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一家人跟着李秀英回了娘家,外婆罗兰芳见了格外开心,
也是见了女儿想着生活好了,心里舒坦。
也是,不管哪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越过越好的。
林峰领着培培挨个的给长辈拜年,呵呵,除了小表弟李响,都比他俩大,都得拜一圈,
小表弟还不会说话呢,除了表妹,今年5岁,也是好动的年纪。
大姨小姨早就来了,他们两家路远些,所以特地起早赶过来。
小姨是一家来的,大姨夫妻两个到了,两儿子都没来,他们家一直都这样。
大姨父在公路局做个小站长,官不大威不小,在自己人面前也这样,亲戚里也没人愿意跟他多接触,也就外公跟他在那说两句。
小姨父许广发家在砖窑那块,平常帮着砖窑卖卖砖,外面接触的人多,三教九流的都混得开,亲戚们没少托他办事。家里是种菜的,平常都小姨李秀兰在家打理菜地。
林国华跟着小姨父坐一块喝茶,掏出烟发给他:“广发啊,哥请你个事儿呗?”
“啥事哥你说,我能弄妥的没二话。”许广发就是这样豪爽的人,大家都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在外面混得很好了。
有机会要把余庆国介绍给他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余庆国也好找他帮忙。
“这不年前刚把前面买的那点砖都盖鸡舍了么,今年啊打算夏天的时候把房子翻了重盖,准备盖全砖的,3间正屋,一间厨房一间杂屋,这砖瓦用得多,你看能不能帮着跟窑上说说给多弄点?”
“这个要的多有点难度啊,一点半点的好弄,这半年里就要好几万块砖不打容易啊,厂子那不太好说。”
许广发是实在人,把难处先说在前头,不然一口应下了回头办不了耽误事儿。
要是换上大姨父,可能就给你模棱两可的应付过去了。
林峰刚好凑到跟前:“小姨父,你们砖头咋卖的啊?”
“1毛5一块,买多少都这个价。”
“小姨父,这样,你跟厂子说说,我们按1毛6付钱,他还按1毛5开票行不行?”林峰凑到许广发耳朵边,小声问他。
许广发一下愣住了,还有这操作?这不是把钱往外送吗?
“不是,你这不多花钱吗?”
“多花点没啥,只要砖头能买来就行,还有瓦,要小瓦。”林峰强调,
“这分田了,我爸说收成比以前好多了,我还家养了鸡,队里其他人好像也想养,我觉着以后大家都挣钱了,都想着买,不是越难买到吗?我还想早点住上新房子呢。”
许广发转头看向林国华:“二坨这话,你也是这么想的?”
“是啊,这不去年家里开了个商店,二坨还弄了些鸡在养,收入还行,就打算盖上,不然往后培培也慢慢大了,家里就一个房间,我和你二姐还睡在厨房里呢。”
“哎呀,二坨还会弄鸡养啊,不简单,回头去你家转转。你那商店能赚钱么?”
“还行吧,都供销社进的货,卖得跟他们差不多价,反正是代销的,现在周围的人也不去供销社了,都在我这买东西了。多亏二坨认识乡长,不然去年我还弄不下来呢。”
许广发听了这话,思虑了片刻:“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厂子打个招呼。回头我去问问,让你妹子也在村口开个,我们那还没开起来呢,不知道能不能挣钱,大家都不放心,怕丢下责任田,回头再亏了。
你这说我放心了,好机会,果然是挣钱了,身上都装的飞马呢。”
林峰见状把老爸放在桌面自己跟前这边的烟推到许广发那边,“小姨夫,给你抽呢。”人小鬼大的动作把许广发逗乐了。
吃中饭的到时候,许广发跟李秀兰说你这个侄子不简单,认识乡长,还会孵小鸡儿,现在他们家里过得好多了。
李秀兰听了这话也高兴,她是个心眼好的人,由衷的为二姐高兴。不像她大姐,恨不得其他兄弟姐妹都过不下去了才显得她富裕。
饭后坐了一会就回去了,家里姑姑可能也来了,还得回去碰个面。
初六早上,早早起床的丁红煮好早饭,趁着口锅里有热水,便打算把三十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一下。
看看床上还在睡的男人,想着他的衣服,这好几天了,天天喝酒都蹭油了,也该换了洗洗,于是就没喊他,拿了替换衣服放床边上,把旧的出来放进盆里。
热水打过来,先把口袋里掏一掏,拎着丈夫的裤子掏完口袋,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住了
“申允年,你个王八蛋!你给我起来!”大怒的丁红小跑进屋里,一把揪住申允年的耳朵,把他拽起来,
“你说,这花裤衩是谁的?”
