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个头骨玉匣么?你们怎么还留着,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扔了?”
我有点意外,心说这种邪门的东西,给我干嘛?
“老爷子刚才交代了,他说这个东西其实并不是什么风水师给他的,而是他早年间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得来的,他还说,这东西给你,是物归原主。”
我瞬间就明白了。
看着手里的头骨玉匣,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爷爷。
秦凌霜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毫无疑问,他是在告诉我,这头骨玉匣其实是他在雁山古墓里得来的。
而且,应该就是当年存放《斩龙诀》的器皿。
所以,这个东西应该是爷爷留在他这里的。
但我不明白,这东西是头骨制成,本就是邪物,爷爷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似乎是猜出了我的疑惑,秦玉解释道:“老爷子还说了,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头骨之下,另有玄机。”
头骨之下,另有玄机?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收下了这诡异莫测的头骨玉匣,然后对秦玉深深一躬。
“我代爷爷,谢谢他老人家了。”
此时我已经了然,秦凌霜其实一直是在帮助我爷爷保管这个头骨玉匣,他此时特意嘱咐将之交给我,说不定关于《九龙天书》的秘密,就藏在其中。
我告别了秦玉,转身出门。
在我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了秦有怡就站在花园廊柱的转角,似乎想要走过来,却又犹豫止步。
我暗叹了口气,假装没看见。
我虽然答应护她周全,但尽量还是少见面吧,免得日久生情,还不如各自安好。
只是我刚刚走出秦家大门,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之后,对面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便传来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好小子,有种的,今天下午三点,南苑酒店一楼,不见不散。”
我立即就明白了这个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了。
那个炼魂人!
“如果我不去呢?”我反问了一句。
“那我就会去找你,不死不休!”
电话里的声音,阴森可怖,充满了敌意。
我笑了起来。
“让我去见你可以,但你要是这个态度,不好意思,我想我们就不必见了。如果你有种,随时来找我,我等你。”
我刚要挂断电话,对面立即说道:“你等等……难道你就不怕,我找你身边人的麻烦么”
我又笑了起来:“省省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自身难保,连续毁了好几个尸灵,你早已元气大伤,而且你在西山别墅布局,以自身寿元血气激发地下龙脉,人为制造出阴汐,你当我不知道?”
这一次,对面陷入了沉默。
又十多秒后,那声音终于缓和了下来。
“好吧,今天下午你来,我给你一个交代。但有一个条件,你要把我的东西带来。”
挂了电话后,我思索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打给了杨晨。
今天上午他就已经带着那条小蛇回家了,重新得以和小静用这种方式在一起,不但他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但是,看他走时的样子,还是挺开心的。
西山别墅的龙脉已斩,充当龙眼的那口小棺材和里面的镇物就没用了。
我告诉杨晨,将那两样东西从地下挖出来,立即给我送过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杨晨亲自开着车,给我送来了一个小巧的箱子,打开来,里面赫然正是那一口小棺材。
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从杨晨的袖口里爬了出来,灵动的两个大眼睛看着我,不住对我点头,似乎在致谢。
“以后出门的时候,尽量还是把它留在家里吧。”
有句话我没直接告诉杨晨,这条小蛇虽然看似人畜无害,但实则体内蕴含极重的煞气,要是咬人一口,比眼镜蛇还毒。
当然,这小蛇是绝对不会咬他的,但是别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提着那个箱子,我搭杨晨的车,赶往了南苑酒店。
当我到达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刚好下午三点。
南苑酒店算是龙川较为高档的一个酒店了,环境很好,而且地处幽静,下了车之后,我让杨晨先走,然后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这酒店的格局。
不得不说,这酒店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建起来的,一左一右两栋大楼,中间是一片广场,一个巨大的球形建筑物矗立在广场中间。
这球形建筑物上圆下方,上面镌刻着紫色的花纹,高约四米多,直径也有三米,乍一看很是气势恢宏。
而一左一右两栋大楼,则呈下宽上窄的形状,造型别致独特,颇具地标性风格。
在左侧大楼的另一边,连绵着一排较矮的建筑物,在另一侧也是如此。
在风水上来讲,这是一个双星贯日的格局,又有紫气东来的寓意,主富贵招财。
看来这些做生意的人,哪个都不缺心眼,都知道给自己布置一个比较好的风水局。
不过这个风水局,表面上看是挺好,实际上,还是有问题的。
但我今天不是来看风水的,也懒得管那么多,于是迈步进了南苑酒店,在约好的咖啡厅里找了个位置,独自坐了下来。
大概等了三五分钟,咖啡厅门口忽然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件黑布兜头的长衫,将头脸遮住大半,只露出半边侧脸,双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他,这人虽然看不清脸,但身上的气息已经出卖了他。
“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易大师了吧?”我对他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对面。
他没回话,在对面坐下,摘掉了罩头的帽子,露出一张干瘪瘦削的脸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身上顿时就是一冷,直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这人的一只眼睛,是假的。
虽然里面装了义眼,但根本不会动,一眼就看得出来。
“不错,我姓易。”
他一开口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这声音沙哑得很,又像是故意压低嗓子,听起来就像是用刀片在刮玻璃,别扭得很。
我身体后仰,看着他说:“说说吧,你的交代是什么,为什么要搞出这些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我说:“我要的东西呢?”
我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你要的东西在这。”
他伸手就要去抓,我马上把箱子撤了回来,冷声道:“在你回答问题之前,最好别动手,否则,后果你知道。”
他不甘地盯了我一眼,缓缓将手缩了回去。
我看了看他的那只手,干瘡的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皮包着骨头,没有半点肉。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另一只手始终揣在兜里,没有拿出来。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有人出了钱,要买西山别墅那块地,所以,我得把那些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