武德的另一边肩膀,可怜的魏武德这时已经没力气继续发出惨叫,任由妖刀在他肩上自转一圈,嘴里也始终没哼哼出半声。
这种表现自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硬气,而是这时的他由于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濒临在昏迷的边缘,若不是因为成欢这一刀‘提神’,他指不定就这样一睡不起了呢。
至于惨叫的力气,那更是半点不剩,最多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成欢。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成欢都不知道已经被他凌迟多少次了。
只可惜眼神无法对成欢造成任何伤害,魏武德一晃神儿的功夫,熟悉的治愈微光就再次笼罩在自己身上。
“偷偷告诉你,那条小巷没有监控,哦差点忘了,你们这里没有监控这种东西的。”
“我的意思啊,你们就算出动调查总局的所有人,也绝对找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那里发生的血案跟我成某人有关。”
“就算是目击证人,也很难的。”
说话间,成欢又撤去了手上的治愈魔法,随手将心照抽出,紧接着又刺向魏武德右腿的膝盖。
又是一下剧痛传到心头,魏武德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要将自己四肢尽废,但却不会让自己这样轻易死掉。
他他这是要将自己折磨到崩溃吗?!
只可惜成欢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心声,甚至听见了也懒得理会。
“那条街,事发的五分钟以内,路过一十七人,其中只有三个人将目光瞥到我和小芳身上。”
“这三个人,其中一个看穿着是外地行商,甚至都不止本国的人,根本就没有过年这种传统。”
“你猜猜看,他会在这座城市逗留多久?”
“另外两个就更有趣儿了,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是五六七八岁的孩童。”
“虽说就算是找到了目击证人,你们也没法证明我就跟小巷里的血案有关。”
“当然了,这个的前提是你们得能找到人啊,对吧?”
恶魔般的低语响彻在耳边,魏武德突然有了个可怕的发现。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情,走街串巷的小贩擅长叫卖,能说会道。领兵打仗的将领,擅长的自然是那些战场上的弯弯绕绕。
而眼前这人,他会擅长些什么呢?
“所以啊,第一条路你们根本就走不同,除非是我亲自来追踪自己的线索,否则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人能寻到蛛丝马迹。”
“那你又知道,第二条路是什么吗?”
听到这些话,君芳悬着的心悄悄落回了原地。
成欢当时面色冰冷的转身回去,她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事情,但之后却没有过问。
她想的是,就算事情败露,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他们离开银月城,回到曙光学院去过自己的好日子罢了。
至于过错,她倒是没想过阿欢犯了什么错。
但当这件事被成欢用另一种角度讲述出来的时候,她在心中安定的同时,又隐隐约约的产生了些许失落。
是啊,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也从来都没过问他以前的事情。
他好擅长处理这些麻烦,甚至擅长到令人害怕。
难道自己就应该这样迷迷糊糊的混下去,还是找个机会直截了当的问他,选择跟他一起承当过去的回忆?
君芳心中陷入了九阶,而一旁的成欢也在同一时间将妖刀刺入了魏武德最后一条完好无缺的腿上。
至此,十分钟前还意气风发的调查总局小队长魏武德大人,这时就已经变成了四肢皆废、命悬一线的可怜虫。
而面对着这样的可怜虫,成欢最后的一丝耐心也终于消耗殆尽,他伸手在亡语指环中翻找着什么,同时将刚才的话题正式画上了句号。
“第二种就是毫无理由的栽赃陷害,但这种做法却需要拥有足以威胁我的实力才行。”
“如果你们没有这种实力,那我就随时都有可能翻脸哦~”
听到这话的扶风没忍住撇了撇嘴,你现在正做的不就是‘翻脸’嘛?
接着,半死不活的魏武德就被成欢用绳索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随后成欢就拖着他走出院落,直接挂在了临街的门槛上,引来过往的行人一阵目瞪口呆。
可成欢却没有在意,随意的甩了甩手,似乎是想将手上沾染的血腥甩掉,但却没有成功。
于是他便缓缓抬头,看向扶风,平静道:“看什么?给我打盆水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