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剑为何叫封苦,李乘风没有多问,或许这位剑神前辈跟自己一样,只是单纯的想不出名字罢了。
“你这把剑”
辛离秋看向李乘风背着的剑,觉得有些熟悉。
“不白!”
李乘风有些臭屁地叫到,这名字可比什么封苦要好听得多。
“我没问你剑名。”
辛离秋斜了一眼李乘风,中指和食指并拢,向上一指,李乘风背后得不白剑顿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微微颤抖,随后竟直接飞出剑鞘,在空中溜了一圈后,横在了辛离秋面前。
仔细端详着这把乌黑长剑,辛离秋若有所思,随后开口问道:“王剑虎打造的剑”
李乘风本想说是自己亲手打的,可想了想,要是没有王剑虎,他也打不出来这柄剑,于是便点了点头。
辛离秋叹道:“王剑虎啊,可惜了!”
李乘风刚想问王叔怎么可惜了,结果辛离秋直接将不白剑丢给了他。
“耍耍看。”
李乘风接住剑,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练了一套自己最熟悉的点苍剑法给辛离秋看。剑招很完美,几乎没有一丝偏差。
可辛离秋看了似乎并不满意,摇摇头道:“把剑丢了,拿根草,在来一遍!”
李乘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拿起一片细长的草叶,在真气加持下,草叶绷直,如同细剑一般。
又是一套剑法演练完毕,辛离秋还是摇了摇头道:“空手再来一遍!”
李乘风有些疑惑,可还是耐着性子空着手来了一遍。
他早已步入剑道二重,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哪怕是空着手,一样能打一套剑招出来。
不料,辛离秋还是摇头。
“辛叔,可是我的剑法有问题”李乘风问道
“没问题,打得很完美!”辛离秋立马回道。
“可您刚刚一直在摇头。”李乘风嘀咕道,没问题你摇什么头啊!
“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你剑招太过完美,若是和你一样熟识此剑招的人与你对敌,完全可以凭借你起手势,来判断出你剑的变化与落点!”
李乘风恍然大悟,自己练剑,一直都要求每一剑都做到准确无误,属实是有些刻板了。
“可要是如此,那为何还有要去练剑招呢”李乘风满是疑惑地问。
辛离秋正色道:“剑道,包涵了剑术,剑意,剑心。剑术大乘,不过是剑道小乘,你剑招练得再出色,也不过是拘泥于小乘之境。”
“我观你剑意,相必你已经领悟到剑道二重了,可你仍然拘泥于剑道一重之中,那是因为你对你的剑,对你的剑招太过依赖了。当你真正领悟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时,你便会发现,有时无招胜有招!”
李乘风低下头,若有所思。
“好好想想吧,今日你放不下你心中的剑招,日后你放不下的会更多!”
少年像是入定了一般,闭上双眼,久久没有言语。直至旭日东升,暖阳打在了少年的背上,将他笼罩。
暖阳伴微风,舒适极了,远处的旺财忍不住咕咕叫了一声,扑腾两下翅膀,打落身上的露水。
李乘风忽然睁开眼,他动了,手中真气涌流,地上的野草突然齐根断掉,而后飞起,随着少年的手在空中摆动,逐渐聚集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手中无剑。”少年轻念。
夜草顿时嘭的一声被震得粉碎,徐徐飘落,像是一场绿色的雨。
“心中有剑!”
李乘风手一挥,杂乱无章的草沫随风飘散。一双大眼看着那风中的草沫,平静如水。可眼中,那草沫竟然映照出一把剑的形状来……
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得辛离秋淡淡一笑,轻声道:“还不错,有我八分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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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听雨楼。
两男子席地对坐。
“二皇子,你又输了。”曹子墨白子落下,淡淡一笑。
赵辰摊了摊手,作出无赖状:“曹侍郎不亏是大靖第一才子,先让我三子都能杀得我找不着北。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殿下说笑了,这棋盘之上,论不得真才学的。”曹子墨谦恭道。
“嗐!又来了,又来了!”赵辰幽幽地看向曹子墨:“曹侍郎,你可知道,你把人狠狠地虐了一顿后,又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谦虚模样,是有多打击人嘛。
曹子墨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殿下邀我来此,不会就是为了和我下两盘棋吧?”
“当然不是啦!”赵辰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很没形象的拍了拍屁股,脸上表情略显夸张地道:“曹侍郎,江南要出大事啦!”
曹子墨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这个大大咧咧、没有丝毫皇子模样的殿下,也站起身来,缓缓道:“殿下想说的可是南诏欲复国一事”
赵辰有些愕然,随后无奈道:“跟你们这些聪明人说话就是没劲,什么事都知道,连卖个关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可前一秒还是一脸幽怨样的赵辰,下一秒又笑得老欢,将脸凑到曹子墨面前:“曹侍郎可有何高见啊,最近我父皇为这事愁得睡不着呀!我这个做儿子很是担心呢!”
曹子墨将赵辰的脸挪开,淡淡笑问道:“殿下就一定觉得江南会有反乱”
赵辰眉头一皱:“这可是父皇亲卫所探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曹子墨又道:“现如今,北方乌蒙蠢蠢欲动,蓟州铁骑如狼似虎,你又怎知江南不是这两方人放出来的迷魂烟”
赵辰脸色更加凝重了,但他还是坚持道:“可……防患之心不可无啊!”
“那殿下也应该找长公主才对,长公主坐镇江南多年,有她在,何愁江南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