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你没事吧?”
宋建设两步跨上台阶,围着南观转了一圈。
“这……这是怎么回事?”能花指着一地的人,声音发颤。
刚刚有人跑过去给他们说一群小混混冲进家里。
几人顿时顾不上干活,连忙往家里赶。
要是让这群人冲进屋子,还不知道要被嚯嚯成什么样。
但回来一看,南观好好的,反倒是这群人躺在地上。
能花看看南观,又看看身强力壮的几个男人,傻了眼,“该不会……该不会是你打的吧?”
她这侄女好像没那么厉害。
在女生点头的动作中,她深吸了一口气,被宋国正搀住了身子,“这就好,这就好。”
自己人没吃亏就好。
院子里有些人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叫起同伴,你撑着我,我扶着你,一瘸一拐的走出宋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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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家南观不是和迟闻在处对象嘛。”女人不解的问,“这和章知青有什么关系?”
别是脚踏两条船吧。
要真是这样,南观那女娃娃心计也太深了些。
“迟闻?”李容芳混乱了,脑子有些懵。
到底是哪个啊,她也没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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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啊。”
李容芳一走进堂屋就看到三人正襟危坐在那儿,不知道在商讨些什么。
能花被震撼的不想说话,还是宋建设先开口叫了声婶婶。
“你们先歇歇,我找南观去。”
“婶婶别着急。”宋建设站起身端过来一个凳子,“刚好你回来了,咱把这事就先解决了。”
李容芳整个人愣愣的坐在桌前,不明所以的看着几人。
“怎么了?”
能花翻了个白眼。
我还想问怎么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谁知道南观是怎么招惹上这群人的。
宋国正斟酌了一番,发现无论怎么说都躲不过南观撂倒了七八个人这件事。
眼带怜惜的看了眼弟妹,希望她不要被吓到。
南观掀开门帘,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有人来家里,被我给打出去了。”
“这事啊。”李容芳不以为然,她上次就发觉女儿超级会打架了,这样才好。
“还这事?”能花激动的唾沫横飞,“这事是小事吗?啊!”
“你别生气。”李容芳拍了拍能花的后背,给她顺气儿,“不就打了几个人。”
“那是几个人?那是七八个壮汉!”能花觉得自己理解不了李容芳的脑回路,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那都是混混啊。”
这些混混最擅长偷鸡摸狗,要是南观真被算计,不得不嫁给这些人,她看到时李容芳怎么哭。
“不就是七八个……什么!!”李容芳也顾不上给能花顺气了,左手忙按着自己的人中,“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混混!那些混混冲着南观来的。”
能花怒及生笑,怎么会有这么心大的人啊。
“这这……”
对象的事儿还没处理完,怎么就又出来一群混混?
这下是能花一下一下给李容芳顺气儿了。
一阵慌乱后,两个女人都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说吧。”李容芳的声音中罕见的带着怒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村时,二虎说下流话,我们起了冲突,然后他就带人来家里了。”南观语气平静的叙述事实。
宋国正啪的一拍桌子,“狗东西,真当我们宋家没男人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还敢带着人来家里。
他拉过宋建设,“走,给你堂妹做主去!”
能花想要阻拦一下,没追上暴怒中的宋国正。
她头疼的叹了口气,也不看看是谁吃亏,就急匆匆的要去讨个说法。
“走吧,我们也跟去看看。”她攀过李容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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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宋国正人未至,声先到,“二虎就是我们村的败类,必须逐出村去。”
再不逐,还不知道哪家的小姑娘要受欺负。
在院子正告状的二虎:“……”
我”:)
还有这样的人?
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二虎,宋国正冲上去就要干架。
狗东西,赶欺负自己侄女。
二虎心里还堵着一股子气,接连的受挫令他愈发暴躁。
即使两人被拉开,嘴上还骂个不停。
“你们还有眼找队长?”缺了两个牙的二虎说话都漏风。
“怎么没脸?你欺负我们家南观你还有理了?”
“谁欺负谁?啊?谁欺负谁?”
二虎被气的话都说不利索,看到随后走进来的南观,他像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狗东西,你就是我们村的败类!”宋国正愈骂愈勇,“就你这龌龊的样子,赶奢想南观!”
大队长头都被吵的大了一圈,他只知道女人吵架像鸭子,没想到男人也不遑多让。
“停停停!”他站到两人中间,“还想不想处理问题了?”
二虎这会蔫得像个油菜花,一句话都不说。
“他做得也太过分了……”宋正国还没骂过瘾,被队长一瞪,自动消音。
“二虎,你先说。”
二虎战战兢兢瞅了眼南观,叙述自己的悲惨事迹,“我看到宋蓝观和章川柏两个人走在一起,说了痒句闲话。”
嘴里漏风的感觉并不好受,就感觉是没穿大裤衩满街跑一样,索性在场几人连蒙带猜也能理解原意。
“他们就一人打掉了我一个牙,你嗦过分不过分。”他向队长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辜极了。
宋国正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内心也感觉到很过分。
这是起了冲突吗?
明明就是单方面的虐杀。
大队长尽力绷住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学长舌妇干什么?
吃亏了吧。
他看向宋国正,咬了一下自己舌头,才让说出口的话不带笑意,“你现在说。”
“嗯……就算……就算他被打掉了…”宋国正看了一眼惨兮兮的二虎,“就算他被打掉了两颗牙,也不能带二流子去找南观呀。
南观毕竟是个女生,名声多重要啊,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噗嗤。”队长脸都憋紫了,仍没憋住笑声。
“你在笑?”二虎看向队长。
“噗……没有。”队长用手背擦了擦嘴,强行解释,“嘴角有东西。”
“你就是在笑,我都星(听)见了。”
“这种事……”队长战术性停顿,“这种事我怎么会笑呢?”
他转移话题,看向南观,“二虎到底说了什么话,以至于你要把他牙给打掉。”
说实话,他现在很好奇,二虎究竟是怎么惹到女生的。
南观语气依旧平静,“他诬陷我跟迟闻处对象。”
“我哪有诬心(陷)你,是迟闻到处说的。”二虎极为愤愤不平。
宋国正帮自己侄女说话,“你怎么不说你带混混去我家呢?”
冲突的事不说,他现在就死抓这一点和二虎对质。
大队长嘴角不由扬起,虽然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但戏剧性却贯穿始终。
“那些人不也都被南观打趴了?”
“咳咳咳。”队长又用牙咬住舌头,同情的看向二虎。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在中间和稀泥,“你们两方都有错,南观不该下手太重,二虎你……”
一想到二虎他就忍不住的想笑,你说你被一杀也就算了。
还要凑齐人马,再冲上去送个二杀。
“你也不该对女同志说污言秽语,甚至把别村人带到南观家里去。”
虽然说二虎受伤更重,但事情是他先挑起的。
“这样一看,你们不如就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