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王伯益早早起来,来到了卫拔凌的营帐内。
“将军,在下请命,再去登州城下叫阵。如若李克几出战还则罢了,否则我倒要让南军看看他们的主帅是个什么货色。”
卫拔凌也不阻拦,只是面带愁容的说:“将军,看来我们得要速战速决了。昨日派去取水的人回来说,登州岸边已经被李克几派去的军队守住,我直到今日,我一共派去了三波队伍想要打通水道,可都被玄羽卫打退。南朝军队守在楼船之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十万大军如果没有水源必定不战而乱,到那时恐怕你我都无力回天。”
王伯益闻言大吃一惊。如果水道不能夺回,不出三日,大军必溃。
“末将领命。”
登州城下,王伯益顶盔掼甲,手拿一杆铁枪,不停的向城上叫骂。
突然,城门来处,迟来一队人马。当中一人,一身玄衣玄甲,胯下战马通体乌黑。
“来将何人?”王伯益见南军终于派兵前来,于是发声喝到。
骑在马上的正是李克几。
“在下李克几,王将军昨晚可还睡的香甜?”
王伯益见李克几说话如此轻佻,不禁急火攻心。于是冷笑着说道:“黄口小儿,不必逞口舌之利,今日你既然出城,可敢与我一战?”
“克己既然出城,就是想领教领教老将军的武艺。这么些年克己还没有与对方主将一对一单挑过,今日就把这个荣誉送给老将军吧。”克己继续出言戏弄。
王伯益气急而笑:“李克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吧。”说罢策马挺枪就奔克己而来。
克己见状依旧不慌不忙。
“老将军年老体衰,克己不愿意占你便宜。我让你三招如何?”口中说话,手上也不怠慢,取出马鞍上的方天画戟严阵以待。
王伯益也不搭话,挺枪便向克己当胸刺来。
克己见王伯益招式凶狠毒辣,便用手上兵器将王伯益的铁枪隔开。二马错开各自向前。
克己调转马头,面向王伯益说到:“招式不错,只是力气差了点。第一招。”
南军见李克几如此举重若轻,当即笑声一片。高声起哄到“老将军还是解甲归田为好,以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王伯益面对如此奚落,哪能善罢甘休?于是又策马攻向李克几。
克己今日一改往日清冷的做派,无非是想扰乱王伯益的情绪让他心浮气躁,这样便让克己有机可乘。
果然,心浮气躁的王伯益一味的猛攻猛打,可他毕竟年老体衰,二十招一过体力渐渐不支。加上李克几不住的用言语刺激,王伯益招式逐渐散乱,败相已呈。
此时的李克几面容森冷,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清冷模样,手上攻势密不透风。在第三十二招的时候,王伯益被李克几方天画戟刺中手臂,逃回镇中。
克己也不追赶,只是冷冷的对着北军的阵中喊到:“还有谁来此与我一战?”
北军阵中无人敢应战。王伯益勇猛,号称北朝第一猛将,竟然在李克几手中只过了三十招便败下阵来,其余众人哪敢上前挑战?
卫拔凌心中也是骇然。上次惠州之战,李克几在军中冲杀,由于人多视线受阻,并未看清李克几武功有多么厉害,今日一见,竟然连王伯益也难抵挡,更可怕的是,李克几似乎并为使出全力。
如今我军水源被断,大将军王伯益两军阵前被李克几打败颜面尽失,此等危局如何解得?原本指望王伯益打败李克几,然后大军趁机攻城,如今事与愿违,北军士气低落,人人退后,速战速决怕是不可能了。
李克几见无人应战,便拨转马头回到了登州城中。其实卫拔凌的意图早就在李克几的意料之中。所以李克几不仅要打败王伯益,让卫拔凌的计划落空,还要让北军士气低落,人人畏战。
没有水源的北军支撑不了几天。
北朝的春天,天干物燥,风沙极大,人需要补充大量的水分。可是北军营中饮水成了大问题。时间一久,北军水源被断的消息在营中蔓延,于是北军上下陷入了恐慌。
卫拔凌心中暗叹,我军败局已定,再难回天。于是拔凌决定明日退兵,保存实力要紧。便吩咐下去,准备退兵,命令下达,北军松了一口气,人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退兵。
睡到深夜,北军营内一片混乱,有人在营中高喊:“南军前来劫营了。”
卫拔凌猛然惊醒,来不及思考,便跑出大帐,只见营中一片火光冲天,南军已经突破前军,直奔他的中军而来。
这时,北军的侧翼也开始骚乱起来,毫无疑问,那面也受到了攻击。卫拔凌一面吩咐分吩咐奋力抵抗,一面自己骑上马奔后军而去。
克己骑在马上并未随军冲锋。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北军在玄羽卫的冲击下被杀的大败。卫拔凌单人独骑退往后军,本来想阻止北军拼死抵抗,可听到南军偷袭的后军,纷纷溃逃,任凭卫拔凌怎样呵斥,并没有人听从。
无奈之下,卫拔凌只好败逃,一直跑出了百十余里才摆脱南军的追击。
陆续收拢了残军,清点人数后,八万大军,只剩下了可怜的两万多人。
这一仗,北军败的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