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县太爷,你叫什么名字。”一声呵斥从黎小小身后出来,县太爷还在想,莫不是这黎家的女人都这么胆大,居然敢公然挑衅权威。
“什么,就凭你也配直呼本官名号?”可县太爷定眼一瞧,这不是留在备案里面的画像上那位大人物吗?听说不是得了肺痨,即将要去世。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次,似乎就是在这里不在的,如今出现在这里,还得赶紧回去禀报。
“太...老夫人,是在下冒昧了,只是需要例行公事,确实无意打扰。”县太爷现在压根顾不上青楼姑婆那边的问题,为官和青楼有勾结,证明他滥用权力,这乌纱帽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再说这黎家娘子是个邪门的,天生神力,又武艺高强,如今连这位大人物都在这里歇息,怕不是有什么渊源。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县太爷的口吻一下就软化下来。
低着头的祁钰眼神暗了暗。
黎小小是个会来事的,“县太爷,听说你要缉拿打扰你姑婆青楼的犯人,真是奇了怪了,您倒是说说,在下是没有给赎身的银钱,是损伤什么财务,怎么劳烦您亲自上门捉人呢。”
县太爷现在冷汗直冒,他怎么会想到这位还没死,怕是有什么造化,这黎家如今岂是他敢招惹的存在,把人握住手里,过几日那边就要来人,稍有差池到时候如何交差。
分明是临春倒是有些寒冷,应瑞感到骨髓透入寒风。
“县太爷所谓何事,不妨说上一说。”姑婆浑身散发出一股威慑,倒是县太爷脸颊已经开始滴汗,“老夫人,下官无意叨扰,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应瑞的腿都在抖,就差跪下了,现在他那是什么威风的大老爷,只要面前的人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得发配了去。
“若无他事,县太爷在此所欲何为?”
应瑞官场多年,那里听不出话中的意思,麻溜的吩咐着,“那下官不再叨扰,来人,回府。”在一片侍卫的诧异下,县太爷坐上轿子打道回府。
黎小小看了一眼县太爷,扮了个鬼脸,祁钰等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在县太爷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胡氏爬起来,就围着黎小小姑婆转了一圈,“老夫人,没想到您竟是一个贵人。”
姑婆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了句,“那可不是,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估摸是认错了罢。”
胡氏拍了拍胸口,“可吓死个人哩,我还以为是什么一品夫人。”姑婆扬起淡淡笑意,白依在一旁的很是紧张,“主子,没事就好。”胡氏也回神过来,朝着黎小小磕了个头,“多谢主子相救,若非主子相救老奴若怕是得死在那怡红院的荷花淤泥里发臭发烂都无人知。”
如今的胡氏脸颊上的脓包已然破脓,除了有些丑陋的血疤,倒是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不出半月脸上能恢复如初。
“那得谢你有个好女儿。”黎小小回了这句便拉着祁钰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两两相望。
“县太爷那是什么意思?蔡氏怎么了?”黎小小认真看着男人,想从男人看出什么异常。
祁钰前世可是大反派,难道是祁钰杀的蔡氏吗?可是这男人不是整天都在学堂上学,祁钰冷漠的看了黎小小一眼。
“娘子,蔡氏的行踪我如何知晓,只是今日在学堂门前硬是说我和蔡氏的死有关,今日又找上门来,这这几日我日日都在学堂,你若是不信可以问山长。”
黎小小想了想,说的也是上辈子祁钰是被逼迫成的反派,这辈子这么多人都看着,他如何能下的去手,再说,这县太爷若是真有把柄,说不定祁钰就不能一个人回来。
这县太爷跟上来,还不是为了找茬。
只是没想到姑婆竟然出手了,说什么不记得之前的记忆,简直是骗人的鬼话。
要是姑婆不出手,她准备舌战群孺,县太爷再大的官威又能如何,到时候闹大了,大不了,她找个山头自立为王。
再不济她还有另一张底牌,只是穿越前的女主傻不知道,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好,夫君,相信你便是。”黎小小正分神想事,哪知这一回神可不得了,面前的男人居然眼眶泛红,“娘子,为夫向来行事光明磊落,这番说辞是在怀疑我?”
这话说的黎小小哑口无言,她原来是有些怀疑,可这男人都委屈成这个样子,活生生像是受到了折辱,这脾气怎地如此娇贵。
“夫君,我错了,下次再不会怀疑夫君,可别是哭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可不禁这样。”黎小小无奈,拿起男人的大手来回揉捏轻声安抚。
心中所有的怀疑也烟消云散,前世的大反派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娇滴滴的模样,还不是被她宠的惯得,这一世夫君怎么可能是大反派。
这简直像是土匪头子娶了个美娇娘,这欲拒还迎的,硬是将她拿捏的死死地。
黎小小躺在男人怀里,心中的郁闷又消散了些。
只是门外传来喊声,似乎是董寡妇,黎小小顾不上和祁钰温存,慌忙起身出门去,只是黎小小出门的瞬间,黎小小出门背着光,门关上了,房间又陷入昏暗,黑暗中总能掩饰一些无法抑制的情绪,祁钰的眼神里分明多了几分得逞的笑意,神情再无之前的委屈,眼神中带着恨意。
蔡氏不过是一个拦路的人,若不是她自讨苦吃,非要这般无理取闹也不会落此下场,就算是这县太爷将这那边的山都翻个几遍也不可能找到那人的骸骨。
只不过是晨起时早了一个时辰,只不过是那日大雨里蔡氏返回叮嘱他约定时间给钱,他给蔡氏说怕娘子发现钱财丢失,让她早起两个时辰等着,过去就让她早日解脱罢。
毕竟,他弟弟可是个吸血虫,拿不到钱,饿了孩子会要这老太婆的命。
为什么要在他慢慢的走上美好前途的时候想把他推下深渊,毕竟拜这老太婆几脚所赐已经终身当不成男人,这辈子难不成还不配有作为?
若是谁阻止他成长,索性清除干净。
祁钰想了会调整好脸上的愤怒恢复成波澜不惊的神情,这才起身出了门去。