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如风一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我们夫人性子好,你就别以为她好欺负,这是皇上的亲侄女,没让你叩拜就已经让你占便宜了,如今还想隐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客栈老板才知道,显然自己无法再隐瞒了。
他跪在地上,哭着道:“求求夫人大发慈悲,真的不是草民不肯说而是有人威胁草民。要是我说了,他们会让我们一家的命啊!”
慕亦行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直接让人把他拎到后院,直接一脚踩在他背上:“如风,既然他不肯交代,就先打三十大板,然后送交大理寺卿那边审问吧。”
这话轻描淡写,三十大板下去,人都要去了半条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客栈老板多年养尊处优,在京城开着酒楼,可没受过这种罪。
咬了咬牙,也没开口求饶。
乔盼盼眯了眯眼,瞬间明白了。
这是有人已经敲打过他了,如果她不能保证他的家人安全,想来他是不会开口的。
她走到客栈老板身边,温柔道:“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侯爷打你,但是你的家人如今安全吗?你以为他答应了你就一定会保全他们?说不定现在已经准备送你们一家团圆了。”
客栈老板显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他冷汗汩汩留下,真是如同置身什么火海冰山两重天当中。
“算了,既然你相信一个威胁你的人,而不是相信我,日后出了什么事也是你的选择,侯爷,我们走吧,去楼上看看,看那姑娘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等等!”
客栈老板终于是妥协了。
“夫人在上,草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您听我说,事发之前,他们确实是吃了酒楼的饭才走的,那姑娘这带着丫鬟住着好房子,多数的房客都认识,因为她啊长得太美了,似乎还有点不安分。”
“出事的前一天,我记得半夜关门的时候,看见她房间里隐约有男人的声音,我以为是送她来住的那位金主儿,没想太多,后来第二天就说她被掳走,丫鬟急匆匆地跑回来拿了什么东西走了,之后就没见过她。”
“男人?”
乔盼盼歪着头。
“你确定你没听错,确实是她房间里传出来的?你有没有确认?”
老板摸了头上一把汗,说道:“因为她是和丫鬟住一间,我也不知情,但是来过店里的人呢,我的伙计都清楚,这个要问跑堂的。”
“你的那个跑堂伙计现在在哪里?”
老板回到:“今日他不上工,说是家中母亲病了请了一日的假期,我便允他回去,还给了他工钱给母亲看病。”
听他这么一说,乔盼盼瞬间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那长工住在哪里?你快带我们过去!”
客栈老板还有点懵逼。
“怎么?这事情应该和他无关啊!”
“你不必问那么多,夫人叫你带路你带路就是。”
慕亦行示意如风把人扶起来。
这老板累得直喘气。
“走,你前面带路。”
还没走出后门,就有人匆匆跑进来。
“老板,不好了,那伙计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护城河里头泡着呢。”
乔盼盼心中咯噔一下。
“不好!有人要毁尸灭迹。”
就连老板的心都剧烈跳了起来。
所有人又带着老板急匆匆地到了那长工家里。
果然发现他从昨日就没回去。
乔盼盼看到那伙计的尸体的时候只觉得头嗡嗡叫。
这真的不是巧合。
有人发现了这里的长工可能知道了真相,见过那晚的人。
看来老板说的不错,确实是那晚来见黎茹的人,不是自己家二哥慕亦言。
她一个青楼女子既然肯跟着上京,为何在客栈又按捺不住寂寞找了人?
这人为了什么要杀人灭口?
这都是疑点重重。
“已经通知京兆尹和大理寺卿那边了?”
“通知了,夫人侯爷,现在要不要属下去找人把这黎茹姑娘那天晚上见了什么人查一下,属下觉得既然伙计见过,总有住在客栈里头的客人会碰见。”
如风这样说着,慕亦行就示意他去赶紧查。
虽然希望很小,但是也要去争取。
乔盼盼拉着慕亦行:“赶紧回去,我害怕二哥在天牢里头会出事!”
慕亦行只得带着她匆匆回去侯府,然后把客栈老板送到大理寺卿那边。
走之前还对他说:“你放心。威胁你的幕后之人很快就会杀到你的头上,如今你也有可能见过那人,证明那人不想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那你也很危险,如今你最好把你的妻女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这番话把这老板吓得半死,直接抱着一个侍卫的腿不放:“侯爷我都说,求你救救我们一家!”
慕亦行挑眉:“晚了,如今你最好自求多福,去到大理寺卿那边好好说话。”
等走了之后,这老板瘫坐着被人送到了大理寺。
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的退路,想到那黑衣人的威胁,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他不由得捂紧裤裆。
看着侯爷夫人的马车远处,还不如刚刚就和他们说,反正都是一死,他宁愿自己的家人能够保存。
现在好了,连伙计都死了,难不成下一个就是他?
他日日提心吊胆,就怕听到自己妻儿被人害了的消息,都瘦了好几斤。
如今乔盼盼算是知道了,这黎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表面上的和慕亦言感情那么好。
莫非她不是单纯上京城,而是某些人的眼线?
所以才执着地进定国侯府?
那丫鬟怎么也失踪了?
莫非她才知道真相?
她和慕亦行说了心中想法。
慕亦行接着她的话说:“别担心,京兆尹那边已经派人去找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是有备而来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去看看二哥,看他有没有清楚黎茹之前的事情。”
“好你去吧,不过你先等等,我这里有个东西。”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她附耳对慕亦行说:“你带着这东西,让人怎么样都要使尽办法放在程庆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