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盛露嫣开始解释。
“我今日一早去了城门口。但并非是特意去见谢赟,而是去送别承恩侯府。承恩侯府上的人在我幼年时对我多有照拂,月薇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坦白完, 又想到了一点,她道:“你既然知晓我去了, 定然也知道我与谢赟说了什么,既然知道了,干嘛还要吃醋生气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承恩侯府犯了这么大的事,即便是离京定也有不少暗卫盯着他们。不仅是今日, 想必未来的几十年都少不了盯梢。
这也是她刚刚不悦的原因。
寻厉轻咳一声,道:“为夫也不知道, 只要一想到你与别的男子说话, 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 盛露嫣笑了,抬头又亲了寻厉一下。亲他时, 身体不可避免蹭到了他。或者说,压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本就几个月没亲热过了,寻厉哪里受得住这些。身体好不容易平复了些, 又开始躁动起来。
只听盛露嫣笑着说:“我也是,只要看到夫君同别的女子说笑我就难受。所以夫君千万莫要随意搭理旁的女子。”
寻厉喉结微动,哑着嗓子道:“好。”
盛露嫣抱着寻厉睡得香甜,寻厉却是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清明时节, 寻厉和盛露嫣一起去了京郊的一处墓地。
谢三姑娘死后,老夫人不同意她入祖坟, 承恩侯便偷偷把她葬在了这里。
墓地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 显然许久未曾有人来祭拜了。寻厉亲自把周围清理了一下, 盛露嫣想动手,被寻厉阻止了。她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他,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一片地是个荒地,没人在上面种粮食,地方倒是挺大的。
不多时,寻厉把墓地打扫干净。
二人一起祭拜了谢三姑娘。
回头盛露嫣就把这片几十亩荒地全都买了下来,准备让人在这里建造祠堂。
寻厉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因为盛露嫣买下来之后就告诉了他。
“母亲的墓地不能总在外面,这片荒地没人要,价格也很便宜,我全都买了下来。”
寻厉也曾动过心思,不过他想着是把母亲的棺木迁走,只是暂时没想到要迁到哪里去。
得知他这个想法,盛露嫣道:“何必如此麻烦。既然不知赫连家在哪里,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建个宗祠,以后逢年过节也好有个祭拜的地方,旁边的地就设为祭田。”
听着盛露嫣的话,寻厉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总归我如今怀孕了也无事可做,你忙你的,我让董管事看着建造。”
盛露嫣也不是个拖延的人,说干就干,转头就让人去设计图纸了。她跟寻厉商量过后,第二日就让董管事看着去建了。
当杨白瑶期期艾艾问起来邹子川的事情时,盛露嫣便知这二人有情况了。
看着表姐似乎洞穿一切的神情,杨白瑶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一开始觉得他这个人太有心机了,如今瞧着倒也不错。所以想问问表姐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说到这里杨白瑶顿了顿,又道,“值不值得嫁。”
盛露嫣对邹子川很是熟悉,听到这番话笑了。
“这位邹大人是个好人,能力出众,人也好。虽说有时看起来面色冷了些,但性子极好。他出自护京司,行事难免有些异于常人,但总的来说人不错。且他家里人口简单,倒也不错。从前之所以没考
虑他是因为表妹不想嫁入世家,若非如此,我定然第一个把他推荐给你。”
杨白瑶松了一口气。
“多谢表姐。”
“表妹客气了。”
盛露嫣想,邹子川出身不错,估摸着姑父姑母那边不是太大问题。表妹也看上了邹子川。说不定,这二人的亲事就要定了。
下次再在府中见着邹子川时,盛露嫣发现他身上多了个荷包,一看便知是女子所赠。
盛露嫣试探了一下:“馨儿的手艺精进了。”
馨儿,是邹子川的妹妹。
只见邹子川脸色一红,有些害羞地道:“不是馨儿绣的。”
听到这话盛露嫣笑了。
邹子川被盛露嫣看得越发不好意思,连忙朝着她作揖:“多谢夫人,往后还得仰仗夫人。”
盛露嫣朝着他点点头道:“你可莫要辜负了瑶儿,不然我第一个不应。”
“子川自是不敢。”
盛露嫣向来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她以为那日是个例外,以后不会再有不讲理的举动,不会再折腾寻厉,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开始。
渐渐地,她的胃口变得时好时坏,有时可以吃很多,有时又不饿。而她的心情也开始阴晴不定,时而开心,时而不开心。
而且,只要她不开心,倒霉的人一定是寻厉。
她不开心不会朝着任何人发脾气,只会等寻厉来了对他发脾气。也不知为何,明明孩子是她期盼的,可一想到自己如今这么辛苦,而寻厉却很轻松,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公平。一旦觉得不公平,心里就不平衡,就想找事儿。
很快,京城的人就发现,他们堂堂的护京司指挥使大人白日里忙于政务,一到深夜就骑马出来买吃食。有时来买馄饨,有时来买桂花酥,还有时来买糖葫芦。
他们本以为指挥使大人是给自己买夜宵的,慢慢地也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寻府下人无意间透露,是他们夫人有了身孕想吃那些东西,并非大人想吃。
这又引得京城人羡慕不已。
一个月后,邹府和杨府定亲了。
盛露嫣是媒人,因着月份太大了没能亲自到场,但寻厉去了。
上回处理承恩侯府的事情时,寻厉的身份就已经泄露出去了。而自从世家没落了,寻厉在京城就越发不一样了。如今若说京城皇上面前的红人是谁,寻厉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凭着他的能力,凭着皇上对他的宠信,怕是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封侯拜相了。
众人对他也越发小心谨慎。
不过,在得知他对自家夫人越发宠信时,众人看他的眼光开始不一样了。
这人看起来高冷,位高权重,实则是个畏妻的!
