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蜘蛛侠认同的企鹅人心情复杂。
企鹅人的眼神闪了闪,他转身朝着后方破旧的房屋走去并说:“进来吧。”
彼得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从一开始的防范和警惕,突然间就松动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他现在没办法对着耳机那头的布鲁斯说一大堆自己的疑问,因为取得这类人信任的机会并不多,时机稍纵即逝,他必须得把握得住,等布鲁斯回答完他的问题,企鹅人早把他赶出去了。
可是彼得对于这种事又没有经验,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表现才能进一步的打动企鹅人,就算彼得知道企鹅人不可能变成一个好人,所以没做劝人向善的准备,又取得他的信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彼得忐忑不安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另一道杀手锏,伟大的黑色太阳一定能够给他提供帮助。
彼得叹了口气,集中精神的瞬间灰雾蔓延,他再次站在了那轮巨大的黑色太阳面前。
彼得不知道该如何祈祷,于是他只能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的困惑,并强调道。
“事实上我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所以不知道之后怎么说,你有什么建议吗?”
彼得收到了企鹅人的生平,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
他能从企鹅人的出身看出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显然已经无法挽回了,彼得也没信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抚平童年创伤,他向来不擅长干这个。
彼得又得到了一些资料。
这些资料让他更困惑了,因为资料的封面上赫然写着——“精神分析法”。
“老天。”彼得发出了一声惨叫,“你该不会想让我在这里从头学会一种心理学治疗的方法吧?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彼得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他只能悲催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低头看起了那一沓资料,资料一点都不厚,甚至没有科波特的生平故事长。
彼得发誓,自己以这辈子最认真的态度看完了这份资料,但是还是觉得通篇可以概括为一个词——“瞎猜”。
但彼得·帕克又不是蝙蝠侠,他立刻充满虔诚的双手握拳放在身前,用最为真挚的目光看着面前这轮黑色太阳说。
“我之后一定努力学习,但这次先给我答案吧,求求了,没有举例我根本看不懂这些东西啊!”
彼得努力回想着他的那个天主教徒同学祈祷时所用的词汇,又夹杂了他非常擅长的一些科学术语,胡编了一大通祈祷,以期望能够打动这位神秘的神灵,好得到答案。
神不就是这么工作的吗?彼得想,要是得到答案还得学习知识,那他干嘛不去搞科学研究呢?
别的教皇都能直接接受神启,自己好歹也占着一个圣子的位格,问问神明解决方法还得先读20年书?
彼得幻听了黑色太阳的叹息,但他最终还是得到了答案。
从这份答案当中彼得得知,精神分析的第一步就是先搞明白分析对象的属性,主要是从他过往的经历当中分析出他人格最显著的特点,以及找到与现在他们面临的情况有关的那方面属性。
毫无疑问,现在最重要的属性就是,企鹅人向来是不分善恶只讲利益的,所以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谁认可他,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分析出这一点之后,一个显著的矛盾就产生了,既然谁认同他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企鹅人的态度怎么会在蜘蛛侠认可他之后发生改变呢?
由此又引申出,蜘蛛侠有什么特殊之处。
毫无疑问的是,蜘蛛侠是个好人,可这个世界上好人多了,怎么偏偏蜘蛛侠特殊?
在蜘蛛侠观察哥谭的时候,哥谭人也在观察他,然后他们就发现,这家伙是个不应该存在的,极其离谱的,简直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好人。
他不是那种加了一堆限定条件,定语比真实名称都长,还要分不同场合、不同时间段下才能认定的好人。
他就是那种普世价值观里面,让哥谭的这群疯子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好人,甚至不带强权属性。
而蜘蛛侠的最特殊之处就在于,他始终称自己为普通人的英雄,在他待在哥谭的这段时间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没去阿卡姆疯人院暴揍那些疯子一顿,虽然他有能力这么做,他也没去蝙蝠侠常去的那几幢大楼上盯梢,看见哪里有黑帮火并就过去阻止。
他所最常做的事就是住在贫民窟,今天帮这个修电器,明天帮那个弄水管,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查过去,不放过任何欺负和压迫他人的黑恶势力,明辨是非,义薄云天,从头到尾都坚持极为朴素的善恶观。
他的善恶是非观不是经受过社会洗礼,懂得妥协和忍让或是变得没有那么纯粹的那种,而恰恰是最单纯的人类对于美好追求的导向。
并且也没人能指责他假大空,因为他身体力行,而且奉行的是能改一点是一点,能帮一个是一个,不管这地方有没有救,哪怕我让一个人的生活好了一点,我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