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滴答!
“外面”
佐秋枫从尴尬中抽身出来,转头望向了被某只可恶树精踹碎的石门外,刚才还晴朗的天色忽然被一股浓厚的乌云笼罩,天色阴沉下来。
片刻后。
哗啦啦!
细密的雨滴扑簌簌的滴落,如纱帘一样的轻薄的雨幕飘洒而落,打湿了外面的林荫草木,有着一股不一样的朦胧美感。
“下雨了”
这是陆婉儿的低喃,透过破碎的密室大门,久违的望向了外面的景色,仅仅隔了一座石门,竟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实际上也的确是物是人非,各种意义上。
“是啊,不过好突然的一场雨!”
这是佐秋枫附和,附和着陆婉儿那恍惚的情绪,非常乐意的将话题转移到突然的一场雨上,好让自己从社死的境地脱身,不想多一秒的停留。
“是好突然都好突然”
陆婉儿呢喃着意义不明的话,不过神色上早已看不出纠结,反而有种释然,语气也很平静的自言自语。
“今天是七月初七,阴雨,不过却是牛郎织女重逢的日子,重逢呐,真好呢!”
“七月初七?倒是在这些没有多少用处的地方与前世的常识相似的可怕,牛郎织女的故事倒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的天庭估计是那缥缈的飞升后的仙界吧!”
“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还有什么是‘七月七’,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嘛,谁知道呢!”
佐秋枫摊摊手,含糊其辞,其实他最在意的,敏锐捕捉到的是那句“重逢呐,真好呢”,陆婉儿这个重逢的人是谁,他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是谁。
作为一个男人,他表示自己吃醋了。
就在这时陆婉儿又身有同感,悲有戚戚,若有所指的望向洞外的雨幕,听着如轻铃敲响的雨落滴答声,缓缓叹息出声。
陆婉儿:“那仙界之母真是个不通情理之人,竟将母子分离,仙人分离,就只有这每年七夕才能一家团圆相见!”
“额!”
佐秋枫傻了才听不出来那若有所指的人就是自己,仙界之母不就是骂自己嘛,暗骂自己不当人拆散人家,可说道这七夕就别怪她打破年轻人美好的幻想了,立刻反驳道。
“不见得如此吧!”
陆婉儿不解,就是一个简单的话本故事,还能怎样,疑惑的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
佐秋枫:“字面意思,那仙界之母或许也并非你所想象的那种无情之人!”
陆婉儿好似看出了什么,撇撇嘴,不见波澜的辩驳道:“都将人家母子,夫妇拆散,那还能是个怎样之人!”
佐秋枫:“呵呵,那仙界之母在我看来是最疼爱织女的!”
陆婉儿:“啥?”
佐秋枫:“你说呢,那织女怀孕生子,仙界之母都是假装不知晓,等到孩子出生后,就算是仙界有人反对,那他们难道还敢叫仙界之母将孩子杀死?”
陆婉儿沉默:“(?????)”
陆婉儿都开始不去恶心起来,转而询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佐秋枫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仙界之母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了牛郎织女,说是让她们每年只有七月初七才能相见,但是仙界一日,人间一年,也就是说牛郎只有一年才能见织女一面,而仙界之母疼爱自己的女儿,织女却能天天跟牛郎和孩子相见”
陆婉儿美眸睁的大大的,嗫嚅着嘴唇,好看的柳叶眉颤了颤:“感觉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但好像很有道理的亚子,震惊jpg!”
佐秋枫竖了竖手指,指向那洞外细雨绵绵的天幕,神秘一笑:“更重要的是!”
陆婉儿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更重要的是?”
佐秋枫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健全:“更重要的当然是,牛郎一年才能见到织女,织女却不同,天天都是新婚之夜,人们都说七夕那天总是雨,今天这雨也来的也是突然”
“你说哪来的这么多雨水呢!?”
“(?ω?)”
“你以为真的是伤心欲绝的‘织女’的眼泪吗?”
在这声“织女”两字上佐秋枫咬的极重。
“不是织女的眼泪那是咿呀呀呀呀呀!!!”
陆婉儿单纯的思考了这个问题,思考着思考着,虽然单纯了些,但又不是真的傻,多少还是有点女孩子家的概念。
“呜佐秋枫,你无耻!”
恍然大悟的陆婉儿的脸颊瞬间嫣红的要滴出血来,结结巴巴的骂道,算是明悟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咬重“织女”两个字了,她暗讽佐秋枫是仙界之母,这个男人就说自己是那“织女”。
不过这个织女她正经吗?
正不正经佐秋枫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从陆婉儿身上扳回来一局,自己的社死危机也成功解除了。
至于陆婉儿的羞愤气恼,呵呵,有本事坐起来咬我啊!
**啊~果然是个渣滓**
“不过还要多谢这场雨的助攻,真是大好人呐!”
佐秋枫不由的悻悻想到
另一边。
那熟悉的青木镇早已化作废墟一片。
就让我们追溯到这场名为“助攻”,实则“大好人”的雨幕的初始。
“飓风符!”
东方朔丢出仅剩的最后一张飓风符,哪怕是百张净灵符都在与青木妖(树妖本体)的焦灼战局中消耗一空。
第一张飓风符被他用来清理围堵过来的青木小妖。
现在这张飓风符就是东方朔的最后的杀招,体内灵力几乎所剩无几,要是再无法摧毁青木妖主根,那他就只能凭借记忆中的秘术强行脱离战场,逃命了。
轰!
飓风符一经注入灵力,激射而出,刹那间符纸瞬间点燃,莹绿色的风刃化作一个百丈龙卷,卷起了天边本就浓密的云层,将青木妖庞大的树妖本体卷曲在内,无数的风刃簌簌的如一把锋锐的利剑斩断青木妖的根须,枝干,将其笼罩在内。
就在天边的云层越压越低,水气弥漫逐渐化作一朵朵乌黑如墨的乌云。
不到片刻功夫,滴答的雨点滑落。
随后如瀑的雨水倾斜而下,将被交战余波点燃的青木镇从火焰和硝烟中拯救出来……
…拯救出来的,也只有光秃秃的一片废墟就是了。
早已不见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