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西京的夜晚拉开了帷幕。
作为欣朝的都城,此时他已经拥有了超过五百万的人口,非常的繁华富庶。
经过初期的南征北战,此时的欣朝再也没有了战乱。李克几也采取了与民休息的政策,欣朝的国力蒸蒸日上。
走在西京的街头,随眼可见各色人种,乌桓,匈奴,鲜卑等族人数不胜数,真正做到了兼容并蓄。
李克几此刻心中也是颇为自豪。短短的八年时间,自己已经将这个曾经分裂的国家打造成了一个超级大国,而西京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都市。
坐在宫中的克己心里总是不踏实,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每当这个时候,克己都会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出皇宫到大街上走走。
正走着,只见前面二人行为鬼祟这引起了克己的注意。
其中一人左右环视确定无人后,自怀中掏出了一扎纸张塞入另一个人的手中,低语道:“牢记其中内容,过后立即销毁,切不可与人知晓。”
另一人见状立刻将信札揣入怀中,压低声音道:“大人放心,此事你知我知。”
说罢,将手中一个包裹送出。那人接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揣入怀中。
克己非常疑惑,二人做何交易竟然如此神秘?
克己暗中跟随,先前之人闪身走入旁边小巷,另一人进入了福顺来客栈。
克己进入客栈那人却已不见踪影。
克己无法看清那人面目,只得找个角落坐下,小二见有人来到,也是殷勤的过来招待。
“客官要是住店,本店已经客满。否则你可以点些酒菜小酌一番。”
克己见状点了一些小菜要了一壶老酒,假装无意的问到:“刚才进入之人好像我的一个故人,你可知他是否陆州人士?”
“您说的是他呀,他乃西京郊县人,参加科举多次不第。刚才是去会一个老友。”
联想到刚才两人的鬼祟举动,克己心中不免狐疑。与他相会之人似是官场中人,马上就要春闱了,莫非此中有何隐情?
“你可知他姓名?”克己问到。
“好像姓吴,至于名讳,在下不知。”
知道姓什么就好,明日派人过来询问便知。
于是克己放心吃酒。
子昂与云生此刻已经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酒意。
“如今我欣朝四海升平,蛮夷臣服,皆因皇上广施仁政所致,唯有一点让人诟病。”子昂趁着酒意说将出来。
克己听有人议论朝政,便着意听了起来。
“如今天下太平,朝廷却养着这许多的军士,让百姓着实有些不堪重负。”子昂继续说道。
“子昂此言差矣。当朝虽然养甲甚巨,可这些人朝廷也是分了田地的,平时耕种,战时调用,自给自足,并不需要花费国家多少钱粮。”
“云兄有所不知,虽然朝廷分发了田地给这些人,可他们却并不耕种,而是转租给没有土地的农民,从中收取高额的佃租,有的甚至将土地卖给豪绅大户,自己终日游手好闲为祸乡里。就以达安为例,十之八九的土地就全部集中在那些大户手中。”
原来在民间土地兼并现象如此严重,自己竟然不知。
克己登基之初,由于战争,人口流失严重,很多田地无人耕种,克己便将田地划归驻军,没想到多年后竟然会出现土地私下交易之事。
“既然如此,子昂有何高见?”云生问到。
“裁冗兵,重新丈量土地,让耕者有其田。”
“好一句耕者有其田,可是任重而道远啊,恐怕还会得罪那些既得利益者。”
子昂豪气顿生,拍案而起。
“愿为天下苍生请命。”
“子昂,你我相识一场,不论如何,我将永远支持你。”
“好。”李克几听的心中大喜。
“难得二位胸怀天下,在下敬二位一杯。”克己主动提议。
三人一饮而尽。陈子昂,张云生,我记住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