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完美的证词！

王林轩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小厮绝对是言掌柜故意安排的。

刚刚小厮的那整段台词排练的痕迹实在是太重了，无论是最开始的将包裹打开，还是后来一个头磕在地上请王林轩作主。

这一大段台词说得入情入理、流畅自然，如果这人不是演员出身或者天赋异禀，那就只能说明这小子绝对跟人排练过，而且大概率是被人卖了。

现在来看，他的台词成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话说起来虽然有点绕，他不是目击了言掌柜进入谭文林的家吗？

可是这个目击的重点就在于，言掌柜进入谭文林家的时候他根本无人可杀。

如果小厮目击言掌柜进入谭家的那个时间点，谭家的家丁护院还没死，那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杀人。

毕竟现场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一晚上谭家人基本就是没睡，他们家人又是杖责又是互殴，还有家主现场旁观，言掌柜这么一个大活人翻墙而入，如果家丁护院们还没死，那言掌柜不被乱刀砍死就算谭家人行善积德了。

反过来说，如果小厮目击言掌柜进入谭家的时候那些家丁护院已经死了，那情况就更明显了。言掌柜同样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毒杀、杖死和砍杀这三种死法谁先谁后？

显然，杖死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因为没有家丁护院的武力保障，那些身强力壮的男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活活打死？再说了，如果没有那些家丁护院按着，杖责这事儿想要施行完毕都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毒死有可能是第一个，但是几乎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假设一个人是杀人凶手，而且他已经做出了灭门的惨案，那么面对这一家之中最后剩下的几个人，他是会选择一刀下去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还是磨磨唧唧的让人服毒，然后还得看着他们毒发身亡，最后还得让他们保持安然离世的状态？

显然，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中毒无非两种症状，一种是慢性毒药，这种毒没有那么猛，中毒的人有可能是在长久的缓慢性的病痛之中去世，在死的时候中毒者往往没有受到太大的痛苦，所以死状可能会比较安详。

另一种就是猛毒，这种就不用说了，传说中的见血封喉就是这样的。可这样的人因为身体机能在短时间内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死的时候往往非常痛苦、死状也会比较惨烈。

无论是以上哪一种情况？显然都不像是一个灭门凶手能用的手段，如果是慢性毒药那凶手早就动手了，如果是猛毒他都灭人家满门了，干嘛还帮人收拾遗体、让人看起来走得很安详，甚至于他们还将人送回了床上？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世上真有能实现以上所有情况的毒药。凶手恐怕也不敢将毒杀放在最后，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今天晚上谭家必然有一段时间是非常热闹的。

杖责的哀嚎声和家丁被杀时的砍杀声绝对会非常剧烈，这么大的动静是非常有可能引起附近的邻居怀疑的。

尤其是砍杀声，就算邻居能适应哀嚎声，砍杀声他们也绝对适应不了。就算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邻居们恐怕也会报官。

左云卫的最高长官是王林轩，他可不是什么尸位素餐的人，他的部下“出警”的速度绝对很快。

也就是说，在家丁护院们被杀死之后，凶手的时间其实是非常紧急的。他哪来的勇气和把握把毒杀放在砍杀的后面？

综上所述，在这三种死法之中砍杀毫无疑问是最后一种，以言掌柜的能力他能砍死十几个家丁护院吗？而且还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显然是不可能啊！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言掌柜在进入谭家的时候，这些家丁护院已经死了，那言掌柜不就完美的躲过了杀人嫌疑吗？

就这样，那个小厮提供的在场证明，成了言掌柜最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成功的证明了谭家惨案发生的时候，言掌柜不在场。

甚至，在外人看来，言掌柜的行为恰恰说明了，他在进入谭家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谭家已经被灭门了。

否则，他带刀进去干什么？物理驱鬼？更何况，他要是知道谭家人死光了，他走门不好吗？为啥非得跳墙？

古时候的大门大院院墙都不低，身手不好的人随便跳墙的结果可能就是腿折的也很随便。

好家伙，这下小厮的证词连言掌柜杀人之后再返回现场的可能都给排除了。

不仅如此，小厮的证词还能证明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真正的凶手不是言掌柜的同谋。

言掌柜两次跳墙，除了说明他的身手可能比想象中好之外，另一个关键问题就是真凶和他不是同谋。

否则真凶在门里开个小缝放言掌柜进去不好吗？这样哪怕被路过的更夫看到了言掌柜进去，更夫也不会多事儿，反倒是跳墙的行为被更夫看到了更有可能出事儿。

同样的，如果言掌柜跳进去的时候，目击了凶手作案，也就是两个可能，其一凶手和言掌柜不是一伙儿的，那言掌柜绝对死定了。

其二那些人是言掌柜的同谋，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言掌柜撤退的时候，那些凶手完全可以先派一个人穿着小厮的衣服出来放风，确定安全了之后再让言掌柜从正门出来。

这事儿对真凶来说并不算费劲，因为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真凶的数量恐怕不会少，否则他们也没有能力干掉那些家丁护院们。

他们在撤离的时候，为了确保没有人能目击到他们的行动，他们大概率也会用这样的方式逃跑，用这样的方式送言掌柜一程算难吗？

看，根据这个小厮的台词，言掌柜既不可能是凶手，也不可能跟真凶是同谋，甚至还“幸运”的跟真凶错开了。

如此完美的台词，要让王林轩相信这不是言掌柜的安排，王林轩是打死都不信的。

他觉得，最差最差也得是言掌柜利用了别人教给小厮的这段证词，然后伪造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没错，就是伪造的！

王林轩相信，这起惨案的真凶绝对就是言掌柜！因为王林轩看懂了言掌柜的行动，言掌柜已经对他招供了，可惜这份供词只有王林轩能看懂。

【作者题外话】：今天作者菌和卫生间相亲相爱了一天，实在无力保持更新，只能交两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