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
二虎惊讶的叫出声,扒开嘴唇,“那我的牙怎么办?”
他掉了两颗牙。
南观可是什么损失都没有。
“你还想怎么办?”宋国正虽然觉得二虎更惨,但这不妨碍他维护自家人,“你都带人闯进我家里了。”
两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不相让。
“都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大队长不愿事情闹大,影响自己名声,在中间当和事佬。
“你小子!”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儿被扶进院子,“老子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要不是那群混混跑到家里乱砸一通,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老人推开要上前扶他的二虎,一拐杖打到二虎腿上,“我教你……我教你买通小混混了啊?!”
他又气又怒,“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二虎抱着头满院子乱窜。
“老哥哥,老哥哥,消消气。”老人被大队长拦下来,“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
看着二虎杵在门口,老人怒骂出声,“石头桩子似的,还不跟我回家!”
大队长看着两人出门,老人时不时还用拐杖杵一下二虎。
他挠了挠头。
这二虎今年是犯水逆了吧。
大冤种一个。
“国正,你看……”他心里暗自庆幸,一方走了,另一方也就闹不起来了,“你们也没吃亏,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二虎都要被他老爹打残了。
宋国正得了便宜还卖乖,长叹一声,“这算什么事啊。”
~
晚上,堂屋坐满了人。
大房一家因为混混的事下午都没去上工。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宋学义没让老妇做饭,把几个大人都叫到堂屋里来。
今天回来时,村口的那几个长舌妇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最后还是王嫂子告诉他,说是家里出事了。
他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二房和三房两个儿媳妇的对骂。
宋学义视线转到杨翠华,“来,你说。”
杨翠花自己也很懵逼,一脸无辜的看向李容芳。
谁知道李容芳抽什么风。
她一回来就被拉着骂,能花还坐在一旁看戏。
这她能忍吗?
肯定不能啊!别的不行,骂人她还没输过。
哪能想到被公公逮了个正着。
“我……我也不知道啊。”
被公公一瞪,她给自己辩解,“我今天去县城看国正了,一进家门水都没喝上,被二房骂的狗血淋头……”
能花嗤笑一声,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搁我不光要骂你,我还要打你呢!”
谁家女儿被冤枉谈对象能不心急。
宋学义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沉声说道:“你瞎掺和什么?”
“我来说!”李容芳坐不住,站起身来,指向杨翠华,“宋瑶在外头到处唱和我们家南观和迟闻处对象。”
她连迟闻见都没见过。
都不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你放屁!”杨翠花掐着腰“蹦跶起来,满脸都是愤懑,“宋瑶今天跟我一起去的县城。”
“够了!”宋学义指使宋建设,“去,把宋瑶给我找回来!”
他还没死呢。
这个家他说了算!
南观看了眼跑出去的宋建设,拉着李容芳坐回去。
“说起来,我找宋瑶半天了。”
宋瑶想必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直躲在外面不回来。
“这事儿你随便在门口找个人,都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她抱胸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等宋瑶回来对质。
“爷爷,找回来了。”宋建设跑进堂屋,坐在他父亲身边。
“爷……爷爷,你找我?”宋瑶忐忑不安的看了眼坐在上位的老人,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还带着劳累了一天的疲惫。
“你堂姐和迟闻处对象了?”宋学义语气不明,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宋瑶缓缓点了点头,“我看到他和堂姐在麦垛子后面亲嘴儿。”
她直接把之前麦垛子后的主角换成南观。
“哦?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南观踢了一脚凳子,说出口的话好似带着冰棱。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去过麦垛子。
你倒是比我还清楚。
宋瑶吓得缩了缩头,小声回答:“就前些天,我遇到了好几次,你还和迟知青在田埂上拉拉扯扯的。”
拉拉扯扯这件事倒是发生过,那次南观还把迟闻揍了一顿。
“南观,你真和迟闻处对象了?”经过上次宋瑶掉进河里的事后,宋学义已经不再偏听偏信了。
“没有。”南观斩钉截铁。
吃软饭的男人要来干嘛?
给我提鞋都嫌他脏。
杨翠花在一旁小声嘀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南观没做过这件事还怕人说?”
“那我说你家宋瑶搞破鞋你乐意听?反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容芳一句话把杨翠花堵了个哑口无言。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能感同身受,就都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一想到那些嘲讽的眼神,宋学义气就不打一处来,冲着满屋子的撒气。
“不管有没有,你的亲事就别想自己做主。”
南观下巴一扬,没把这点儿怒火放在眼里,倔强道:“我不!”
我堂堂一个鬼王,婚事还能轮到你做主。
阎王都不敢说这种话。
瞅见南观不屑的眼神,宋学义啪啪的拍着桌子,手心拍的通红,“你老子都要听我的!”
别说你一个丫头片子了。
这会儿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有知青提倡自由恋爱,但在他看来那都是屁话,他们村大部分可都是包办婚姻。
“还有你!”
宋学义被南观惹得气不顺,转头骂向宋瑶。
“你个没脑子的,就算你堂姐真处对象了,你就不能捂着藏着回来给我说,非要学个大喇叭,村东头说了村西头说?”
他一手摸过老瓷碗,砸在地上,溅了宋瑶一腿水。
“哎呦,你个天杀的,摔碗干什么?”何春芸没想到自己老头子火气上来,损坏起财产来。
肯定都是和大伯公学坏的。
“闭嘴!”
宋学义当家做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这会看谁都不顺眼。
能花看了眼二房,又看了眼三房,开始算计。
要是这样闹下去,分家肯定指日可待。
前两天还有媒婆来提亲,他们家建设年龄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掐了把自己男人,她使了个眼色,冲建设努努嘴,意思让他再加一把火。
被自家男人拍掉了手,瞪了一眼。
老实玩意儿,她在心里暗叹。
男人不靠谱,只能她自己上了,“公爹,我说句公道话,南观处对象这是个没影儿的事,现在操心也没用。”
操心也该宋国明操心。
“倒是咱们建设,再不结婚就不好结了。”
宋国正这会儿不知道是要赞一声媳妇猛还是骂一声莽了。
长那俩眼睛是出气儿的。
父亲都气成那样了,还要把建设往里面扯,这不是找骂这是干什么。
果然,宋学义被气得不光是拍桌子了,整个脸都看起来有些狰狞,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边儿去,就你一天事多。”
他现在是逮到谁骂谁,肚子里有一股火,直往脑门上冲。
“我事儿多?”
能花越想越气,甩掉丈夫拦着的手,同自己公爹理论起来。
“二房男人参军,三房男人在城里工厂做工,就我们大房一家任劳任怨,留在村里种地,到最后成了我事多?”
她想到自己从嫁过来就没好好歇过一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们大房平时当牛做马,现在婚都结不起,分家,这家必须分!”
撂下这句话,能花转身走出堂屋,宋建设追了上去。
“你……你们……你们好哇!”
宋学义被气得直翻白眼,他憋着一口气,询问自己大儿子,“国正,你说,你是不是也想分家?”
“哪儿能呢。”宋国正拍着老父亲胸膛,给他顺气,“我可要养你老的。”
躲在窗外偷听的能花擦干了眼泪,气愤的走回房间。
猪队友!
三房因为南观肯定也想分家,这么好的时机,被宋国正又送回去了。
她带着宋国正就像是拖航母,没见过这么拉胯的人!
【作者题外话】:白天:游戏真好玩,嘿嘿嘿。
晚上:码字码到手抽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