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测试第一天

周聪从床上跳下来，离开宿舍去找两个男孩。

“你想要干什么？”

当周聪把两个男孩拉到一边时，日丹疑惑地问道。

伯特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他也有同样的疑问。

“我想请你们的帮忙。”

“你是在开玩笑吗？一名贵族需要我们帮助？”日丹·加里宁感觉不可思议。

“我是为全班同学的利益来找你们的。你们知不知道，第一天障碍赛最后通过的人将在第二天同最强对手决斗？”

“是的，”伯特点了点头。“老师说是专门这样安排的，以便那些不擅长魔法的人可以证明他们更擅长使用武器。”

“仅仅三个月的训练是不可能将一群未成年的孩子培养成伟大武士的。”周聪道。

“这就是你想说的？”日丹咧嘴一笑。

“你猜不到我想说什么吗？我真的很想帮助那些落后同学通过测试，因此我将成为最后一个通过障碍赛的人。我找你们是想请你们也这样做。你们是班里本事最大的。日丹，你的魔力斩一击之下能将巨石一分为二。伯特，你是唯一一个学会魔法护盾的人。”

男生们听到他的夸奖十分得意，但是眼神中的警觉却依旧没有消失。

“如果我们最后通过障碍测试，”周聪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能将与最强大的角战士决斗。这样一来，同学就更容易生存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不忍心看到同学们白白死去。我为未来那些测试失败的男孩感到难过。他们会像被猎杀的野猪一样被掏空内脏。我们有真正的机会去救人。日丹，想想如果你帮助他们活下来，别人会怎么看你。”

“尽管如此，我不喜欢来自贵族的任何想法。”加里宁冷酷地说道。

“拒绝是你的权利，反正我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你愿意和我一起干吗？

“我完全赞成。”伯特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他是在设计陷阱谋害我们呢？”日丹惊讶地看着他。

“我没有发现他有这样做过，不像某些人，”伯特回答中暗示着什么。“我认为周聪做的是对的。”

“你会被他害死。”日丹骂道。

他紧张地用靴子踢地，开口怒道：

“好吧！我也同意！但如果我看到你最后一个到达终点，那么我就不会遵守你的计划。明白吗，周聪？”

“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你们两个在我前面，我和最弱的丹尼尔一起排在最后。”

“这主意不错，”伯特表示赞同，“丹尼尔确实是最弱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维特卡最和你排在最后呢？要知道一个月前他可是为你受了罚。”日丹怀疑地问道。

“我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丹尼尔没有我的帮助肯定会死，但是维特卡则不会。

虽然维特卡的魔法水平也很弱，但决不是班级最后几名的水平。我不知道他会和谁决斗，但是如果我们都选择对付最厉害的角斗士，那么他的生存几率就会提高很多。不得不说，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根本没有能绝对保证同学们安全的完美方法。”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日丹·加里宁眯起了眼睛。“贵族子弟果然能说会道。”

“日丹，我们不要再斗嘴了。你真的同意和我们一起干吗？”

“是的，我刚才已经答应了！虽然我知道将来一定会后悔。”

谈话结束。日丹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伯特也和同学们继续游戏。

现在周聪感到肩上的重担减轻了起码一大半。当你单枪匹马挑战规则时是一回事，如果得到别人确定的帮助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聪真心希望日丹和伯特不要变卦，但只有在测试才能证明一切，现在他只能等待。

一天后，工人们把测试所有需要的场地都布置完毕后撤离了学校。

根据学校命令，所有一年级学生在宿舍前集合，按班级分成两队。

周聪所在的一班共十六个人，身上都穿着绿色班服。二班学生则穿着蓝色班服。

在寄宿学校的三个月里，周聪并没有对第二班学生有过多少了解，只是大略知道他们的名字和生平。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科尔尼洛夫的声音响彻整个寄宿学校。

“今天你们必须用行动证明四神让你们有机会接触魔法的决定是正确的。通过测试的同学有机会为大公服务并获得丰厚的奖励。

你们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是国家新贵族的候选人，这是对你们的奖赏吗？我会告诉你——不。这是你们应得的！为国家服务立功，真正的贵族就是这样炼成的。

夏天即将结束，丰收节马上便要到来，这意味着你们的第一阶段的学习已经结束，是时候展示你们的能力了。”

周聪看着科尔尼洛夫夸夸其谈，心里一阵冷笑，可是男孩们相信他的话。

几十名学生脸上洋溢着喜悦幸福的光芒。看来即使科尔尼洛夫命令跳进火里，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服从。

