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见状上前解释,“之前有两个人在小树林搂搂抱抱,我追过去时就只剩下了这个。”
大伯公看了一圈围在院子里的人,有了猜测,“所以你们是来这儿兴师问罪?”
事情没搞清楚,就急慌慌跑到别人家里来。
“去年南观因为丢了手表这件事还专门找过我。”
他一教训人就忍不住烟瘾,“后来找了个遍,没有踪迹,就不了了之了。”
“也怪我们。”王嫂子悻悻的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也该她出来做个表态。
“你们这群人的心呐。”他长叹一声,走出院子。
跟着一起来看戏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羞臊。
“李妹子,这事确实怪我。”王嫂子不好意思的拉住了李容芳的手,“你别往心里去。”
李容芳收回自己的手,脸上明显带着怒容。
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不用她多说。
这群人都闹到她这里来了,她还留什么好脸色?
其她人见状就要离开,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南观先一步站在大门口,双手抱胸,神色不明的盯着这群人。
“你还想干什么?”女人自己还正委屈,她头破了到哪里说理去。
南观展颜一笑,“不想干什么,我就在这儿守着。”
轻轻松松来,还想轻轻松松走?
做梦!!!
她手上还提溜着一根木棍,一众人愣是没有一个敢走上前去的。
“是姨不对。”王嫂子自己也有女儿,当明白过来自己冤枉了别人之后,她满心都是愧疚。
南观侧了下身子,让王嫂子过去。
“这有什么大不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呗。”有人不想在一个姑娘面前失了面子,色荏内茬的指责,“你自己长嘴了,也会说。”
这一句话可算是点燃了导火索,其他人也纷纷帮腔。
“就是,你这么凶是没有男人要你的。”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可去你的吧!
我有爸有妈,需要你为我好?
南观手中的棍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可是给过这些人机会了。
但他们自己不珍惜。
手上的棍子被她舞得虎虎生威,宋家院子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
有人反应快,没挨两下就开始道歉,“是我不对……“
“南观。”李容芳拉住南观的动作,“不至于。”
跟这群人计较,没意思。
南观被李容芳一挡,顺势也停下了手。
院子里的人没一会儿都溜了个精光。
只剩下了一直呆在旁边的杨翠花母女俩。
宋瑶从头到尾都心惊胆战,生怕露出什么破绽,自己那天把表带着,准备交给迟闻,让他当点儿钱先用。
不成想,两人差点被抓住不说,表也被别人拾去了。
“我可没说你钻小树林。”杨翠花在南观看她时眉头一扬,大声嚷嚷。
南观看了眼她身旁的宋瑶,意味不明的冷冷一笑。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小村庄里,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了袅袅青烟。
今天老妇去了趟邻村,回到村子里才知道自己孙女的光荣事迹。
碍于自己家没吃亏,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
“今天是谁去领的肉?”
“是我,妈。”李容芳抬头应了一声
白天大哥和大嫂出去做工,公爹也要去地里忙活,而弟妹还带要带三岁的儿子。
也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有空闲时间。
老妇点了点头,二房去领最令她放心。
因为李容芳娘家比他们家富裕的多,人家也不缺这一口肉,所以二房不会私藏。
要搁大房或者三房,可就说不准了。
“去地里给老头子说声,让他早点回来。”
连骨头带肉,他们家分了大概四五斤,她准备晚上先做上一点儿,剩下都腌成肉干。
宋家饭桌上久违的炒了两个菜。
杨翠花在大房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宋瑶。
心里还正嘀咕,好不容易有肉吃,野丫头却蹿的不见人影。
宋瑶在看到那个手表后,一直心不在焉,走在田埂上散心。
“宋瑶。”迟闻也正生闷气,怪章川柏没把老师的职位让给他。
他躲在麦垛子后面,探出头,悄声唤着宋瑶。
“这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们在这儿说。”
宋瑶还没忘记自己一个人被丢在小树林的事,板着脸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
“那人看到你了没?”
他这就是多此一问,要是宋瑶真被逮到了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出来转悠。
“你还说,当时你跑的比谁都快。”宋瑶一巴掌就要糊上迟闻的脸。
“你别着急呀。”迟闻抓住她的手腕,“你想想,我跑了后那人就算抓到你也没有证据。
你只要死不承认就好了。”
他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只顾自己呢?”
如果宋瑶是二十岁,那么她一定能看透男人的花言巧语,可惜她现在是十三岁,被一骗就傻乎乎的相信了。
“那你也不该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呀。”
宋瑶怒容渐消,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把堂姐的手表都给你带出来了,可惜被王嫂子……”
“手表?”迟闻显而易见的激动起来,“你居然有手表?”
之前还担心没有钱买考试资料,这不就都来了嘛。
宋瑶抽回被捏疼的手腕,小嘴撅的能挂油壶,“在小树林被王嫂子捡去了。”
迟闻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亿,要是早知道有手表,他那天一定不约在小树林。
本来以为自己能占占便宜,结果王嫂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财色两空。
“你那真的没有钱了吗?”他还不死心,想看看能不能再扣出一些来,“我家里已经捎信过来了,说明年高考就能恢复。”
也就小山村里消息不灵通,自己抢占这个先机,一定能考上大学。
“要是我能买到考试资料,大学一定没问题。”
迟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肯定的给出保证。
“一分都没有了。”宋瑶脸上带着可惜,要是之前能讹到南观的那五块钱,说不定她还能分上五毛。
“那怎么办?”迟闻脸色不断变换,最终定格在懊悔与失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