完了,听到这句话的申允年脑袋嗡嗡响。
忍不住的他昨天又去找蝴蝶了,也就两毛钱的事儿,他是干过很多次了。
昨天齐传贵一天都在家,他没偷着空,只能在那转了一圈跟蝴蝶示意晚上过来。
晚上的时候,蝴蝶跟齐传贵说出去跟人唠个嗑,两人就钻到草垛子后面了,掏了个洞口钻进去,讨论了一番关于通下水道的技术交底。
事后申允年表示蝴蝶家的下水管道保养的比较好,干净,爽滑。
而蝴蝶也代表业主方表扬了申允年的技术属于行业顶尖水平,希望他再接再厉,磨练技术,更上一个台阶。
玩得嗨了,不知咋的就把蝴蝶的裤衩给团起来塞口袋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留着不得空的时候好拿出来以慰相思之苦。
可谁知道,玩的太尽兴了,回来睡得早,忘记藏起来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哪个塞我口袋的,个王八蛋玩老子啊!”申允年一脸无辜,表示可能是受奸人所害。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咋你个卵~子没给人偷了呢!”大怒的丁红扑上去,十指扣起,一照猛虎下山往男人脸上挠去。
挨了一记的申允年左右招架,推搡中抽个冷空一把推开丁红,奔出家门,扬长而去。
留下散落着几缕头发的丁红,没追上,站在门口淌着眼泪,越想越气。
平时就怀疑他不正经,老是往蝴蝶跟前凑,想不到现在
伤心处,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号起来,边哭边骂男人花心,骂妖精不要脸。
正睡得香的林峰还没起床,就听到队里嘈杂声,起来一看,大家都在村西坝口那呢,赶紧过去看热闹。
丁红还坐着在哭,一边哭一边手拍大腿:“申允年,你个王八蛋,我给你生儿育女,洗衣做饭,一天福都没想过,你怎么就干出这种事儿来呢?你还是给人吗?你对得起老娘吗?”
早早被惊醒的申世进跟妹子啥也不懂,一个三岁一个两岁,看着妈妈在哭号,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站在旁边跟着哭。
前后庄子上的邻居听到哭声都赶过来了,
两个大妈见孩子就套个棉袄,棉裤棉鞋都没穿,光脚站那冻得发抖,心疼得搂过孩子,帮他们拿裤子棉鞋穿上。
那边陈奶奶就劝丁红:“侄媳妇,这一大早是咋得了?你看把孩子懂得,有啥大不了的事?”
丁红连哭带喷:“狗~日的申允年,他对得起老娘吗?他跟蝴蝶搞到一起了呀。呜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陈奶奶赶紧喝止:“当着孩子的面这说得什么话,没凭没据的别乱说。”
“什么乱说啊,昨天还把那个狐狸精的裤衩都带回来了,这是要把我气死再找啊”
这下大家不好劝了,劝啥呢?
劝你去杀人?
劝你去打架?
都不行,没办法。
啧啧,好像申允年比蝴蝶大一辈儿啊,呃呃,重大花边新闻,今年的话题有了
“世进他妈,你呢也别难过,都一把年纪了,孩子都看着呢,回头跟允年好好说说,夫妻没用解不开的结,兴许允年知错了呢。”
他奶~奶的,允年知错?那还有那个狐狸精呢,她知错吗?
想到这了,暴起的丁红直奔东北角而去。
邻居一看,啊,有热闹瞧了,啊不,是不得了了,要打架的节奏。
赶紧去劝(看)劝(热)去(闹)。
一群人在丁红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穿过半个一队,往蝴蝶家而去。
齐传贵是个老实人,正在门口修簸箕呢,这是他的工具。
他人老实,力气大,找了人在砖窑上上班,专门挑泥。一次能比人多挑一半,虽然人憨,但深得领导重用。
(就是往重了用,哪个领导不喜欢啊,一样的工钱,多干一半活,吃得多点算啥,又不值几个钱?
一看大家往他家而来,觉得奇怪,往年也没这么多人来给他家拜年啊?
哎,不对,来拜年咋还哭哭啼啼呢?
赶忙站起来:“大伙儿来这是有啥事啊?”
丁红:“齐传贵,你个活王八,你让蝴蝶出来!”
齐传贵一懵,啥,活王八,咋的?过了年我变王八了吗?我咋不知道?
“婶子,这有话好好说,咋得了?”
“还咋的了?你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