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走是留?

蓝鲸号的甲板上到处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伤员微弱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鲜血流遍了甲板的每一个角落。

“至少有200人被杀。”

维达力的声音有些颤抖。周聪转过身，看到平时凶神恶煞一样的维达力脸色苍白，显然是在努力抑制呕吐的欲望。周聪自己也对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不舒服。

筋疲力尽的蒂尔玛和已经从龙变回少女的娜塔莉见惯了死伤，反而没有表现过多的不适。

幸存的水手们开始打扫战场。他们将甲板上的尸体和海盗伤员身上的金钱财物仔细搜刮，黄金、武器、护身符，甚至连值钱的衣服皮靴都不放过，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个抛入大海。

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海盗和死去的海盗都一样！正如水手们所说。

“最好的海盗就是死掉的海盗！”

船长走了过来。现在他的外表很可怕，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但是虽然他看起来很疲惫，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好残忍，不能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么”

周聪看着海中的鲨鱼群疯狂撕咬还在水中挣扎的海盗伤员，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是海上的规则，”船长严厉地说道“不存在被俘海盗，只有死掉的海盗。”

维达力瞟了船长一眼，耸了耸肩，慢慢地走进船舱。女孩们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也回了客房。

周聪沉默了半晌，转头向船长问道：“今天我们消灭了这么多海盗，那么后面的航程是不是我们就安全了？”

“谁知道呢？”高登手扶着栏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不过今天我们摧毁了法师海峡中最大的一个海盗团伙。我认为接下来航行会比较安宁。其余的海盗大约都不敢来侵犯了！”

“那就太好了。”周聪喃喃自语，也跟着同伴们回去休息。

当他进入房间的时候，两位姑娘们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只有维达力一个人坐在桌边，阴沉地审视着他手中的酒杯。

“坐下，周聪！”

听到老朋友这样大声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周聪就明白维达力今天是要打算和自己不醉不休了。

“你今天有什么要说的，维达力？”他一边问一边也给自己倒满了酒。

“我确实有话说。”

维达力粗声粗气地说道，又一口干掉了一杯酒。

他用一种阴沉而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朋友，缓缓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任务？”

“为了回到咱们自己的世界啊？在我看来是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周聪有点猜到朋友想说什么了。

“告诉我，回道原来的世界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你还记得在我的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回去会有多少人打算要我们的命吗？我们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我们有黄金，有女人，有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没有现代文明的一些娱乐享受，但是这些完全可以用其他东西取代。

你觉得呢？”

维达力瞪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睛盯着他。

周聪地想知道朋友心中的想法，问道：“所以你想说什么？维达力”

“我想说的是，我累了!我决定不再想什么回到地球的事情，我要留在这里！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你喝多了!”周聪笑着想把他搀到床上。

“不，我没喝多!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维达力推开周聪的手。

“难道我的提议不好么？

我们有自己女人，可以在这里组建家庭生儿育女，我们有数不清的财宝，可以在这里吃喝玩乐享受欢乐。

回到过去的世界，你不过是一个连顿大餐都吃不起的公司办事员，而我要被两个帮派追杀。

周聪，放聪明点!

让我们把这该死的旧世界下一切都扔到地狱里，在这个新世界中寻找我们人生的意义，这不好么？”

“没错，你说得很对！”

周聪被朋友慷慨激昂的演说打动。

他对完成所谓的任务也产生了强烈的疲惫感，忽然感到之前的冒险都显得那么愚蠢。

对啊，我们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这些任务？除了对法师们有利之外，与我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艾力克说过，那些长老法师们不会让我们安静生活的。”周聪犹豫地说道。

“艾力克？你信那个家伙？”

维达力醉醺醺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信任他！他只是对我们完成这些可恶的任务感兴趣！”

就在这时，他们房间里的空气都在颤抖，中间出现了一小团人形的黑云。当它消散时，朋友们看到艾力克和他们一起坐在桌边！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维达力惊讶地问。周聪也吃惊地看着老熟人。

