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离一眼洞穿,甚至带着些不屑一顾的重头戏,终于上演了,可当他看清眼前那位安小姐的面容时,心里却猛地“咯噔”了一下,这位安小姐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分开已经有些日子的,安觅儿!她、她、她……
薛离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安觅儿,不知搞什么名堂。
至此,不仅是薛离,连赵明诚都紧紧盯着安觅儿,眼中闪着难掩的炙热光芒,魏文和那几个官员,甚至已经露出了一脸的猪哥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薛离快速冷静下来,快速看了看魏文和几人,心里非常不爽,你们几个狗日的,居然敢这样盯着我老婆看,给我等着,有老子收拾你们的时候!
赵明诚也反应过来,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尤其是薛离,见他惊讶中带着无比惊艳的眼神,赵明诚嘴角微不可查地扯了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安觅儿走到一扇珠帘门后缓缓坐下,无比端庄,美目顾盼间,自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尤其是在看薛离的时候,更是冲他微微眨了下眼,满眼的魅惑之意。
薛离心神微颤,小娘皮,勾引老子可以,你若敢给别的男人放电眼,小心老公我打烂你的小屁股!
赵明诚轻轻拍了拍手,将众人注意力收回来,笑着道:“诸位,这便是本王方才所言的安小姐,你们也都看到了,可是本王危言耸听?”
那魏文和最是激动,连忙应道:“王爷,这安小姐果然生得天姿国色,您当真要用来成全我等?”
薛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未曾表现出任何异常,但心里却已经给他定了死罪。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看你这老小子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了!你等我有机会收拾你吧!
赵明诚看向薛离,笑着问道:“薛大人,你看这安小姐如何?可比得上你家中的花魁娘子觅儿姑娘?”
薛离这才反应过来,安觅儿在金陵并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所有人也只是知道她叫觅儿姑娘,却不知道她姓安,难怪赵明诚不知道,其实这安小姐与觅儿姑娘是同一个人。
薛离看着安觅儿,笑着道:“果然美极、艳极,王爷好眼光,这安小姐,可比我家里的花魁娘子好看多了,”顿了顿,他似笑非笑地道:“我若有这般美丽的娘子,定不会叫她出来乱逛,倘若不听话,必须打她小屁股!”这话却是说给安觅儿听的了。
安觅儿俏脸微红,稍稍低下头去,心中又羞又嗔,哪儿还不知道,自家相公是在威胁自己。
赵明诚哈哈大笑,道:“薛大人果然好情趣!正该如此!不过也无妨,既然你也看上这位安小姐了,只要你能逗她一笑,便可与她有这一夕之欢,至于能否带回家金屋藏娇,便要看薛大人的本事了!”
薛离嘿嘿笑着道:“王爷,为何要逗安小姐笑,她是不会笑么?还是笑得太多,嘴巴抽筋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笑多了嘴巴抽筋?这人怎的什么都想得出?几人老大一阵无语,连安觅儿都愣了愣。
赵明诚哈哈一笑,道:“薛大人果然风趣幽默,本王看好你,今晚的入幕之宾,看来非你莫属了!这位小姐不是不会笑,而是说过,她的笑容只会对中意的人绽放,没准便是薛大人你了!”
尽说屁话,我老婆不中意我,难道还会中意你这个老匹夫?薛离暗暗冷笑,心里却在想着,安觅儿这究竟是唱的哪出。
薛离色眯眯地看了看安觅儿,荡笑道:“安小姐果然有个性,我喜欢。其实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王爷,您认为做人怎样才算成功呢?”
这话问得十分突然,场间诸人皆是一愣,都看向他,想听听薛大人有何高论。
赵明诚笑着道:“本王倒是未曾思考过,愿闻薛大人高见。”
薛离笑着道:“食色性也,饱暖思,人无非就那么点追求,满足了便是幸福。叫我说来,要做个成功人士并不难,男人就得天天向上,女人那就得笑口常开。嘿嘿,王爷,您是高明之人,必然一听就懂。”
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骚劲,此间诸位大人也皆是风流惯了的骚人,否则也不会在美女面前,露出那般猪哥嘴脸,一听薛离打的隐语,很快便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户部尚书魏文和尤为甚之,嘴快咧到耳后根了。
赵明诚哈哈笑道:“高!实在是高!薛大人果然高深莫测,如今本王越发看好你了!不过今日在场的,皆是才学不浅之人,你劲敌不少哦?”薛离这玩笑让他十分意外,觉得很有意思,却也暗合他的心意,能开出这样玩笑的人,想必都不会是什么纯情男子,越色越好,就怕你不色。
众人笑过片刻,那大胖子魏文和问道:“王爷,可是只要能让安小姐笑出来,便算成功?”