邹家自是对寻厉恭恭敬敬的,杨家那边……荣昌伯爵夫人纵然因为儿子的事情恨上了寻厉,如今也不得不低头了。他们世家已经没落了,她那高傲的性子也收敛了些。面对寻厉,她不得不摆出来笑脸来讨好。因为她发现,有跟盛露嫣的这一层亲缘关系,旁人对他们府都要客气几分。
“侄女婿来了啊,我那侄女如今可还好?”
寻厉冷着脸道:“见过夫人,一切都好。”
因着知晓这位伯爵夫人做过的事情,他着实对她生不出来什么好感。如今能跟她打招呼,已经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了,再多的就没了。
荣昌伯爵夫人热恋贴了冷屁股,但脸上的笑容不变。
伯爵府不能倒,她不能给寻厉摆脸子。
“如今她身子重,我也不便
过府,生怕打扰了她。等她生了孩子,我定要去看看我嫡亲的侄女,还得谢谢她给瑶儿找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一则点出来与寻厉的关系,二则说出来两府之间的亲密。
那些不知内情的,自是以为她们姑侄之间关系好,对她多有巴结。
不过,若真的关心,食材东西肯定不能少的,可这位伯爵夫人莫说自己去府上了,东西也从来没送过,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寻厉只点头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今日虽是喜事,但寻厉着实没个笑脸。他平日里就是这番表现,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今日还是有原因的,因为盛露嫣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擅长妇科的大夫已经在府上住了好几日了。
众人正坐在一处热热闹闹吃着饭,只见一个婆子领着个小丫鬟匆匆赶过来了。
瞧见那丫鬟是盛露嫣身侧的,寻厉肃着脸问:“夫人那边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丫鬟连忙道:“夫人要生了,一直在唤着大人的名字,大人快回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寻厉那里还坐得住,顿时站了起来,跟两位伯爵道别,骑上马匆匆离开了。
他一走,众人纷纷猜测发生了何事,得知是因为盛露嫣要生子时,顿时又议论起来。这位指挥使大人是真的宠爱自己的妻子啊。
“去把邵院使请过来!”
“是,大人。”
邵院使知晓此事后也是紧张不已,不过,他又不擅长妇科,叫上他有何用?这两人也真是有意思,怀孕的时候找他把脉,如今要生了还找他。
他连忙把擅长妇科的太医带上,去了寻府。
刚到正院,邵院使就听到了盛露嫣中气十足的声音。确切说,是中气十足怪寻厉的声音。
“寻厉,疼死我了,都怪你,我再也不要生了!”
那随邵院使来的太医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这指挥使是什么人啊,他一皱眉,不知哪个府就要遭殃了。如今他听到这样的秘辛,不知会不会被灭口啊。
“寻厉,我恨你,恨死你了,怎么不是你来生啊!”
只听寻厉柔声说道:“好好,都怪我,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你让我进去看看可好?”
下一刻就被盛露嫣拒绝了:“不要!”
她这会儿丑得很,不能让寻厉看到。
“夫人,别说话了,多使使劲儿。”孙嬷嬷忍不住在旁边说道,“您想骂大人等生完孩子再骂可好?”
稳婆也想说这话,可她们不敢。指挥使已经很可怕了,敢骂指挥使的人岂不是更可怕。
盛露嫣说了两句心里舒服多了,接下来便认真生着孩子。
许是因为她自幼习武,身子好,不到晚上孩子就生下来了,而且一生就是两个。那准备好的太医和郎中全都没用上。虽如此,寻厉还是把郎中留了下来,他生怕后面再有问题。
虽早已被告知,但在看到两个孩子摆在面前时,盛露嫣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两个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嬷嬷,你刚刚看过了吗,孩子可还好?”盛露嫣看着孙嬷嬷问道。
孙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少爷和小姐都很好。”
听到这话,盛露嫣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寻厉在看到摆在面前的两个孩子时心里暖暖的,再看一旁一脸疲惫躺着的人,顿时觉得心被填满了。他低头亲了亲盛露嫣的额头。
盛露嫣本来疲惫地闭上了眼,察觉到有人碰她,又睁开了。
看着眼前之人,盛露嫣满肚子的牢骚都没了,她笑着问:“你刚刚去看孩子了吗?”
寻厉握着盛露嫣的手,点头:“嗯,看过了。”
盛露嫣笑了。
寻厉也笑了,摸了摸盛露嫣因生产汗湿的头发,道:“睡吧,孩子那边一切都好。”
听着寻厉的话,看着寻厉的笑脸,盛露嫣突然觉得心安。看多了世家的勾心斗角,看多了面和神离、相敬如宾的夫妻,她原以为自己也会如他们一般。
没想到他是个例外。
他们彼此交心,理解对方的心意,对很多事情都有一样的看法。
他愿意听她说话,愿意迁就她,愿意包容她。
“夫君,嫁给你真好。”盛露嫣由衷地说道。
寻厉心里一动,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柔声道:“睡吧。”
盛露嫣反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蹭了蹭,道:“好。”
随后,她放心地睡了。
一辈子还很长,她相信未来会更加如意顺遂。
(正文完)会如他们一般。
没想到他是个例外。
他们彼此交心,理解对方的心意,对很多事情都有一样的看法。
他愿意听她说话,愿意迁就她,愿意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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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