就在这时，少女们仿佛是特意期待着这一幕一样同时苏醒过来，一起惊讶的看着客人。

“我说过我会看着你的，”艾力克笑着说。这次他披着一条破旧的黑色斗篷，穿着打着补丁皮衣和皮裤。

总的来说，他又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了！

“我来是为了你从危险的边缘拯救回来。

魔术师再次强调说：“记住，你是周聪，是这个世界的仲裁者！你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和平，我再说一遍！你将不得选择你是谁的问题。

无论是对我还是其他魔术师，你根本无路可退，相信我！”

“但是……”维达力刚想反驳，但魔法师并没有让他这么做。

“我知道你的意思。”艾力克安慰他：“你希望摆脱法师对你的影响。你不想完成剩下的任务，也不想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不过我得让你们失望了，我的朋友们！没有人会让你在这里平静的生活。

因为，周聪，正如我已经多次说过的，你是仲裁者。

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你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上存在一天，就永远不会让最高级的魔法师们放心。

你是巨大力量的潜在来源，只能通过执行某种仪式来唤醒这种力量。而在这之前，你必须完成剩下的任务！”

“好吧，如果我拒绝怎么办？”周聪严肃地问道。

“我不想吓唬你，”魔法师轻笑道。

“但相信联邦六个公国的统治者们一定会有办法逼着你继续任务的。

毕竟，你不是一个人。他们想要强迫你的话，你的这些朋友不就是最好的筹码吗？

“你在暗示什么，威胁我们吗告诉你，我们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维达力添加了几个情绪非常丰富的社会俚语。

艾力克听不懂他说的话，但从说话者的语气中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不过，他一直保持沉默，显然是不想发生冲突。

“一切都清楚了。”周聪从高脚杯中抿了一口，阴沉地看着艾力克。

“这么说吧，假如我完成了所有的任务，然后帮你对付长老魔法师们，还要完成什么样的仪式？”

“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就连我也不知道。”艾力克叹了口气。

“只有迷窟的祭司知道会发生什么。没有其他人知道它是什么，也没有魔术师能够洞悉它的秘密。

仪式在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后进行，由它唤醒了你内在的潜伏力量。

“但是之前还是有人进行过这种仪式的吧？”

艾力克点点头。

“那他们后来的命运如何？”

“我一直在等这个问题。”

魔术师叹了口气：“本来在你完成任务之前我不想告诉你。不过既然你想知道”

魔术师沉默了一会。

“是的，我认识其中两个。不幸的是我无法对你隐瞒真相两人都死了。”

“因为什么？”

周聪感到一股令人不快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滑下，心头微微一痛。

“其中一个出现时，我还是个刚刚开始学习魔法的年轻人。那个人想自己统治这个世界，并与当时的议会进行了残酷的斗争，最终失败了。

“另一个呢？”

“另一个受长老们的蛊惑打算推翻我。当他帮助那些人成功从我手中夺走权力之后，长老会宣布他自杀了。”

“有意思。”维达力斜眼盯着法师，啧啧说道。

“不过不用担心，周聪。”艾力克从桌子上站起来。

“你和他们不同，之前那些仲裁者没有我这样的盟友。”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蒂尔玛质疑道。

“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艾力克咧嘴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欺骗你们还有什么意义？”

“因为这关系到你自己的利益。你迫切需要周聪把任务继续下去。为此你会做任何事！”

“这是你们女人不正确的看法。

事实上我说的这些基本上只和周聪个人有关，而与你无关。

高级魔法师对普通人不感兴趣，所以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要问问自己的内心！”

“我只知道一件事——魔法师等级越高，说实话的越少！”

“你个人的看法对我没有意义。”艾力克淡然说道。

“也就是说我只有一种选择？”周聪问道。

“这要由你自己想明白，”魔术师回答道，“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