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师,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有人从三楼下来,正好看到杵在楼梯口的南观。
里面说话声停了下来。
南观淡淡睨了那人一眼,没理会。
下来的人没想到南观如此冷淡,还要再问两句,那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王天师,吴天师。”那人看到出现的两人,打了个招呼,下楼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门内的两个人看着都不像什么好人。
一个尖耳猴腮,那双眯起来的眼睛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另一个看着倒是威武雄壮,但却时时刻刻捧着一个类似于棺材的盒子,走近点儿还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来。
“章天师?可是有事?”王德刚不确定南观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只能先试探一番。
虽然借运炼鬼这种事联盟长老几乎都在用,但他也要防止消息被传出去。
若是这消息被外人知道,不说国家,就只那群迂腐的老道士都能把这联盟搞个精光。
“我来办退盟的手续。”南观施施然走进房间。
房子里的摆件很简单,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没什么能藏鬼的地方。
看来上次那只红衣鬼是被困在了法器里。
后边那人冲王德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南观牵着的小男孩。
退盟手续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男孩身上的鬼气可太令人垂涎欲滴了。
若是能夺来,他境界肯定能再上一个层次。
“退盟呀,退盟这件事要慢慢谈。”王德刚坐在凳子上,眼神不断瞟向商陆,“这可不是那么好退的。”
你眼神还能不能再暴露一点?
活像饿了四五天的狼盯上了羊群一样。
“除非”他眼睛转向了两个人牵着的手上,“除非把这男孩交给我,退盟也不是不可能。”
南观张嘴讽刺:“这大白天的你怎么还做起白日梦了呢?”
王德刚自从被升为长老后,还没有哪个天师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你不过是一个低级小天师,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
“若是你乖乖交上来,有什么好事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否则”
另一个人从背后靠上来,伸手就要抓商陆,“这娃娃可不是你能掌控的。”
商陆在一刹那间化为鬼气,围住了这人。
“啊!”鬼气里发出痛苦的哀嚎,那人身上的瓶瓶罐罐掉在了地上。
王德刚见状两步化作一步,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就要贴在那人身上。
却没料到这鬼气并非寻常阴气,反而还伤了他的手。
“商陆,别伤人性命。”南观害怕商陆因为这两个人渣沾上孽障,开口劝阻。
这两个人是该死,但不该是这时,也不该是商陆动手。
只一个长老就是如此,不知其他上层人员还会是怎样一幅模样。
商陆乖巧的收手,那大高个躺在地上抽搐不停,不知是因为阴气入体还是过于寒冷。
王德刚看比自己实力略微高上一些的同伴都生死不明,一时也不敢靠近这两人。
南观捡起地上的棺材盒子,直接施法解除了盒子的禁锢,盒子一打开,浓重的阴气与数十道鬼魂飘了出来。
029闻到熟悉的味道,也高兴的从南观腰间的罐子跑出来。
这么浓重的阴气,又能饱餐一顿了。
呸呸呸!
这什么东西。
怎么阴气里还有怨气呢?
029流满面,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儿欢欣鼓舞的去吃心心念念的巧克力,结果巧克力里却夹了屎一样。
完全没有吃到巧克力的高兴,满脑子都是吃到屎的恶心。
他嘤嘤嘤的又钻回罐子,一个月,不,一周都不想吃东西了。
“哈哈哈!老娘终于出来了!”红衣女鬼活像一个被关了十几年的劳烦,一出来就撒疯,“那里边儿简直是鬼都不呆的地方。”
她没注意到无语的南观,而是一眼就瞅到了抓她的天师。
“让你关我!让你关我!”女鬼薅住那人的头发,说一句话就拔下一大把。
南观在一旁看的牙酸,这薅头发的习惯恐怕是生前就养成的。
“你你”男人并没有晕过去,只不过是一时没修养过来,“他的手指向南观,你”
这盒子里装的不光是他多年的心血,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呀!
如今被南观放个精光,他如何能不恨?
“你什么你!老娘把你薅成老秃驴!”女鬼犹觉得不解恨,手上一边动作,嘴上还呼朋唤友,“都愣着干什么?你们被关那么久就不恨吗?”
她这一声叫回了那些呆滞的鬼,纷纷围上来发泄被关多年的情绪。
南观捂住了商陆的双眼。
啧,血腥暴力。
小孩子不宜观看。
那边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她没阻止几个鬼的行事,他们都是混迹鬼界的老人了,明白不能搞出人命的道理。
看来今天是不能退盟了。
在她走下楼梯时,刚好遇到了背着长青的天师。
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哎,你看那人像不像上次地宫里的女人”卫巡碰了一下旁边的师哥,这世界不会这么小吧,他那次被炸之后全身可是疼了好几天。
师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是像,那就是。”
看着身影越来越近,卫巡心里直突突,吓得闭上了眼睛。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他小声的祈祷着,“千万不要找我。”
等到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卫巡躲到师哥身后,“这次我可没动手。”
师哥也对卫巡的跳脱无语了,他看向站在面前的南观,“有什么事吗”
南观也是在路上正好遇到这两个人,便想着过来刚好交代一些事儿。
“请问你们师父在哪儿?”
卫巡还陷在之前被符纸包围的场景中,下意识就反问:“找我师父干嘛?想干架?”
师哥顿时想装作不认识这个师弟,他没有这么傻的师弟。
没看到人家态度很客气吗?
南观有些诧异的瞅了眼躲在后面的人。
现在这种老实人还真是不多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