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

原来父亲与母亲是如此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那么父亲每次面对我的时候想必心中都会想起我的母亲，因此为什么父亲每次见到我笑就失魂落魄也就可以理解了，原来二十几年来，父亲一直未曾忘记过母亲，他之所以二十几年来不怎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原来也是怕见到我后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困扰在克己心中二十几年的谜团今日终于破解，克己顿觉得一块压在胸中的巨石被搬开，胸中顿觉压力顿解畅快无比，不自禁的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听如松爷爷讲克己父母的往事，大璐也是心情跌宕起伏，想着原来是这个原因另克己二十几年既失去了母爱，父亲又因为思念亡妻而选择逃避而失去了父爱。幼年的克己还有多么可怜啊。想着想着，小姑娘把目光投向了克己。正好碰上克己的笑容。

大璐不止一次的沦陷在克己的笑容之中，此刻也不例外。克己长相英俊，只是平日神情清冷，显的整个人如冰雕一般让人不敢亲近。可是此刻克己的笑容，就像初生的太阳一般，柔和，光亮，却又不晃眼，让人看了觉得温暖，舒服而心下安宁。

可是既然母亲与父亲情投意合，可母亲因为什么去世？为什么父亲二十几年来一直对母亲念念不忘？父亲对母亲固然情深义重，可是其中想必还有隐情，外公可知？

唉，如松心下叹息，此子果然聪明，可是有些事还是由他的父亲亲口告诉他比较好。

你父亲与母亲在一起以后，有一年一个多年的老友相邀让我去他那里小住，于是我就去了，期间又与他四处会友，待回来时，你母亲已去世，那时她才产下你不久。我询问你的父亲，可他关于你母亲因何而死始终闭口不言，将来如果你想知道，我想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外公的话让他想起有次父亲在他生日的时候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如今看来可以推断，母亲应该是在生我当日去世，因此可以解释为什么父亲几乎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因为我的生日恰巧也是母亲的祭日。

从父亲的表现来看，母亲应该不是正常死亡，因为父亲的表现除了思念还有懊恼悔恨，难道母亲的死与父亲有关？

见外公关于母亲的死因不愿再谈，便也不好再相问，看来一切的谜底要等到见到父亲的那一天起，由他来给我解答了。

不知不觉间，已是午夜时分。外公有些困倦，黑衣老者坐在那里已是齁声如雷，再看小姑娘，两只大大的眼睛却不见一丝倦意，依然目光炯炯的盯着外公，恨不得他能把关于克己的一切都说出来。

克己心中觉得好笑，到底是小姑娘心理，好奇心如此之重。

外公，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去休息吧。

讲了这许久的往事，如松确已困倦不已。闻言起身叫醒黑衣老者回屋中歇息。

早有童子给大璐还有克己收拾好了房间内。两个人也回到各自屋中歇息。

克己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睡。过往的种种，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笼罩在自己的身上。让他理不出头绪。如今知道了父亲与母亲的往事，让他心下稍安。可母亲的死又让他心存疑惑。外公不可能不知道母亲的死因，可他又为何避而不谈？

想着想着，就更无睡意，索性也就批衣而起来到了院中。山中的夜晚非常的静谧，只有偶尔的鸟鸣声。

寒鸦老树几度春回

孤雁南飞何时北归

克己口中低颂，正要吟出下两句。

一条老街一年四季

请问你买西瓜南瓜

克己摇头低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还没睡，我听你起身，便也出来赏赏星光。我知你心中烦闷，二十多年过的都是无人问津的生活。如今知道原因，可是失去的已经再回不来了。不用过于纠缠于过去，未来才更有意义。

听着这些话，克己有些恍惚，这是那个与我营中军士喝酒赌钱的大璐么？

放心有我，我说过要嫁给你就一定会嫁给你，我必须要对你的未来负责，不能再让你过孤苦无依的日子。

嗯，是，她一如既往是她。

两个人又在山上盘桓了数日如松又给他讲了些往事。

克己母亲去世后，逸轩性情大变。以往对政事不甚热心的他，心无旁骛，一头钻进政务中去他收集了大量前朝的信息，对于慕容氏遗孤血腥镇压。直到登基后，他对于慕容氏的追缴也是不遗余力。

人总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会有所改变，从来都是事改变人。风雨过后，谁也不是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