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的王伯益依然怒气未消。自己戎马半生,还未受到如此轻视。回想起刚才李克几说话时的神态,摆明了未把我放在心上。
有朝一日落在我手机,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王伯益心中恨恨的想。
一直在营中观察的卫拔凌此刻倒有些欣喜。这王伯益仗着自己在军中的资历较老,私下里一直对自己颇多微词。如今两军阵前,李克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王伯益火冒三丈,倒显得王伯益不过尔尔。
作为统帅,卫拔凌实在是不想看到王伯益感情用事,贻误战机,于是卫拔凌主动来到王伯益营帐想要劝慰一番。
“老将军不必动怒,李克几为人阴险,我们初来乍到,还需摸清情况,不宜贸然行动。”
王伯益却不以为意。
“李克几无非是想扰乱我军军心。乃木合实力弱小,想要犯我边境,他未必有这个实力。可是李克几的傲慢着实让人气恼。我从军三十余年,难道竟不配与他一战?何苦如此轻慢于我?”
“李克几此人惯常搅弄风云。言语之间对人颇多贬损,老将军切莫着了他的道。”
卫拔凌知他自视甚高,平时身边具是阿谀奉承之辈,就连皇上也对他礼让三分,如今被人轻慢难免火冒三丈。
“既然将军回营,那就暂且休息一晚,待明日天明,再去阵前叫骂。”
好说歹说,王伯益才怒气渐消。
克己回到府中已成竹在胸。王伯益乃一匹夫,不足为惧。看他排兵布阵也是毫无新意。如此胸无城府,又无能力的领兵大将焉能不败?
“无妨,通知无意,切断北军水源。无论如何,不能让北军取水。时间一久,北军必乱。无欢,明日随我出城,会会王伯益。”
“诺。”
南朝复礼寝宫。
“崔护,克己可有消息回来?”
“禀陛下,都督军报昨日才到。他选择在登州登陆而不是我们以为的真州。”
“登州?那里水浅,大军如何登陆?”
“都督将楼船直接驶上岸边,所有楼船尽数搁浅。然后都督加以固定,成为一个个堡垒。由于北军准备不足,登州被我军轻易攻下。如今都督驻防登州,切断了真州与西京的联系。现在看时,都督登陆登州确实奥妙无穷。平时毫不起眼的登州,原来战略地位如此重要。”
克己将船搁浅在登州岸边,难道是想告诉我他已无意回京?以克己的才智或许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这样也好。既然克己已无意回京,那就成全他吧。以免日后兄弟相残。
“崔护,你时刻关注克己大军动向,有任何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遵旨。”
已被卫殊荣认命为南朝知事的李用忍此刻心情也并不平静。一切果真如卫殊荣所料。自己,李克几都被心里深沉的李复礼算计了。
看李克几的架势,摆明了他已不会再回南朝。以他的军事才能,荡平北朝只是时间问题。到时自己将如何自处?
李用忍不禁心头苦笑,当时自己一时冲动,做下错事,如今再难回头。有朝一日,不待克己动手,自己只能自杀谢罪。打定主意,李用忍反倒心情平静。
该来的躲不掉,一切都是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