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京城已是华灯初上,街市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此城名唤达安,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达安城以西的圣林街上有一座高大建筑,挂一巨额牌匾:听雨轩。
这是整个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多少富商巨贾,达官贵人在此挥金如土。
在一个巨大的包间里,几个妙龄少女正在与几个富商模样的人捉迷藏。不多时,在这个几无藏身之地的房间内,每个人都得偿所愿。此时,见众人玩的开心,一个人拉下薄纱退出屋外,将门虚掩上后走向了后院。
穿过弯弯绕绕的庭廊,在一处院落前停下,冲着暗影处轻喊:“可是这里了?”
暗影处悄悄浮现一人影,悄声答到:“正是,来人已等候多时。”
此人不再言语,抬脚迈入院中,向着灯光处走去,院外重归宁静。
推门进去,茶几前端坐之人,见有人进来,立刻躬身施礼,问到:“可是赵无意,赵老板?”
“正是在下。”
进来之人正是听雨轩主人赵无意。
来人从贴身衣物处取出一枚古钱币,造型图案精美,可惜只有半枚。赵无意见状也从贴身处取出另半枚古钱币,两相比对,严丝合缝。
“公子可有话说?”
“公子命我先回程通报,不日公子也将启程回京,先生可按计划行事。”
赵无意轻轻点头,来人见话以带到,便起身告辞。赵无意并无挽留,只是背负双手目光盯着院中的古树,口中喃喃自语:“公子还是想通了。”
赵无意早年间也是李克几账下大将,掌管着李克几军中特别隐秘的一个部门:听羽卫。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当年也是他乔装成猎户引得可立进入伽楞山山谷。三年前李克几辞官,赵无意也就退了出来,开了此处听雨轩。
翌日,早朝之上。
丞相梅凌寒正在捡紧要的各司衙门之事汇报给皇帝听。皇帝坐在龙椅上,微微颔首,并不搭话。
这梅凌寒是三朝元老,前朝之时就是宰相。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待得空隙,皇帝开口相询:“爱卿可知前线战事如何?”
梅凌寒并不想居功,躬身答到:“关于前线军情,还是由百里尚书回禀为宜。”
见丞相点名,百里不达立刻出班奏到:“乌桓骑兵虽然来势汹汹,但也并未掀起多大风浪。首次冲锋,就被我军生擒百十多骑兵,更是在半夜,温都儿就率军仓皇撤退,我军不战而胜。”
皇帝心中大喜。半个月前,可立汗暴毙,温都儿即位,按照他们乌桓的规矩,新大汗即位,必以敌人之血贺之。何人可以领兵出战,皇帝大费周章。
虽说三年前长河关一役乌桓精锐尽失,但威名还在。自李克几挂印辞官以来,与乌桓的几次小规模战斗中,乌桓人都笑到了最后。
无人敢领兵!
或许此刻人们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战神一般的存在。
于是李克几重新领兵已是顺理成章之事。想着如今的战绩,皇帝心想克己领兵打仗从来就没让自己失望过。众人见皇帝龙心大悦,也纷纷上前,有人说皇帝英明,有人说克己战无不胜皇帝选人精准。
望着这群溜须拍马之人,太子复礼心中说不出的厌烦。于是也上前奏到:“启禀陛下,克己此次领兵不战而屈人之兵,功莫大焉。况且三年前克己就立下不世之功,理应有所封赏。”
满朝文武顷刻不再说话。三年前的一幕,朝堂上的人大都亲身参与过,如今旧事重提,不知太子意欲何为。
皇帝看着太子,目光耐人寻味。缓声问道:“既然太子想要替克己讨得封赏,太子可有提议?”
太子依旧不慌不忙“儿臣不知,将军百战死,当有按功封赏的说法。”太子意不在此,封不封赏他倒不放在心上。
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气氛。这时兵部尚书百里不达出班奏到:“三年前旧事已经过去,想必克己王子也不会放在心上。此番克己王子再立新功,可喜可贺,我与礼部商议过后会拿出一个方案。”
礼部尚书一听,也出班奏到:“甚是甚是”
皇帝不在言语,目光瞅向复礼。复礼也躬身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