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撑一伞走在这庆州的烟雨中。
长河关修建之前,庆州是南朝最北的边关。这里每年要有几次经受乌桓铁骑的蹂躏。现在庆州的城墙上依然有乌桓人留下的箭孔。城外是没有居民的,所有百姓全部迁往关内。
长河关修建之后,这里不再直面乌桓,慢慢的,人口逐渐增加,经济慢慢好转,如今已是南朝北部的一座重镇。这里自古出豪士,当初克己组建玄羽卫,许多都是来自庆州。
如今的庆州,静静的躺在一片烟雨之中,宁静,祥和,远离了战争之后,这里的百姓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按照外公的描述,克己只知道玉家村大概的方位。两人闲来无事,便一路打听一路寻找,一边欣赏这雨中的景色,一边慢慢的向着玉家村的方向走去。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两个人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庄前。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包裹在一片稻田里,家家的屋顶都冒起了炊烟,想必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人和事怕是早已没人记得了。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到最后谁都是黄土一堆。
两人携手走进了村落。虽是雨后,村里道路并不显的泥泞。两人也并不知应该找何人相询,只能随便拍开一户人家的门询问。
这里民风淳朴,见有人寻亲,俱都热情招待。但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克己询问的事情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甚至比有些村民的年纪都大。而且那年的鼠疫村里死了一般以上的人口。
最后,在一个村民的指引下,两个人来到了村里年纪最长的一个阿公家里。
这个阿公已是花甲之年,克己问起当年的事阿公并无反应,仿佛在努力回想。
当年鼠疫泛滥,家家户户都有死人,那个时候每天都有人被拉走,非常的惨。
那么鼠疫之前,村里可有一个私塾老师,还略通医术,村里有人生病,都是他给开药方。
听克己如此说来,老人眯起了双眼,仿佛在努力搜索,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当年我儿子还上过几天私塾,与这位老师见过几面,只是后来我觉觉得读书无甚用处,便再没让儿子去了,后来那位私塾先生与妻子在那场鼠疫中死了只剩下一个女孩,后来被人接走了。
克己听他提起母亲,不禁心下激动。看来母亲当年确实如外公所说在此地生活过一段时间。
阿公可知道这女孩叫什么名字么?
好像叫什么冰。她不怎么出来玩。村里的很多人都说这个女孩是捡来的,因为没人见过先生的老婆怀孕,突然有一天就生出了小孩,你说奇怪不奇怪?
克己愣在当场。难道母亲不是亲生的?那她亲生父母是谁?外公往来此地数次,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他是否调查过?
本来是过来凭吊母亲,可没想到母亲的身世成谜。
那么我呢?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