在演讲的最后，科尔尼洛夫预祝大家在第一天测试中取得好成绩，然后便走回行政楼，把学生们交给老师们。

接着发言的是政治老师伊格纳托夫，由他来介绍接下来的两天测试该如何进行。

今天等待着学生们的是一场障碍追逐赛，检查学生们是否掌握了基础魔法。

各班将分别进行评判。最先到达终点的学生将获得价值十只老鹰的现金奖励和一枚特制徽章，在第二天由奥尔洛夫大公的小儿子亲自颁发。

原来周聪在训练场看到的新看台不是为观众搭建。刚满十五岁的大公之子会屈尊前来，亲自参观学生们与角斗士的战斗。

这个消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公国每年通常只会委派一名贵族到寄宿学校来参观新生测试，公室成员从来没有到访过。

今年大公打破了以往的惯例，将儿子派来观看学生与角斗士的战斗，这可是学校的殊荣。

男孩们得知他们有机会亲眼见到公室成员，不由得激动得呐喊起来。

等到学生们恢复平静后，伊格纳托夫继续说道：

“今天的测试需要两个小时，一班同学准备，二班同学请在营房等候。”

接到指示后，周聪和他的同学们在列昂尼德的带领下一起走向训练场。

测试开始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列昂尼德指着他们脚下的起跑线说道，“等下哨声一响你们就从这里出发，绕着学校跑一圈后回到这里。

看到脚下这些缠绕着红色破布的钉子了吗？它们就是你们的路标。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之前都到这里查看过，应该早就猜到它们是做什么用的。

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在这条路上我们布置了一些障碍物。

放心，我们没有在木头上安装铁钉，也没有偷偷挖下陷阱放入毒蛇。

路上都是很普通的障碍，只不过需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通过。

比如你们在路上将遇到一堵四米高的墙，一般人很难跳得过去。但是如果你能用魔法来强化自己的肌肉就完全不是问题。

路上的障碍一切都是这样安排。你们可以通过两种方式通过它们。一种是利用魔法快速通过，另一种就是凭借个人身体强行通过。

现在我给你们演示一遍。”

列昂尼德整了整衣服，突然想射出去的箭一样飞奔起来。

学生们看着他疯狂加速，直接飞过一条深沟跳到高高的墙壁上。

只见列昂尼德的动作比灵猫还要轻盈，三两下爬到墙头直接翻身跳下，凭借一个翻滚消除了落地惯性，又跳跃奔跑起来。

这条普通人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完成的路线列昂尼德只花了几分钟就跑完了。

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脸上甚至连一地汗珠都没有。

“你们都看到了吗？我希望你们都能像我刚才一样顺利通过。

还要强调一点。不要在测试时作弊，否则将会被罚时并重新测试。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开始测试了！”

“预备，跑！”

列昂尼德一声令下，一班的学生们一股脑地冲向学校大门。

与别人不同，周聪并不急于出发。等同学们都跑出大门后，周聪走到列昂尼德跟前。

“你在干什么？难道是等我专门给你下吗？”导师对他的做法疑惑不解，惊讶地问道。

“我担心路上会遇到杀手。我可不想跑着跑着背后中上一箭。”

“我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这条路线很安全，没有人埋伏。”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这么说吧。根据我们最新得到的情报，“眼泪”拒绝了继续刺杀你的命令。现在请在我生气之前追上你的同学，否则你的鼻子会在下一秒钟断掉。”

暗杀令被取消的消息让周聪很是高兴，所以他没有冒险进一步激怒自己的导师。打断鼻子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威胁，列昂尼德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于是周聪追着同学们的背影跑起来。

周聪之前曾经步行往返首都。以他的本事追上同学们并不难。

他可以自如地操纵魔法，增加自身的速度和耐力，给予身体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

班级里魔法水平最好的几个人远远冲在前面。

伯特按照之前他们商量好的一直跟在后面，不过周聪没有在附近看到日丹的身影。

幸运的是，周聪对潜伏在寄宿学校围墙附近的凶手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路上周聪都不紧不慢地落在所有同学的后面，当最后一批学生到达主考场时，尖叫声和愤怒的咒骂声已经响彻全场——男孩们冲进了障碍赛场。

这个过程由学校各位老师监督，就连米哈伊尔也被安排了工作，现在他正脸色发酸地坐在一件运动器材旁边。

正如周聪所料，维特卡在全班中位列第七名。此时的他被困在一根必须爬过去的长杆上。

这孩子尝试了两次都没有爬到终点。最后他吐了口唾沫，沿着另一条绕远的路线绕了过去。

此时周聪终于发现了日丹的身影。

此时的日丹远远领先于所有同学，他已经跑完了全程的三分之一的，并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聪心中暗骂，可是无计可施。

