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初显威风

从王妃院子出来后，穆如止戈计划直接出王府去找如意楼掌柜，因为考虑到资金问题，他决定再次与如意楼合作，将在游历中写的书也改编成话本。

不过，他刚出王府大门，黑暗中突然火光一亮，几个明晃晃的火把瞬间照亮了穆如止戈前面的路，潜伏暗中的府卫将他团团拦了下来。

穆如止戈心中一沉，正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被监禁了？

这时走出一名府卫说道:“我们接王爷吩咐，以后只要哥儿出门，我们都得不离不弃生死守护！”说完脸上还来了个诡异的笑容。

这下穆如止戈更加疑惑，他板着一张脸试探问道:“何故？”心中正打算强闯过去。

那名府卫又近身几步露出整个脸说道:“哥儿别误会，我们仅是保护哥儿出门安全，不是阻拦。”

穆如止戈注意到他那张板正的脸上，左眼及脸颊又抽了一下。

这下他看清了，只是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那个府卫道:“我没有笑。”

“那你刚才脸上动了动，你不知道？”他继续问道。

“我脸没有动。”府卫强调道。

穆如止戈叹气了一声，叹气中感慨沧桑，明白了他大概是患了面肌痉挛症。

感叹当府卫也是不容易，这种情况还要执行任务，一时想到他莫非不知道自己有病？

于是他换了一种口吻说道:“今天我不和你说了，明天上午过来找我，我想办法给你诊治，今晚也不必值班就说我放了你的假。”

这名府卫听到哥儿这样说，也不知是笑还是感激，就觉得哥儿单独给自己放假有些不成体统，说道：“哥儿，我可以的，不用休息！”

穆如止戈只觉这府卫有点迂腐，病了还说可以不用休息，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心想着就要往外走去，几个府卫立刻紧紧跟在身边真的不离不弃。

穆如止戈觉得这么张扬很有做恶霸的风范，不仅影响自己出行，简直有辱圣贤。就对他们大声命令道:“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管什么方式！”

话音一落，几名府卫面面相觑，继而心领神会，眨眼间真的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片风声都没留下。

他没认真见识府卫们的纪律，心里有些纳闷:“自己的话这么好使？”

悠悠吐出一口气后便想着再试试，便朝空中大声说道:

“回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半晌也没人响应他，王府大门前只有他一个人和地上自己的影子。

他喃喃说道:“怎么回事，怎么不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王府门前轻微摇曳的灯笼和一片寂静的黑暗。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这几名府卫受命保护自己，那肯定要奉自己为主人，他有召唤应该立刻出现才是。

庆亲王府门前风起风落，天气照样沉闷，穆如止戈站在大门前有这么一刻被人耍的感觉。

被这几名府卫搅了好心情，他意兴阑珊便再没了出门的心思，非但没往外走反而进了王府的门。

回到院中，阿渭迎上前来笑道:“今儿不打算出门了？”

穆如止戈冷不丁地说道:“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书了！”

……

大内禁卫下的皇宫里，到处充满着一股无言的肃杀之气。

二皇子优哉游哉的姿态穿过皇城的司马门，走过琳琅的红廊，穿过了一条花叶拦径宫墙小径，最后来到娴贵妃的长春宫。

他已有好几天没来问母妃安，今天茶话会后便想着要进宫来。

此时皇帝陛下正巧也在，听到宫人传话“二皇子来了”神色有些不悦，说道:“都这样晚了还来做什么？”

娴贵妃在宫人的搀扶下坐定，伸手摸了摸发丝娇俏笑道:“陛下，显儿多久才来看臣妾一次，皇上就要赶他走么？”

又对身旁宫人说道:“带他进来！”

宫人战战兢兢地低头退了下去，少倾二皇子随着宫人的脚步来到母妃跟前。看见父皇坐在母妃身边，上前恭恭敬敬给父皇和母妃行了一个礼，便站在母妃身边默不作声。

“杵在这里作什么？”皇帝陛下见他这样十分生气，“这么晚进宫不是有话要和你母妃说吗，朕在这里就不说了？”

二皇子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父皇，眼睛里的晦涩被他藏得极好。他不能也不会在父皇前面表现出任何情绪。

“儿臣来只是给母妃请安，并没有话要说。”他面色毫无起伏地回道，他这古井无波的镇静功夫，除了他母妃，只怕连他父皇也不知道。

坐了有一会儿，皇帝陛下觉得在娴贵妃这里甚是无聊，便说道：“既然无话，那朕回去了，留你母子叙话！”

又对门外舒文说道:“摆驾，回庆历宫！”

接着舒文捏着嗓音往外高呼“摆驾回庆历宫！”，声音之大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一样。

娴贵妃对于陛下轻轻而来，轻轻而去的举动早习以为常，落在二皇子眼里就不一样了。

两人恭送皇帝陛下走后，二皇子下意识地问娴贵妃道:“怎的我一来父皇就要走？”

娴贵妃轻轻说道:“你父皇也只是过来看看我，你一来无话可说，可不就冷场了，这就早早回了庆历宫。”

母子二人接下来就私语近几日宫里发生的情况，除了将作被雷劈死后对宫里和宫内营建造成的冲击不小，还说到皇后及太子那边的动静。

两人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涉及政事和宫里隐秘之事，两人声音越发小了，只有近处两人间才能听见。

娴贵妃这些日子来心情很好，她一次又一次将对手踩在脚下，就算牺牲一两个官员又算什么呢？

袁大人虽然支持二皇子，可他就不明白有忠心还要有胆识，才能在这个斗争中走得远。他不死，早晚会落在对手手中，受累的却是二皇子，虽然她有一段时间因为袁大人的死有些自责。

母子俩又私下说了好一会话，二皇子这才告别母妃，出了长春宫。他明白，袁大人死后他要匍匐下来，以免被父皇察觉端倪再发现自己与这案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