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科研与创新

铁钎先生终于走了，背着他那把黑黝黝的铁钎走了。他听了武哥儿的那句话后，这一路他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他从来没有过的微笑。

这小家伙的确有点欠抽，要不然庆亲王爷也不会嘱咐他好好收拾他。

武哥儿有真正的武学老师，他觉得他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些年和这鬼灵精怪的小家伙相处下来，的确有点费力。

他的教学任务并不是要教武哥儿成为顶尖武学高手，堂堂亲王府的公子，哪有需要他出手的机会？知道如何杀人，便知道如何防身。一个暗卫所必备的特质他几乎倾囊相授，以这个小东西的卓绝领悟力，自保绰绰有余，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下一任的武学老师！

铁钎、京都、暗卫。

那里才是铁钎先生真正施展拳脚和抱负的地方！

院子里丫鬟们都在欢呼，庆幸这个有点变态的老师终于离开了！

神情有些落寞的武哥儿回来后，就没有将自己的精力撒在那些医书上。不在老堡主身边的时候，他就将精力发泄在自家的厨房里。

丫鬟们经常看到武哥儿苦练厨房切菜技术，大惊小怪地望着他，像看一头怪兽的眼光。

这个时候的武哥儿对着几个丫鬟姐姐就是微微一笑，活动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右手累了就换左手。他发现切萝卜没有切土豆更有韧性，然后他就要求厨房也买些土豆储存着。

这样练习了好几年，武哥儿终于觉得自己切土豆的技术能赶上那机械化的切片，他用发光的眼睛看着老堡主，希望能得到老堡主的肯定。

老保主却递给他一把刀身长约三尺二寸，刀柄长约一尺六寸的朴刀，对着武哥儿说道：“拿这把刀试试！”

这柄朴刀跟他比个子不差多少，重九斤八两七钱，自己如何使唤得动，就别说切菜了。武哥儿接过那柄大刀，抱在手里沉甸甸的，身子不住往下弯，眉间挤成一个疙瘩。

牧云盛在一边十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单手接过朴刀就切起土豆片儿来，只是刀大菜小，背厚锋钝，用起来十分不便。

武哥儿很头痛这些打磨人的练习，心里十分怀念起铁钎先生那有些变态的教学手段，不过武哥儿仍然毫无怨言地做着这一切。

……

武哥儿偶尔还是会去盘鞑山看望老瞎子，检查他的眼睛，并给他的检查做了详细的医疗记录。这些年来在他的调理下，老瞎子的白内障并没有进行性实质性发展，除了视物不便，并没有影响多少生活。

老瞎子见多了武哥儿，就知道每个月来这里帮他洗刷刷的人，一定是和他一伙的。可惜自己不能给武哥儿什么帮助和报答，心里只能默默祈祷，盘鞑山神听到他的祝福，一定要福报在武哥儿及他身边的人身上。

回到自己院子里，武哥儿就会立即写上医学笔记，这是前世的习惯，这一世依然要保持。以后这些笔记流传，也可以造福很多人。

相较起八年的练武磨炼，武哥儿对医学救人的快乐更加兴奋起来，渐渐有前世站在医学研究前列的快感。虽然这个世道很多技术无法适用，但他要最大程度地、尽可能地发掘出来。

武哥儿房里的那个丫头，在武哥儿的要求下没有外放嫁人，依旧做着武哥儿书房的添香之事。她见多了武哥儿奇奇怪怪的行为和想法后，再也没有前几年的咋咋呼呼，她跟着武哥儿也学到了不少新鲜事物。

武哥儿还觉得这丫头的名字不好听，就给她取了个新名字叫阿渭，这样她就不像是丫头了。

武哥儿自己画设计图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帮助收拾纸张，武哥儿画好的设计图纸基本是交给她保管。武哥儿设计成熟的图纸需要找人帮忙制作时，她就帮忙到处打听何处有高人，并陪着他出门一同找高人研究。

只是武哥儿每月月例有限，怎么攒也不够用，那丫头就把自己攒的钱拿出来交给武哥儿，还笑嘻嘻地说道：“我反正也出不去了，这钱攒着也用不了，就给哥儿做学费。”

她不知道“学费”是什么意思，不过武哥儿这么说，也跟着这么说。背地里却暗自抹眼泪，想着自己今后一个人飘零，人老珠黄的那一天该怎么办？

武哥儿在这个世道的科研经费，充其量就是用在研制自己所需要东西上，原本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老太妃并不知道他悄悄搞的那些动静需要花不少银子。

这大概是武哥儿搞科研创新搞上瘾头了，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

武哥儿悄悄搞的那些创新，逐渐有了成效。大家在他屋子里，可以看到除了有毛笔外，有鹅毛笔、铅笔、碳笔、水芯笔。床底下的那个箱子里，还有一些他还没打算出世的图纸，等将来要用的时候再说。

丫头阿渭见武哥儿使用上了，自己也跟着试用一下，很不习惯。但武哥儿觉得很好用，比如那碳笔，钢笔尖，对于书写流畅程度要比毛笔、羽毛笔好上许多；铅笔，对于做设计图稿也要比毛笔管用。

这铅笔制作出来了，武哥儿觉得简直不要太完美了，可以直追前世那些2b/4b/6b的效果。

这一次的图纸设计，武哥儿足足画了一年多，陪在身边的丫头阿渭有时会问他：“武哥儿，这是做什么用的？”

武哥儿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回道：“手术器械！”

她又会问道：“手术器械是做什么用的？”

武哥儿还是漫不经心说道：“外科！”

她经常是一脸的蒙圈，她听不懂“外科”是什么，更不懂什么是“手术器械”。不过武哥儿自己能设计出来，那一定是能派上用场。就比如这屋子里的东西，很多外面有钱也买不来。

她不知道“血管钳”是什么东西？那些15，16，17，18，25,那是什么字？更不知道什么是“羊肠线”？不过有一张图她还是看懂了，是“蚕丝线”，大概就是桑蚕吐出来的丝纺成的！

还有那些弯弯的针，看起来很不好用，那些1/3弧,1/2弧，那又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武哥儿在每张图纸的右上角都标注了序号和名称，她就按照这些序号和名称进行整理，这样装订起来，足足有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