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勒死我。哼,说不定夫人只是让你找出真凶,而不是让你来弄死我吧?就算小蝶回来了,我也有话要和夫人说。”鹿儿笃定夫人不会杀她。
果然鹿儿并非愚蠢之人,能知道用伎俩嫁祸给虹儿的,怎么会轻易地被打倒?
虹儿抬眸坦荡的迎上鹿儿的目光:“我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我自己清楚,当初夫人留下我,便只是看我可用,在府中当个有权的丫鬟,总比你一心往上爬掉下来摔死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府中,夫人说话的权利有多大,跟着大爷又如何,还不如跟着夫人呢!你就是个蠢货!”
虹儿说着,话锋又是陡然一转:“可鹿儿你不一样,虽说你长得好,但你性子便不好,若是真的能投怀送抱,想必也没用。更重要的是,一旦真的上了大将军的床,别说大将军乐不乐意,一剑砍了你,夫人要是不开心,将军可是会当场就让你下地狱,不可能给机会你要什么名分。”
她这话何尝不是劝她,也想给她就一条命,只要她求饶,这个打扮成“小蝶”的夫人就会饶了她。
鹿儿眼睛一点点的暗了下来,虹儿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鹿儿的心坎儿里,经过上次恶犬一事以及下药后将军那表现,她又何尝不知道?
即便美貌胜过所有丫鬟,可终究一副狐媚子长相,不能登大雅之堂,在这府中又没有任何的靠山,当然是连爬床的资格都没有的。
就算爬了估计没有命享福,一个下人罢了,早发早卖都可以。
可她现在开始后悔没用了。
虹儿拉紧了白绫,她喘不过气,脸色开始变得红紫,于是连忙上前来抓住了虹儿的手,红着眼睛道一字一句说:“我所求不多,这一次是我错了。若是你真的得势,之前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只求你能给夫人求求情,我真的不愿被卖到窑子里,屈辱一生,哪怕让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也乐意的!我还要告诉夫人。小蝶为何出府,背后有谁在搅风搅雨。”
“你竟想帮我,那你心里不怨我?”虹试探的看着鹿儿,手上的劲却不敢放松。
鹿儿心道,当然怨,我恨不能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面上却是最最凄楚可怜的模样:“我有什么资格怨?人各有命,我本就只有这下贱命,只求你高抬贵手,救我一次吧。”
虹儿心里彻底痛快了,几乎是忍不住的狂喜,原本今日小蝶死了,以为功亏一篑她很是懊恼了,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被发落的鹿儿还有大用处!
殊不知这时候柴房门外又传来声音:“虹儿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所引诱,你现在要是仔细看看。就会知道,谁死还不一定呢。”
“夫人?”虹儿一惊,手上不禁松了一点儿。随后大腿传来一阵刺痛,只见鹿儿被绑着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她手里拿着一支银簪子,直接就刺伤了虹儿的大腿。
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鹿儿也懒得跟她废话,两眼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了:“你想杀我?还没有那个本事,除了夫人,我谁都不服!”
“很好!”乔盼盼走了进来,脸上赫然是小蝶的那张脸。
她一揭开自己做的面膜假脸,呼出了一口气,夺过鹿儿的簪子,放在手里把玩,浑然不嫌弃上面的血一样。
“接着这止血药我就知道你除了有点问话本事外就是心软,经此一事,如果你还不能醒悟,就滚去厨房打扫。”说完就扔了一瓶药给虹儿。
虹儿捂着受伤的大腿,低头说:“夫人教训的是,奴婢不再心存幻想,日后只会忠于夫人。”
乔盼盼摆了摆手。
“我不想听废话,走吧,先处理伤口。”
等虹儿走了之后,她转身一脚就把鹿儿踢倒在地。
“你倒是有骨气的很。说话吧,看看你自以为口中的小蝶为谁办事,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不清楚是谁在府中兴风作浪吗??那我岂不是白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特工?”
说完这话,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嘴瓢,一把扯过鹿儿,一簪子刺下来,堪堪把鹿儿的双手穿过,钉在柴房地上。
鹿儿痛的在地上想要滚动,她不住地哀嚎,可双手掌被刺穿,她痛的连连吸气,刚刚被咬破了的舌头此刻又被咬的鲜血淋漓。
乔盼盼看到她的这样情状就说:“如此也罢。你死不悔改,我便废了你那张脸,再卖你去窑子里,既然你喜欢下药,我就让人天天给你吃,有数不清的男人来伺候你,不用你惦记着!”
鹿儿口齿不清地恳求:“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该以为只有自己是聪明人。求夫人放了奴婢吧!”
她用膝盖想要跪起来,谁知道乔盼盼那一脚直接踹断了她的肋骨,让她痛的快无法呼吸,更别说抱着乔盼盼的腿求饶。
虹儿听到她的嚎叫求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便不剩任何怜悯。
乔盼盼看着眼前的鹿儿,冷冷地说:“既然你求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这个吃了,再为我办好一件事,我就饶你一命……”
痛的浑身发抖的鹿儿忙不迭地点头:“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夫人,奴婢绝对不会再背叛您,求您放我一条命吧。”
“好,这可是你自愿的。我从不勉强别人。”说完乔盼盼就把一颗药丸塞她嘴里,拍了拍手:“好了,半月一次服一颗,没解药,不想死的话,就按时来领取。”
鹿儿囫囵吞枣一样被塞了一颗毒药,乔盼盼才把她手心的银簪子拔了,扔给了她一瓶药。
随后吩咐门外的小厮:“让她休息几天,手上好的差不多了,带她来见我,这几日按原来的饮食给她送饭。”
“好的夫人。”目睹一切的小厮忙不迭点头,对这位将军夫人更加尊敬了。
因着小蝶已经身亡,乔盼盼只好给了她家人一笔抚恤金,然后厚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