赵明诚看了眼薛离,见他眼中的喜爱之色不似作假,笑着道:“这是自然,本王说到做到,在座诸位,谁若能博美人一笑,即刻便可入后府房中,便与我方才与薛大人所言那般,各凭本事。”
“好!”魏文和扶着矮几站起来,大肚子颤颤巍巍,笑着道:“既如此,那魏某便先行献丑了,王爷,我便来讲个笑话吧!”
见状,几人纷纷笑着道好,给他鼓劲儿,薛离也象征性地应和了几声,他在吃醋,也有点生气,并非作假,所以被赵明诚看在眼里,微不可查的冷笑了笑。
赵明诚微笑点头,示意魏文和继续。
魏文和四周拱手一礼,挺着个大肚子,一步三颤地走到珠帘门外,谄媚笑道:“从前,有一个秀才捉弄一个结巴小孩,他说:你若是学鸭子叫,我便给你卖瓜子吃。结巴小孩就说:你就是给我十袋瓜……瓜……瓜……瓜子,我也不给你学鸭子叫!”
他边讲笑话边学鸭子叫,大肚腩一抖一抖,甚是滑稽,众人一起大笑起来。魏文和得意地看了眼安觅儿,见她神色淡淡,甚是冷漠,丝毫没有半点要开口笑的意思。
薛离哈哈大笑,你这老头,讲笑话太逊,男人讲笑话,哪能这般老实呢?不沾点荤腥,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不过也好,你若敢当着老子的面,用荤段子调戏我老婆,你会死得很难看。
堂堂户部尚书亲自出马,虽见效甚微,却也算起了个良好的带头作用,接着便又有几人相继出来讲笑话。可这安小姐却似个天生的冰块一般,旁人笑得前仰后合,那些侍女有的甚至笑出了眼泪,唯独她岿然不动,便似个聋子一般。
很好,不愧是我老婆,这样就对了!鉴于你此番表现不错,老公我决定对你从轻发落,从打小屁股二十下,降到打十五下!嗯,再允许你留一条小内裤格挡一下。
薛离老大一阵得意,笑眯眯地看着珠帘门后的安觅儿。
场间气氛越发热烈起来,几位大人也都说完了笑话,都未曾成功逗笑安小姐,便都将目光看向了薛离,其实大家都知道,薛大人才是今晚的主角,他能成功吗?
赵明诚见薛离色眯眯地盯着安小姐,心中冷笑,道:“薛大人,在座诸位同僚都已试过,便只剩你了,你不试试吗?”
薛离腼腆一笑,道:“王爷,我其实并不太会哄女孩子开心,也不太会讲笑话,您也知道,我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赵明诚差点没一口吐沫啐到这厮脸上,你是本分的老实人?你若是老实人,我们这些是不是都该是傻子了?从金陵花魁觅儿姑娘,到秦恒的女儿秦蓁,再到朱维龙的女儿朱欣婷,哪个不是你这厮花言巧语骗到手的?我呸!
赵明诚笑着道:“薛大人莫要谦虚,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今日之事,本王与在座同僚皆可替你作证,你家里的夫人怪不到你头上。”
魏文和几人纷纷应和,笑得暧昧,但心里也都在暗暗诅咒,诅咒薛离逗不笑安小姐,这是男人的嫉妒心理,我得不到的,凭什么让你得到?那肯定不行!
薛离腼腆一笑,道:“那我便献丑了。”
众人都看向了薛离,尤其是安觅儿,她此番作为乃是有苦衷的,虽说最后的结局,不论薛离说的什么她都会笑,但值此之际,她还是有些期待,这个冤家会说些什么,自己意想不到的话来。
薛离走到珠帘前蹲下,望着里面的安觅儿,轻笑着道:“如果你是银子,我便是银票。如果你是车夫,我便是马车。如果你是狐狸,我便是猎人。如果你是茶叶,我便是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