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说不准是否可行。”玛丽还是有些犹豫。
这个情况比较棘手。
形象点儿说,男人如今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
再多的生机补进去,他都留不住。
“你说。”她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目光落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观已经有所预料,之前搂住男生时就发现他的身体比之前还糟糕的多。
“诅咒师的身份救无可救,为何不试试血族呢?”玛丽试探的说。
南观抿了抿唇,这个办法她之前想到过,但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是有一定失败率的。
她没有把握能成功。
“不能直接治好?”
祝余听出了浓浓的担忧,他摸上南观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抚。
早在使用诅咒能力时,他就预料到了如今的结果。
“不能”玛丽摇了摇头。
男人受到的损伤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不这么严重,或许她还可以挽救一下。
但如今这种情况,大罗神仙来了都没办法。
“姐姐,我不后悔的。”祝余害怕姐姐太过担心自己,劝解道,“你不要想太多。”
就算再给一次机会,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使用能力,而不是让南观陷入危险之中。
祝余躺在棺材里,喉结微动,咽下了涌出来的鲜血。
“姐姐。”他拉住起身的南观,话语中带着祈求,“别出去了好不好?”
这几天南观除了每天会回来陪他一会儿,剩下的时间都不在宫殿里。
他知道南观看着像个没事人,但心里比谁都担忧。
可他也很心疼南观,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能不能有救他也知道。
“我想你多陪陪我。”祝余也跟着坐起身,拥住南观。
棺材里安静的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南观沉默良久,抬手抱住祝余,语气沉沉:“好。”
她把头埋在男生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
“你想吸血吗?”祝余问身旁的人。
从这次醒来后,女人就非常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她每次晚上盯着他看时,他都能察觉到,可没舍得睁开眼睛。
因为害怕自己会不舍,会有贪恋,会控制不住的想让女人和他一起离开。
南观靠在棺材壁上,将他抱在怀里,“我不饿,不用吸。”
“没事的,你咬吧。”男孩偏了下头,扒开脖子处的衣领。
南观替他把衣服拉上去,“别想有的没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姐姐。”男生忍不住沉默,先开了口,“你以后能不能不吸别人的血?”
就让他自私一点吧。
南观抚了抚男生的头发,替他把凌乱的发丝理顺。
“乖啊。”她擦掉男生的眼泪,“我从始至终只喝过你一个人的血。”
祝余贪恋的盯着女生的脸,好像要把这幅面容刻进脑子里去。
又有血涌上来,这次他没有忍住,血液从他鲜红的薄唇溢出来,有一种妖艳的美。
“祝余”南观抱住男孩,擦掉他嘴边的血。
“姐姐姐”祝余反身把南观压在棺材壁上,吻得格外认真,格外用力。
他似乎有些慌乱,尽管闭上了眼睛,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
南观嘴里尝到了咸味,她闭上了眼,认真的回应男生。
祝余再次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不知何时铺上了纯色地毯,窗户被拉得严严实实。
他打开房门,外面守着一群人,不知在和南观交谈些什么。
“醒了?”南观看到男人的身影,上前扶住他。
这一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目前就先这样准备。”她交代守在房间里的其他血族,然后抱起祝余,走进房间。
“姐姐?”
“你说吸血鬼怎么样?”南观把他放在床上,冰凉的手指放在他嘴前,止住了之后要说的话。
“姐姐”
“我不想看着你死。”虽说下个世界两人还会见面,但她还是想尽力一试。
祝余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了。
若是若是姐姐能一直陪着自己该多好啊。
“我把你转化为吸血鬼,好不好?”南观第一次带着商量的意味同男生说话。
祝余的呼吸不可避免的加快。
吸血鬼?
可没有诅咒师成功转化为吸血鬼的啊。
他仰起头,用手捂住南观的眼睛,尽情索取了起来。
“姐姐想怎么做都可以。”苍白的手指,一直没离开女生的眼睛。
他怎敢让女生看到他的疯狂与偏执。
毕竟,从一见面开始,他就装的很好,不是吗?
一吻结束,男生也收敛好了情绪,有些脱力的躺在床上。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他现在这副样子,走两步都没力气,又怎能贪图的更多呢?
还不如给女人留下些念想。
“大人,玛丽小姐已经请来了。”
祝余听到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但现在他只能躺在床上,他有预感,这副身子越来越破败了。
房间里涌入一大批人,南观打扮得精致。
他模模糊糊好像又回到了初见那天,那天他和现在的状态一样。
尽管意识就要湮灭,但看到女人的身影,就莫名的安心。
“姐姐姐”祝余断断续续叫出这句姐姐,举起了手,“我我很高兴”
女生亲亲他的嘴角,堵住了他后面的话,“乖啊,马上,马上就好了。”
他被女生轻柔的放在棺材里,密密麻麻的吻从额头落在脖子上。
“乖啊”他听到女生这样说,随后,手腕被尖牙刺破。
祝余喉咙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女生的面庞。
血液缓缓的从体内流出,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女人抱起了他的头,把自己手腕放在他的嘴边,血液流进嘴里,他下意识的吞咽。
祝余感到自己浑身突然有了力气,冲南观摇了摇头,“我还是很高兴认识姐姐”
说完,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南观任由血流进男生嘴里,尽管男生没了反应。
鲜红的血染脏了男生的衣服,好像,也模糊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