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用玉白的水晶打造而成,南观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
她一点一点的摸索过棺材,在头顶上方找到了一块凸起。
南观摁下去,棺材盖缓缓划开,微弱的光线洒进白玉棺材。
真不错。
这棺材还是滑盖的。
我喜欢。
莹白的双足踩在柔软的毛毯上,光滑的脚踝上还用红绳绑着一条铃铛脚链,走起路来有节奏的叮当叮当响。
镜子里的女孩一头白色卷发,眉眼深邃,嘴唇像窗前的蔷薇花一样红润,除了有些发红的眼眶,看起来和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南观朝镜子里呲了呲牙,果然看到了预想中的小尖牙。
如果忽略身上这件神秘花纹黑袍,简直妥妥一个洋娃娃好不好。
这也太影响我高贵冷艳的气质了。
她抿起嘴唇,离开镜子,仔细观察起这座宫殿来。
室内和近世纪欧洲的风格很相近,站在窗前可以看到窗外成片的蔷薇花,抬眼望去,远处是一片丛林,葱郁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南观的视线,也阻隔了外人的来访。
原主真不愧是血族女王啊。
南观重新拉上窗帘,遮挡住耀人的阳光。
尽管太阳不会伤害到高阶吸血鬼,但习性使然,她还是由心底里不喜欢。
打开房门,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尽管现在是白天,但走廊却显得幽深黑暗。
两边的墙壁不光被刷成了暗红色,上面还挂着几幅看起来很抽象的壁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大人,您醒了?”加尔看到推门而进的南观,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低头候在一旁,“大人需要进餐吗?”
往常大人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补充能量,在自己的城堡巡视一圈后又回去休眠。
并不需要他操太多心。
虽然这次大人休眠时间异常的短,但他之前早已做好准备,此刻并没有太慌乱。
南观转身环视屋内,走了好几层楼,终于看到了这么个人影。
“只有你一个吗?”她顺其自然的抱过沙发上的毛绒玩具,不动声色的rua了好几下。
哇!
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加尔注意到南观拿着洋娃娃的手,眼皮跳了两下。
这可是艾米小殿下最喜欢的洋娃娃了,之后要是闹起来,又有得头疼了。
注意到南观的眼神,他上前一步,“其余人在楼下准备艾米小殿下的宴会。”
艾米殿下?
原主还有一个女儿?
记忆里也没有呀。
“您要下去看看吗?”加尔请示,“要是小殿下知道您醒来肯定会很开心的。”
就算他不说,南观也要下去看个究竟。
原主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艾米的一点儿踪迹。
“快点儿,耽搁了我的宴会你们承担得起吗?”小姑娘手上抱着洋娃娃,看起来可可爱爱,但说出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可爱。
艾米百无聊赖催着仆人的动作,坐在凳子上,两只小脚晃呀晃的。
“管家”她看到了下来的人影,微微撅起嘴,“你怎么才下来,血奴都准备好了没?”
她可都和其他血族约好了,今天晚上玩个尽兴。
“血奴?”南观出现在楼梯口,从台阶上走下来。
玩得还挺花。
艾米正无聊,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以为是管家找来的说客。指责的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怎么?这个宫殿以后都是我的,区区几个血奴又怎么了?”
等她以后继承宫殿,一定要先赶走这个管家。
自己不管做啥这人都在身边赖赖,这也不让,那也不许,真是烦人。
南观停下了脚步,靠在楼梯边的扶手上,冷眼注视着下面。
真是好大儿啊。
我还没死就想着继承宫殿了。
这是怎么养出来的大孝子?
大厅里的仆人停住动作,不约而同的向楼梯处弯腰,“大人。”
听到这话的艾米从凳子上跳下来,站在原地,“姑母!”
她打完招呼,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又转身趾高气扬的使唤仆人,“你们继续。”
说完扑向南观,“姑母你是醒来参加我的宴会吗?艾米真是太开心了。”
“加尔,你跟我上来一下。”南观把艾米晾在原地,转身上楼,顺带叫上了城堡的管家。
“我睡这一觉记忆有些混乱,你说说这艾米是怎么来的。”
麻爪。
这小孩可时时刻刻盼着继承财产呢。
加尔内心奇怪,这次大人起来不光不记得艾米小殿下,好像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不说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单说以前小殿下在大人心中可占据着不轻的地位。
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冷待过小殿下。
虽然他内心百转千回,但面上端的是一副沉稳。
“大人。”他手放在胸前,低头回答问题,“艾米是您的侄女,前一段时间布德伯爵刚授予她殿下的爵位。”
布德伯爵?
这个南观还有点印象,这位布德伯爵称得上是原主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说是伯爵,享受着伯爵的待遇,却没有伯爵的实力,算是一个老两面派了。
典型的谁混得好跟谁走。
“他女儿没事儿来我这干什么?”
熊孩子自己管不住,送我这来?
你瞅瞅我像冤大头吗?
大人这一觉也没睡很久呀,怎么忘了这么多事。
加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您以前经常会将小殿下召来玩耍,给了她第二位主人的权利。”
噢。
南观明白过来,恃宠而骄呀。
“晚上宴会过后把她送回去。”
因为原主,他们保留住了伯爵的称号,但在原主被吸血鬼和人类围剿时,他们没一个人想着提醒,甚至都在冷眼旁观。
南观对这种顺风倒的墙头草没有丝毫好感。
“今天晚上吗?”加尔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大人嘴里说出来的。
以前小殿下调皮,打翻圣物,都没见大人红过脸。
他再次确认道:“是今天晚上把小殿下送回去吗?”
“不然呢?”南观瞥了眼管家,“越快越好。”
我这里的血奴可禁不住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