现在最糟糕的不是日丹违背承诺，而是伯特看到日丹的做法会不会也改变主意？

如果伯特也变卦的话，那么明天周聪将不得不几乎独自面对最强大的敌人。

“算了，何必让伯特陪我冒险？”周聪改变了主意，对伯特说道，

“伯特，原来的计划作废。你不必陪着我了。”

“好的，我明白了。”那家伙阴沉的点头，猛地加速，一个动作飞过护城河，瞬间就超过了两个试图攀爬摇摇欲坠的墙壁的男孩——不是每个人都有力气跳过四米高的障碍墙的。

当然，周聪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他轻巧地越过深水沟，开始帮助实力较弱的同学爬上陡峭的墙壁。这让旁边观看的导师们都傻了眼。列昂尼德显然没想到周聪会这样做。

实际上，这就是周聪完成测试的方式。他会在这里提供帮助，等待落后的人。

他的做法让监考的老师们都震惊了。二班的导师甚至开始对周聪大喊大叫，让他停止帮助同学。周聪则反驳自己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则。

测试进行到一半儿，大部分男孩们已经累得快要昏倒了，甚至连周聪都已经汗流浃背。

正如周聪所料，丹尼尔明显落后于所有同学。有那么一瞬间，周聪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嫌弃他的念头，但是马上便消失了。

第一个到达终点线的家伙终于出现了。不是日丹，而是一个名叫卡皮顿的家伙。

只见他不顾浑身上下又脏又湿，筋疲力尽地倒在草地上喘息起来。

周聪继续留在最后一个慢慢跑向终点。在最后一个障碍物下，有一个惊喜等待着他。

跳过一堵满身荆棘的树墙后，周聪惊讶地发现伯特和日丹站在墙下。

“看到了吧？我没有食言！”

日丹·加里宁见到周聪后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走向了终点。

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周聪说这句话的吗？看来周聪有时候忘记了自己的同学只是十四岁的孩子。

“计划成功。我们在你前面。”伯特道。“日丹之前跑在最前面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骗他。”

伯特跑过去追上日丹，周聪靠在墙边，等着丹尼尔越过障碍，然后适应了男孩因疲劳而踉跄的速度，跟在他的身后。

测试的最后一段是百米跑道。全班大部分人已经聚集在终点线上。跑道上日丹和伯特迎着同学和老师不解的目光慢吞吞地走着。

在他们身后，罗姆和森雅互相搀扶着奋力前赶，最终追上并超越他们。罗姆二人迷惑地看着日丹和伯特冲向了梦寐以求的终点。

最后通过终点的是周聪和丹尼尔。丹尼尔仍然不相信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明白自己有机会活下来了。

是的，周聪怀疑在寄宿学校的整个历史中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还能在哪里找到一个故意牺牲自己的白痴？大概只能在另外的世界了。

“你在做什么？“在周聪最后一个越过隐形终点线后，列昂尼德向周聪走来。

“出了什么问题？我有什么违反规则的地方吗？

“形式上没有，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是故意放弃。”

“老师，你应该觉得开心才是。我记得有人对学生中会出现一位贵族感到非常不安。”

德拉诺咳嗽了一声向众人宣布测试结果，然后对学生们吩咐道：

“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今天测试的名次了。

卡皮顿，作为今天的获胜者，明天乔治公子将亲自为你颁奖。记住，必须衣装整洁，否则明天我会拔了你的皮。

一班的同学今天都自由了。二班准备测试。所有人不要离开学校，将脏衣服送到后勤处换领新装。”

“周聪！”当所有参加测试的人都高兴地离开训练场时，维特卡飞到周聪身边。“你为什么会排在最后？我一直以为你跑在最前面。还有日丹和伯特。他们有那么弱吗？我现在完全糊涂了，不知道你们在干嘛。”

“别担心，维特卡。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周聪问道。“你排在第几位？

“第七位，罗马在最后几米是时超过了我。”

“很不错，”虽然周聪嘴上这样说，心里可是有些担忧，“你现在和谁分到一组？”

“非常倒霉，我和基斯利亚克分在了一起。”男孩皱起了眉头。

“好吧，确实是糟透了，”周聪道。“你对他要更加小心，这个笨蛋随时可能算计你。”

“是的，我知道。不过测试时我帮过他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他对我的看法。

当时他本来跑在我的前头，结果被一根圆木夹住了双腿，是我把他救了出来。”

“好吧。希望他能清醒一点，不要在明天测试时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