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南观在床边陪护。
“你醒了,头疼不疼。”守了许久的南观上前扶起陈冬青,嘴上说个没停:“睡了这几个小时,饿不饿?”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买。”
陈冬青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抱住南观的腰,软软糯糯的说:“姐姐,以后能不能不要做危险的事了?”
然后有些依恋的在南观腰上蹭了蹭。
南观僵了一瞬,顺手拿过果盘里的苹果,削了起来。
“可以,我答应你。”她不露声色的rua了一把陈冬青的头发,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陈冬青。
陈冬青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透。
“但你也要答应我。”南观拿下抱着自己腰的手,认真盯着陈冬青的双眼,说:“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再冲动了。”
陈冬青被南观直白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埋头咬了一口苹果,然后放回盘子里,小声反驳:“我这不是冲动,是因为看到姐姐有危险,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说完,陈冬青羞涩的瞄了一眼南观,猛的低头,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南观没想到一向情绪内敛的小孩儿在刚醒来就这么大胆,变相给自己表起了白。
她慌张了一瞬,不过到底是五百年的老鬼,即使没谈过恋爱,也见多了小情侣。
所以尽管她心里如何失神诧异,脸上愣是没露出来一丝一毫。
“好了,别捂自己了,等会喘不过气。”南观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可不还是个孩子嘛。
十八岁都还没到。
想到这儿,南观再多的心思都被她压的严严实实。
被子里的人似是还在害羞,不肯被南观瞧到自己的红脸。
南观无奈叹了口气,“那你就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点饭。”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陈冬青慢慢由被子里露出了头,瞅了瞅四周,这才坐了起来。
病房是个单间,他穿上鞋子,走到窗前,眼神搜寻着南观的身影。
在南观抬头看时,又着急忙慌的躲在一旁。
“咚咚咚。”敲门声传了过来,“你好,例行检查。”两名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
陈冬青又坐回床上,一个护士拿过一瓶药水,抹在他手背受伤的地方。
看着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他再次庆幸多亏在那是抱住了南观,不然他得懊悔死。
南观提着饭一踏进病房,就闻到了浓重的药水味,“你的头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主要就是这些皮外伤。”
“现在冬天,不好养伤,不舒服了及时给我说。”
她支起床上的支架,把刚买的汤和饭摆在上面,将勺子递向陈冬青。
陈冬青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南观,把手举在南观面前,撒娇道:“姐姐,我手受伤了。”
“想要姐姐喂我吃。”
南观看了眼满含期待的陈冬青,暗叹自己是被拿捏住了。
心甘情愿的接过了勺子,舀起了一勺汤,微微吹凉后送到陈冬青嘴边。
陈冬青在南观的头围下把满满一碗汤喝了个精光,在南观收拾饭菜盒时,又得寸进尺的说:“姐姐,我想亲你一下。”
“你想太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南观被这一记直球把心态打的七零八落,她先用话堵了回去。
陈冬青有些郁郁寡欢,但想到未来还长,他也没有一直纠结这件事。
他们昨晚忙了一夜,一直没休息,再加上药里还含有镇定剂的成分。
不过一会儿,陈冬青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又闭眼睡了过去。
南观看着陈冬青醒过来后又没事人似的睡着了,她由外面叫过来了一位警员,让他帮忙看顾着些。
这会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昨夜的大雪停了下来,她要去看看案子具体忙的怎么样了。
南观走到医院门口的花园处尝试给杨杰打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南观,陈冬青怎么样?”杨杰接通电话首先询问伤员。
南观看着眼前的一株梅花,回答:“没事儿,吃过饭后又睡觉了,你那边忙完了吗?”
“嗨,别提了。”杨杰对着南观大吐苦水,“抓的这几个人,个个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现在受害者情绪也还没缓过来,我安排她们先休息了。”
“定位发我,我过去找你。”南观挂断电话,准备去看看,也顺带把原主的事儿处理干净。
跟着手机导航,南观来到了这边县城的警察局。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她一进去就看到杨杰拉着脸,坐在办公桌旁。
杨杰拍了一下桌子,生气的说:“这群人渣,害了人还大言不惭,那俩兄弟到现在都不肯交代把人埋哪了。”
南观思索了一会儿,走进审讯室。
王刚看到女人,又觉得全身开始疼了,但之前他哥告诉过他,不管是谁来,只要咬死不承认杀过人,就不会判多久。
南观坐在凳子上,打开王刚的资料,说:“谢宝这边承认他给你卖过一个女人,有没有这回事。”
关于买卖人口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王刚认了下来:“对。”
“女人呢?”南观不紧不慢,继续询问。
“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
“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天是阴天。”和女人有关的问题,王刚回答时都含糊其辞。
南观看了眼王刚表情,知道他没撒谎,换了个方向,询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山上挖草药。”
“挖草药赚钱吗?”南观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王刚,换了个坐姿,继续问。
“这得看运气,运气好了就赚钱,运气不好就不赚。”
“我看你有点困,想睡觉?”南观看着眼睛半睁不睁的王刚,意识到机会来了。
王刚的眼皮耷拉着,没有回话,昨天一晚上没睡,还走了那么远的路,他已经撑不住了。
“那就休息一会。”他听到有人这样说。
“只不过,谢宝说你们卖了两个人?”
听到这样的话,王刚想也没想就反驳道:“放他娘的狗屁,就买了一个,现在还在院子里埋着。”
说完意识又消沉了下去,陷入了睡梦中。
南观得到想要答案,走出审讯室,把资料交给杨杰。
“南观,你快救救你弟哇!”一个身影扑了上来,跪坐在南观面前。
杨翠花一直被儿子蒙在鼓里,直到警察找上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外面,顿时没了主心骨,只知道在警察局里守着。
看到面前不为所动的女儿,她苦苦哀求,“南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跟你弟计较。”
“他还小,还不懂事,老谢家就只有这根独苗了。”
南观没多做纠缠,掰开拉着她衣服的手,利落的走出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