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雾蒙蒙一片,晨光熹微,宫中逐渐热闹了起来。
“快点,桃红,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呢。”嬷嬷看着慢慢悠悠的桃红催促。
小丫头逮到机会总想偷懒。
今日是祭祀头一天,出了差错可是要命的。
“皇后娘娘,早饭送来了。”有宫女进来传话。
“放那吧。”皇后慵懒的指示,她身后站了一个长袍绿袄的宫女,正在为她梳妆。
宫女看到梳子上掉下来的头发,偷偷藏在了身后。
皇后娘娘这一年来脱发越发严重了。
“你把本宫那支红玉簪子拿来。”她今日要同皇帝一起去皇寺。
穿戴好后,她坐在桌前吃起了早膳,今天要忙一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午膳。
之前安乐被发派到皇寺,丞相府的嫡母可跟自己大闹了一场。
这次让郝连寒解决南观,嫡母迟迟不愿意。
幸好哥哥明理,应下了这件事,并且为自己出谋划策。
想到晚上的布局,她裂开嘴,笑的有些恐怖。
街上传来叫卖声,魁伟的士兵站在道路两旁,维持秩序。
仪仗队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开道,后面是一队队马车,为首的是六匹高头大马,马车环佩叮当,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面。
在一路臣民的参拜中,浩浩荡荡一行人到了皇寺。
寺庙的主持带着弟子已经守候在门口,迎接依仗。
皇帝从马车上下来,行了一个佛礼。
“陛下一路舟车劳顿,先至客房稍作休整。”
“待酉时,净空长老会在殿中讲授佛法。”主持派弟子带南观等人去后面休息。
“施主,请~”有小弟子来为南观领路。
南观跟在小和尚后面,打量皇寺中的风景。
小和尚带着南观越走越偏僻,行至一处幽静的地方:“施主,这边是您的客房。”
“斋饭在酉时佛法讲完后,贫僧会送过来。”
交代完这些后,小和尚行了个佛礼,离开了。
南观先是进去看了眼客房,里面稍微有些捡漏。
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套桌椅。
看来郝连安平在这儿过得不怎么样啊。
难怪说郝连寒盯着自己时,眼里的恨意都要掩盖不住了。
下午,前殿传来诵经的声音,南观被念得烦躁,走到林子里散心。
“戚南观!”安平没想到自己在林子里会遇到南观。
看着南观盛衣华服,她嫉妒的发恨。
都是这个贱人,她才会被困在此处,每天自给自足,吃斋念佛。
平日里保养的纤纤细手都被这些粗活折磨的粗糙。
南观转过头,有些诧异,世界真小啊。
“郝连安平?”
面前这人一身灰衣,脸上长满了斑点。
要不是依然尖细的声音,她还认不出来。
见到南观一脸迷茫的样子,郝连安平心中愤愤然:“你装什么装!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
她恨不得吃南观的肉,啖南观的血。
“你等着,你会遭到报应的。”郝连南观眼神狠厉的盯向南观,等哥哥得手,她一定要用刀子把眼前这个人的脸刮花。
南观没有理会,自行回客房。
送饭的小和尚已经把饭摆在了桌子上,南观拿起饭碗,鼻翼微动。
好家伙。
一招鲜吃遍天下啊。
又是下毒。
殊不知南观作为一名鬼,对这一切免疫不说,光是闻到气味,就能察觉。
夜晚,寺庙里万籁俱静,没有一点儿声音。
一根竹管顺着门缝插进来,冒出股股青烟。
南观早在人接近这处时就醒了过来,她不动声色,躺在床上。
少顷,有人悄声推门进来。
人影靠近木床,在看到熟睡的南观时,发出了嘿嘿的淫笑。
他摸黑脱掉上衣,扑了上去。
“嗯咳咳”人影被南观掐住脖子,甩到了地上。
头不小心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南观点燃灯盏,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这人一身下人服饰,头戴帽子,约摸三十多岁。
这身手,还敢半夜摸进别人房间。
“查!”门外传来士兵的说话声。
“咚咚咚!”有人敲门,“贵人,有贼子闯了进来,不知贵人能开门让尔等探查一番。”
南观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男人,当机立断打开窗户,抛了出去。
“贵人?”敲门声不断,士兵提高了声音。
南观打开房门,外面的士兵都举着火把照明。
“皇女,冒犯了。”士兵单膝一跪,就要往里闯。
进去查探了一番后,领头的士兵又一行礼,“但请皇女小心。”
说完就带着人脚步不停去其他地方了。
南观关上门,不由感叹这真是一环套一环呀。
先派人来玷污她,然后引人撞破。
这样,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失了清白,被皇帝厌弃不说,还不得不嫁给这个男子。
为了自身,她肯定会选择郝连寒,那到时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这才是第一天,就有如此恶计,不知道明天的祭祀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窗户外面的人,南观吹灭灯盏,翻窗出去。
夜半。
大皇子的窗户传来阵阵轻响。
“怎么是你?”他打开窗户就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人。
“给你个人,你看看能不能查出他的来历。”南观撑着窗台,一个用力,翻了进去。
将还在昏迷中的人扔到大皇子房中。
“这人可能是皇后或者二皇子的人,或许是丞相的”
南观拍了拍手,将人扔给大皇子。
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看着利索的身影,大皇子很想说:少女,你可以走门的。
唉,又来活了。
当皇子就这点不好。
经常半夜三更被拉起来加班。
愤愤不平踢了脚躺在地上睡得像死猪的人,他认命的出去联络手下了。
清晨,南观在敲门声醒来。
“施主,施主”
小和尚送早膳来了,早膳又被下了药。
南观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和尚,接过了早膳。
昨晚不知道多少人没睡个好觉。
一大早就着急忙慌的来探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