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皇弟费尽心思要求娶的人?”
冯君安微微扬着下巴,语气不屑:“看来也不怎么样。”
南观睨了眼堵在面前出言不逊的人。
这大皇子看来是被身边人奉承的太高了,装都不愿意装。
冯君迁把南观挡在身后,凌厉的目光死死盯住面容不善的男子,“皇兄不过双十年纪,眼睛若是有问题,不要忌讳行医,还是去看看太医吧。”
“你……”冯君安失了做大哥的面子,还欲争辩。
“二位皇子,国君召两位进殿。”
太监由大殿走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冯君安狠狠瞪了眼南观身前的冯君迁,恶劣的笑了出来。
不知又在憋什么坏水。
“父皇安好。”几人被太监引进大殿,宫殿一旁还坐着几位官员。
“国君安好。”南观盈盈一福身。
“平身。”成国国君坐在殿上,声音沉稳,“赐座。”
三人依次坐进座位,有宫人端上饭菜,放在他们身前的小茶几上。
坐在主位上的国君暗戳戳观察被儿子带回来的女子。
女子上身穿着翠绿色罗褥,小脸上满是冷漠,莹白的玉手举起桌上的银杯,慢慢品着酒。
被女子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他才停止了偷看的举动。
“君迁呀。”成国国君开了口,“如今我算是全了你的心意,你答应过朕的事也莫要忘了。”
南观饮酒的动作停了下来。
???
什么鬼?
这家伙背着我应下了什么事儿?
“父皇放心,儿臣绝不食言。”冯君迁站起身,向主位一拱手。
大皇子坐不住了。
之前父皇在他跟前提起让冯君迁进入户部做事,这等事情他暂且还能忍受。
不过也和李侍郎好好谋划了一番。
现在两人竟然打起了哑迷,这怎能令他安心?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他大跨步走进殿中,单膝跪在地上。
这突然一手,给成国国君打了个措手不及。
分忧什么分忧?
我看你是想给我添忧。
他脸上的笑隐了下去:“今日迎接你皇帝,不谈国事。”
大皇子被这不轻不重的话挡了回来,怒火一时冲毁了理智,不顾一直在旁边打眼色的李侍郎,固执的跪在地上。
一旁的李侍郎眼睛都要抽抽了,也没给大皇子递上眼色。
眼看着国君就要发怒,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哈哈:“大皇子记挂国君,其心可鉴,其心可鉴呀。”
说着走上前去搀扶大皇子。
南观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大皇子这些年没有兄弟相争,还是过于单纯了。
单看今日这场宴会,就能知道成国国君并不看重冯君迁。
哪有皇子归国,不大办的?
可惜大皇子此刻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形势。
成国国君不想看大皇子给他摆脸色,借口头疼,提前离场。
这蠢货如今脾气见长,也没见什么时候长长脑子。
亏得他还能多撑几年。
国君离席后,宴会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皇子人中龙凤,我敬皇子一杯。”
李侍郎忙前忙后,还不忘同冯君迁套近乎。
“哼!”大皇子满面寒霜,“你且休得意。”
他有的是法子给自己的好弟弟下绊子。
冯君迁看着各有心思的两人,笑得温和。
他拿起银樽,缓缓饮下了烈酒。
大皇子被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到了,一甩袖,脚步带风的走出大殿。
日暮。
南观与冯君迁同坐在马车上。
马车外寒风怒号,似是要将这方天地撕个粉碎。
“你应下国君什么了?”南观靠在软垫上,吃着冯君迁递上来的莲蓉酥。
冯君迁用手擦去她脸上沾到的碎屑,“没什么,小时候母妃曾交给我一块铁牌,父皇想要收回去罢了。”
想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但冯君迁既不愿多谈,她也没打算追根问底。
只叮嘱道:“那大皇子对你敌意至深,可要多加防范。”
无论怎样,都要在护全自己的情况下,再谈其他。
“无妨。”
冯君迁又携起一块糕点,递到南观嘴边。
“我也不打算入朝为官,那他的种种计谋对我也就无了用武之地。”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带走母妃的一些遗物,顺带将外祖父一家接到宛城。
大皇子那般心胸狭窄,定不会容忍他外祖一家在朝堂中存活。
闻到了糕点的甜香,他又忍不住想念南观甜美的嘴唇,当即搂住南观,吻了上去。
而另一边的李侍郎,正对冯君迁的到来严阵以待。
户部自古以来就是朝堂命脉,他可不能被拿到把柄。
甚至还要想方设法的抓到冯君迁的把柄。
翌日。
冯君迁虽无争权的打算,但为了祖父一家,却不得不去户部一趟。
“四皇子今日来上任吗?”冯君迁还没走进办事处,李侍郎就拦了上来。
“下官为四皇子介绍一番?”
其实成国国君给冯君迁的算是一个闲职,不过这么多年没人和大皇子争权,突然冒出一个四皇子,就由不得他们不谨慎了。
“不用,我找涂刚。”冯君迁不准备去上任。
我有这时间和姐姐在一起不好吗?
为何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涂刚是他母妃哥哥的儿子。
在户部任职。
他要将涂刚找回去一起商量回宛城的事宜。
冯君迁之前回来用铁牌和国君交易时,大皇子的人就针对上了他。
“涂刚?”李侍郎内心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这方人行事暴露了。
这还没构陷,四皇子怎么就早上来了。
“他在后面的库房里查货。”
本来他们是打算诬陷涂刚贪污钱财的。
因为他和另一位官员保管着仓库钥匙,到时给那个官员一个不在场证明,涂刚就有口都说不清了。
谁成想四皇子会来插上一手。
他们今晚就要开展计划,现在四皇子过去不就都打乱了。
李侍郎下意识想要拒绝,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冯君迁看着李侍郎久久不回话,反问:“怎么,不行。”
“下官带皇子过去。”无奈,他只好走在前面带路,只不过转身时给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这计划只能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