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上下旨让整个皇朝,自亲王以下,骑、都尉、以上及公主、福晋、命妇等全部都集中在了一起。
皇帝亲自做表率,率领宫中所有大臣都身穿白衣。
这葬礼要经过初祭、大祭、绎祭、月祭、百日祭等仪,与大丧礼相同。
皇帝截发成服,日尚三食,王公大臣每日二次轮流哭临,乔盼盼很有先见之明地准备了不少刺鼻的辣椒水,不断地往鼻子眼睛上面撒,不然以她的性格,是绝对哭不出来的。
在丧礼上,她看见了长公主和她的儿媳范夫人。
自从上次范夫人给将军府送了东西过来后,乔盼盼很久没有见她了。
在宫里见到她,她发现范夫人一直往自己的方向看,有点疑惑。
她很少被人这样关注。
她以前的生活都是隐形人一样的,从来没有受过这样无缘无故的关爱的眼神。
是的,就是那种母亲对女儿的那种慈爱,看得她都打哆嗦。
她只好回了一个扯不开的笑容,对对方点点头。
笑话,要是让皇帝发现了自己在笑,下一秒说不定要把自己送给容妃作伴。
女眷和男人是分开哭的。
虽然大多数王公大臣嗤之以鼻,并不想给这位失宠已久的前贵妃哭灵,但是皇上坐在上面,虎视眈眈,你们谁哭的不够凄惨,他会让你更凄惨。
不得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做了皇帝,只要你皇位够稳,还不是为所欲为。
恰好慕亦行给他解决了心腹大患。
那些前朝余孽即使还有后人,也翻不起大多的风浪,这皇帝实行削藩后,虽然很多人不满,但是如今他皇位稳固,后宫和平,他也有些忘形了罢了。
这容妃死了,一个月之内全国还是停止嫁娶,音乐取乐等事情也要禁止,军队和民众都要摘下冠缨,一个月后命妇才可以打扮自己,那些华美的装饰才可以重新装扮。
所有当值的官员都要衣着缟素,五日之后颁布诏令,文武百官都要穿着素服哭泣着迎接,入公署三跪九拜,听宣诏举哀行礼,早晚哭几次,哭足几日。
等一个月后,容妃就可选择吉时良辰入殓,还要举行一系列的“法、事”和吊唁活动。
最后举行一次过奠礼就算完成。
一套流程下来,难怪赵老夫人说要离开一两个月。
乔盼盼这时候跪得膝盖痛,即使里面偷偷穿了特制的包住膝盖的里裤,依然还是难受。
还好有吃饭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会。
等一个月过后,她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光一样。
真是太可怕了。
回到将军府,她就病了一场。
没有想到这一病,还有了好消息。
暖阁内。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夫人不相信奴婢吗?那圣旨都到了将军府门口。”
乔盼盼赶紧梳洗打扮,而且这一次等她的不是上次那个太监,而是皇上身边的亲伺太监,重要程度不要多说。
在所有人沐浴焚香后,全部赶到了大门前。
“梵公公,让您久等了,都是我们的不是。”
梵公公倒是很好说话,忙笑着说:“夫人过虑,今日起杂家就要喊夫人为定国侯夫人了。”
乔盼盼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皇上在这时候给慕亦行就升官加爵了。
看来为容妃办了丧礼后,他心情不错,甚至给慕亦行所有的参与“剿匪”的属下都升了职位。
慕亦行带着将军府所有人跪下,叩拜行礼:“将军府众位,敬闻圣旨。”
梵公公抖开手中的圣旨宣读起来。
“将军慕亦行恪尽职守,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劳苦功高,心思慎密,淳淳口碑。特此封为定国侯,其夫人乔氏,安平县主,灵敏淑德,仪庄态媛,出挑兰芝,温和周全,德行娴静,谨慎不亏。特此封为一等诰命夫人,钦矣。”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颁布之后,乔盼盼让虹儿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梵公公。
“多谢公公,这是一点心意,公公请笑纳。”
梵公公大大方方地收了:“夫人实在客气了,定国侯前途无量,杂家还要恭喜夫人呢,有定国候在,皇上的心也宽些,夜里睡着也香,这都是夫人福气好,选了这样的好夫君,给皇上带来了这样的国之栋梁。”
慕亦行赶紧说:“都是皇上厚爱,不敢当不敢当,公公今日辛苦了不如就在府里用个便饭,再回宫里?”
“若是得空,杂家可不客
气,不过皇上日日要有熟悉的人伺候着,奴可不敢在外逗留,就此谢过侯爷了。”
大家言笑晏晏,把梵公公送走后,乔盼盼让人把圣旨捧到专门的正殿地供奉起来,这东西可不能随意搁置。
以后这将军府就要变成定国候府了。
只是这宅子皇上赐的,慕亦行也不准备再换,之前就和皇上说了不要换,换个牌匾便是。
这样的大喜事,马上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赵府。
赵雨薇的闺阁中。
“你说什么?他成了定国侯?
不可能,你绝对是骗我的,我不相信!娘,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呀,凭什么那个乔盼盼就有这样子的本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到外面去看看,我要到他那里去看。
我不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绝不相信,这一定是你们为了让我安心嫁给永安侯所说的借口!”
赵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子哭的伤心难抑,真是心如刀割。
她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只不过是忍住了眼泪,对赵雨薇说:“孩子,娘怎么会骗你?你受了这样的罪,我本不想拿这个消息来打扰你,让你安心出嫁,只是为娘也心有不甘!
这乔盼盼害得你如今这样。你却要受这样的屈辱,您现在嫁到那个永安侯府,还不知道要落个什么样的下场了?娘本该教给你的,也教给你了,你这个丫头怎么连娘的一丁半点都学不会呢?”
说完把自己的女儿抱着痛哭起来。这永安侯的小世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