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电视台,派出所,或者天桥,人多的地方跳楼!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只要引起关注,不怕我们的工资没有!”有人出主意道!
跳楼,沈恩衣没想过,林以辰见她担心,他拉手安慰说:“老婆,我只不过跟着他们瞎胡乱起哄,我只不过讲着好玩,既使跳楼,我们也都不是真跳!这群人我还不了解,他们呀,一个两个说的起劲,真跳,哪个赶!”
沈恩衣回拉以辰,说:“工资会得的,那么多人,政府会管,他们跳楼,我们不去!”
林以辰听了笑声说:“傻子,肯定不去了!命比工资值钱多了!我爸,我妈,我两个儿子,他们可都还等着我回去,他们可都还等着我养!”
大家报警后,相关部门马上立案,对每个人实实拖欠的工资作了详细准确的登记!
“把你们的银行卡,身份证,还有联系方式写上,我们这边处理完后,工资直接打到你们卡上!不用你们再亲自来!”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抬手划拳保证说!
“大概多久!”
“十天或者半个月,最迟不会超过一月!”
工厂倒了,大家交接完工作后各奔东西!附近工厂正值开工,他们正愁无人,听了消息后马上派车来接!
“去哪?”沈恩衣问大姐!
“去那边看看!”大姐一副人活着总要工作的模样,她说沈恩衣,人总要不断升值的,尤其是离了婚的女人,男人终归靠不住,千有万有,不如自己本身就有,别人有是别人的,别人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只有自己有才是真的!
女人也须要值钱的!
女人,女人,他巴不得你就是超人!
“你呢?”大姐问!
沈恩衣说:“先回家,回家再说!”
讲罢,大家也就散了,并且再无相见之期!大姐这个人,大姐这个名,于沈恩衣,林以辰,就成了记忆和婚姻不幸的符号!
大姐,不是沈云衣,沈恩衣想,云衣姐姐有李启霍哥哥,她婚姻美满,家庭幸福,是沈家大姐,可不是所有人的大姐!
大姐是不幸而又壮烈!
她让沈恩衣懂得,现实生活中,那些往往笑得最真的,才是最悲哀伤心的!
沈恩衣,林以辰,林以心,三人回到租房后,林以辰的计划是留下来继续租房,甚至于在附近的地方暂时找事情做,因为考驾照的事令他必须留下!
他打电话给汤婆,汤婆给出的建议是工厂既然不倒闭也倒闭了,林以辰考驾照让他考,林以心和沈恩衣先回家!因为生活不易,工作难找,三人一起留下来生活费太大!
“富不留乡,穷不扎根,尤其是恩衣,两个孩子也渐渐大了,就算做事,也就近家里附近做,这样才教得了小孩!”
恩衣给家里打电话,萧鹤说:“我今年六十,六十了,你舅舅说给我做寿!恩衣,我做寿,你来不来?”
时光如梭,转眼林宝宝两岁,也就是说,沈恩衣有两年又不回家!
六十!她惊于这个数字,转眼,母亲已经六十了!
萧鹤如此期待,沈恩衣因而想都没想就说:“来!我来!”
“带两个孩子一起来!”萧鹤道!最最思心百变!
林以辰听说带两个孩子一起,心不甘情不愿!
“你带得了两个孩子?”他左右合算了好一会说:“要不然这样,买我的票,我也去!”
林以心听了也十分高兴且撒娇说:“哥哥,也买我的票,我也去!”
回北方的行程,最后,汤婆不放心两个孩子,也跟着去了!
房间里,林龙因为全家都去,自己被孤立排除在外,他很不高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张罗市场卖菜的生意!
“一个人就休息几天,别卖了!”汤婆劝!
“叼……”林龙一句骂,又一句骂,他以为大家撇下她,吃香喝辣去了!
客厅中,汤婆拣衣服裤子,她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整个人从得到消息后,一夜不睡!
沈恩衣说:“没事,到了那边的车站,有人来接!”
汤婆说:“大人倒没事,天冷了穿厚些,天热了脱衣服,最怕的就是我的两个小金孙,他们两个小孩,还小,不知冷不知热的!”
两个小孩在24个小时的列车上依然精力旺盛,他们打打闹闹,一刻不停!
在上铺想下铺,到了下铺又想上铺!初春的北方,虽然没了大雪,却依然冷的,几人大包小包,光孩子的东西就好大几个!
每当林宝宝,林宝贝调皮打闹,沈恩衣制止时,林以辰和汤婆都总是黑面,劈头盖脸,并且用最简单粗暴的声音说:“再说,再说我们就下车不去了!”
沈恩衣突地也就想到一个人的品质还跟一个人的脾气长短有关,这样想着,她突然意识到,林以辰的脾气很短!甚至于糟糕的短到爆!
林以辰恐吓的“再说我就下车去了!”火车一路开,他无回程票,当然就十分聪明的不会选择中途下车!因而,他道:“我到站就马上买回程票坐车回来!看你拿我怎么办!”
他的火原本还压抑得住,一会,林宝贝太闹,从下铺踩着台板爬到上铺,一个大意,宝贝碰翻了开水杯子,水杯翻倒,一大滩热液灼到林宝宝脚上!
林宝宝痛得哇哇大叫,一路哭闹不止!
又因为大人带着小孩,孩子和大人一铺,吃喝不便,入夜,林宝贝更是发起了高烧!
沈恩衣用薄被紧紧裹着孩子,她抱着那个浑身烫热的心肝,痛彻心扉!如果可以,她宁愿痛是自己!
“宝贝,宝贝,我的小心肝,你给我争气一些!”她侧身,一夜捧着她的心肝,那一夜,她是痛,是疼,是冷,可依然没有报怨!
直到天亮,林宝贝烧高了,林以辰咬牙切齿道:“姓沈的,儿子们在家好好的,你偏不要,偏不好,你非要带他们回北方给你妈过什么寿,现在,孩子好不好!你又安不安生!寿,什么寿,要我看,要我说,你妈就是一个鬼,她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过寿能怎样,真是越穷越鱼木脑袋!”
沈恩衣听了目瞪口呆,她浑身酸痛,冰凉不止,那些打胎的后遗症怕着怕着,它也就真的来了!
头风病,心病,穷病!魔鬼!
她转过头看窗外,再看回林以辰时,泪涌出,顷刻流了满面!
是谁说,在争吵时,谁先哭,谁也就先输!可她,哭的是孩子,他们可爱,可怜,又不知情,不懂事!他们怎么看待他们的母亲!
也和他们的父亲,婆婆一样,以为她是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